“为什么?”对方的这个回答,让林南颇感意外。
“因为下一代龙女还没有成长起来!”
少女开口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随即谢绝了别人的搀扶,迈步艰难的朝着蛟龙的方向走去。
“蛟龙已经发狂,你过去会有危险的。”林南眉头一皱,主动开口阻止道。
“它不会伤害我的。”少女身体微微一顿,轻声回答了一句。
直到此时林南才注意到,随着这位龙女的到来,刚刚还在怒火冲天的蛟龙,那滔天的杀气早已消散于无形。
等到龙女一步步靠近,它那双漆黑的眼珠闪烁不已,原本浑身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了下来,巨大的头颅上更是出现了挣扎的表情。
“吼!”
焦躁不已的蛟龙忽然对着龙女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巨吼,似乎在警告对方不要靠近。一股狂风随之而出,将对方的裙摆吹的摇摆不定,龙女那瘦弱的身躯更是连续晃动了几下,好似下一秒就要摔倒。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并未让龙女的神色有丝毫的改变,只见她稳定身形之后,继续迈步向前走去。直到靠近了对方的身边,这才站定脚步,面色如常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蛟龙。
一时间,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与硕大无比的蛟龙站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就好像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给人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反差。
“她到底要干什么?”看着龙女一系列古怪的动作,林南喃喃自语道。
这个的疑惑并未等待太久,只见龙女忽然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而神色挣扎不已的蛟龙居然缓缓的降下了自己的头颅,慢慢靠近了那张白皙的手掌。
就在这个过程之中,蛟龙那漆黑的眼珠居然一阵闪烁,时不时的一股亮光穿过厚厚的黑影,在眼珠中显露出来。
“大人,蛟龙的神智似乎在恢复!”穿山甲惊讶的声音响起。
“嘘,等会再说!”林南随口回了一句,注意力再次放回了面前的画面之中。
与此同时,蛟龙眼中的亮光一点点增加了起来。直到最后,那片漆黑之色与亮光不停地相互交换出现。每当亮光出现时,蛟龙看向龙女的眼神就会多出一丝柔光,可是很快就会被黑暗所取代。
就在这疯狂转换的过程当中,蛟龙脸上的挣扎越来越严重,渐渐的一种痛苦的闷哼声从那巨口中传出。
“你还是无法控制么?”龙女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言语间却多了一份失落的语气。
只见她神色忽然变得一阵肃穆,从怀中掏出一把玉质的小刀,轻轻的在洁白的手腕处划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殷红的血液便滚滚的流了出来。
顿时,一股充满了奇异药香的气味猛地扩散开来,让人闻之大脑一阵清晰。
“喝吧,只要喝了我的血液,你就能恢复神智了!”龙女举起沾满鲜血的手臂,轻声的对着蛟龙说道。
“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侍奉于你了,现在族里的下一代龙女还没有培养出来,而你发作的时间又一次比一次快。再这样下去将来一旦无法压制体内的能量,你早晚都会彻底失控的。”
“不管是为了族民还是为了你自己,我希望这次等你恢复之后,能够离开蛮山,到一个无人打扰你的地方。也许只有换一个环境,你才能真正的彻底恢复神智。”
此时的龙女,就好像是在跟一位老友告别一样,在那轻声婉转的徐徐道来。随着她的这些话一出,站在一侧的护卫们纷纷眼珠血红的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吼!”
在这一刻,蛟龙眼中的亮光终于取代了那团黑暗,只是重新恢复神智后,眼中反而露出了浓浓的悲哀之意。只见它仰天长啸,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
“我的职责本就如此,这就是我的宿命,无须如此。你若再不喝,等我的血液流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龙女那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的劝慰着对方。
蛟龙对即将发生的后果可能十分清楚,整个身体一阵挪移,慢慢围绕着龙女转了起来。硕大的眼珠中划过一滴泪水,任凭龙女一再呼唤,可就是不去喝那足以彻底解救它的血液。
“大人,那血液好生怪异。非但没有一点血腥之气,反而还存有异香,小的真是闻所未闻。”穿山甲轻嗅了一下空气,神情疑惑的问道。
“因为她是药人。”
“药人?”
“对,这个法子自古就有,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将大量的珍贵药材与滋补之物交与某一特殊体质之人食用,等到药力彻底融入其体内,此人浑身血液就成了一种难得的稀世珍品。不管是直接实用亦或是与其它药物结合,都能起到奇效。”
“这。。这岂不是变相的吃人,这跟我们妖族又有何区别?”穿山甲心中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
“人类在很多时候,其实比妖族还要可怕。”林南淡淡的回了一句,稍微停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被这个法子调教出来的药人,大都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死去,正是因为太过于残忍,后来才被严令禁止了。”
“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山区,居然还有此古法流传了下来。都说苗疆之地奇异非常,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林南话音一落,看向龙女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怜悯。若是所料不差,此次蛟龙一旦吸了她的血液,恐怕这名少女立马就会彻底步入死亡。
正当林南心中微微意动之时,就听一阵哭天喊地的声响从谷外传了过来。紧接着一大群狼狈不堪的寨民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当他们看到蛟龙之后,非但没有露出担惊受怕的表情,反而各个惊喜万分的跪倒在地。
“求神龙保佑,救救您的子民吧。”
“山下来了一群恶魔,见人就杀,寨子里已经抵抗不住了。”
面对着蛟龙,众人好像找到了救星,一个个痛哭流涕的拼命叩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