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没想到李凤居然还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小动作,竟然还想截胡她女儿的婚事。要是翠花真给谢昭当了二房,翠花还如此自处?
宋烟觉得,哪怕她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们立起来,不然以后她们受了委屈,连个诉委屈出头的人都没有。
对于宋烟骤然变得坚强冷硬,穆凌落和穆婵娟都是乐见其成的。这本就是她们盼了许久的事,一朝宋烟想通透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们了。
宋烟还特地吩咐穆凌落给谢家送了信,言明穆家与她家早已断绝关系,没有干系,故而今后若是他们再打着她们家的亲戚名号前去谢家,谢家可以直接打出来。
穆凌落自然是开开心心的照办了,她就乐意看穆翠花现在这副四面楚歌的模样。
穆翠花如今真是快要疯了,程家不肯娶她,更是关门不见人,程寿全也只当是一夜风流,反正他往日里这种事没少做,更是逼死不少少女。
穆凌落也不肯让谢家出面帮忙,满村子的人都知道她失贞了,现在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还有一些看不过眼的来她家门口浇过狗血和尿。
穆家人也是不堪其扰,就连本来很是赞同她嫁入程家的穆风现在看她的眼色也不对了,穆刘氏更是天天骂她不知羞耻,是只破鞋,反正怎么难听怎么骂!
穆翠花有时觉得她还不如跳河死了算了,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就过得这么悲惨,一定有办法的,她一定要嫁入程家,然后让这些羞辱过她的人统统都后悔,受到她的惩罚!
特别是那穆凌落一家,她绝对不会放过的!
都怪她们不肯帮忙,她才过得这么悲惨,都是她们的错!
她是一点没觉得自己错,她只把所有的责任和错误都栽在别人的头上。
接下来一个月都是很忙碌的,各家都在农忙,穆婵娟的事也慢慢地被抛在了脑后,只是别人提起时,难免还是鄙夷的。
穆凌落最高兴的莫过于她种下去的葡萄都长出来了,而且都是圆润的紫葡萄。菠萝也长好了,估计再过上半个月,也都成熟透了,能够摘了。
而阔别一月,宿梓墨终于归来了,他的面容变得越发冷寂了,眼神幽冷,只有在看到穆凌落时,他才稍稍转暖。
穆凌落看着风尘仆仆的他,微笑道:“快进来吧,你可终于回来了,今晚上可得好生给你接风洗尘。你远去禹州可有受伤,辛苦不辛苦?”
宿梓墨听得她絮絮叨叨的问话,只觉心口暖融融的,脸部冷硬的线条也稍稍缓和了下来,“未曾,还好。”
这种独属于平常夫妻的交流,他很欢喜,也很珍惜,真盼着一辈子都能如此平和下去。只是……
他言简意赅,穆凌落都已然习惯,“那就好,我听雷叔说时,都很是担心你呢!现在看你平安归来,我这才能放心。”
正说着,她突然觉得裙子被什么扯了扯,她诧异地垂眸往下望去,却见那失踪月余的小白虎雪团子正拉扯着她的衣摆,显然很是不满她竟然没注意到它。
雪团子的耳朵快速地抖了抖,两边的胡须也晃了晃,抬着圆乎乎的脑袋瞪向穆凌落,很是不悦。
穆凌落愕然,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雪团,原来你是跟着阿墨走了吗?我还说怎么那么久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找到你娘亲了,就不要我们了呢!”
雪团子闻言,撇了撇嘴,昂起了小脑袋,避开了她的手。
哼,它大爷可是很有原则的。自然是要跟着主人走了,这女人真是笨死了!既然她都当没看到大爷它,它也不要理她了,除非她用那好喝的溪水给它赔罪,不然它一辈子都不理她了!哼哼!
“这是闹脾气了吗?”穆凌落不解,“还是哪里不舒服,难道是受伤了?怎么感觉它恹恹的?”
宿梓墨扫了眼雪团子,淡淡道:“别理它,现在春天了。”
穆凌落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诶诶?可是,可是它才这么点大,”她比划了下雪团那小小一团的模样,诧异道,“那什么身体都没发育完全,它还能……还能发情?”
雪团子闻言,浑身蓦地一僵,转而恶狠狠地瞪向穆凌落,咬牙切齿地磨了磨爪子。
混账,它真想挠死她算了!可是,主人把她护得跟眼珠子似得,妈蛋,它再也不要理主人了,再也不要见这女人了。
雪团子心里憋了团火,它猛地一阵风似得窜了出去,到处蹦跶,看到墙角堆了东西,它就冲过去挠,发泄一番。
穆凌落望着它突然虎来疯,怔怔道:“现在我倒是有些信你的话了。看来春天来了,是不分大小的……”
她外婆家以前养过一只狗,平时挺乖巧的,可一到春天时,就一改往昔的温和,开始到处乱挠。
“不过,它怎么还没长大啊?按理说老虎长得都很快的,现在怎么也该比成年狗大了,可它现在才比普通的小奶狗大一点,而且似乎更胖了。”穆凌落感叹道,“看来我当初就该叫它雪胖子的,这才名副其实。”
宿梓墨嘴角的弧度稍稍弯了弯,拉起地上的她,“可能是品种的关系,毕竟白虎是很稀罕的存在。”顿了顿,宿梓墨再此漫不经心地出卖他的小宠物,“你爱如何唤它都好,它应该会喜欢你取的名字。”
“……”角落的雪团子哀怨地望向它的主人。
要讨好女人也不待这样坑虎的!它大爷咋当初瞎眼跟了这么个主人啊!
雪团子大爷忍不住又挠了挠墙根,它心里苦啊!
虽然宿梓墨如此说,但穆凌落想着雪团子这名叫惯了,骤然换名,恐怕小白虎不知道叫的是它,也就还是沿袭了旧名。
她一拍手,蓦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阿墨,我的葡萄种出来了。你快过来,我给你看看!”
她兴奋地就拉着宿梓墨往后面田里跑去,指着那耀眼的葡萄道:“快看,漂亮吧!”她的语气就像个想得到褒奖的孩子般,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宿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