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弧线,燃到屁股的烟蒂被大头弹入海中,掉在海面,在浪涛中卑微的漂浮着。Www..Com
我又赶紧递了一根过去,直到大头抽完这第七根烟,听完我整个事情的陈述之后,他果断的接受了我的邀请。下定决心的他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感慨道:“计划虽然详细,但是中间毕竟变数无常,再加上你这个半吊子的水货首领,我这次听从了你的召唤,看来吾命休矣。”
看着装出无限凄凉样子的大头,我苦笑一声。“谁叫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
好兄弟,大头。一个精力极度旺盛的小伙。本名卢宏伟,人如其名,除了有一身健壮的体魄,更重要的是,在他不是很粗的脖子上很不协调的按了一颗硕大的脑袋。小时候他拿这颗非比寻常的脑袋去读书的时候,居然考试从来没有一次及格过。愤怒的班主任在课堂上在所有同学的面前直接质疑他脑浆的构造成分:“真想拿刀切开你的大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大粪。”
听到指示后的大头,第二天从家里带了一把菜刀前往学校,也是在课堂上,众目睽睽之下,很礼貌的向老师举手示意,得到许可,他拿出菜刀径直过去递到了老师手里,同时把他那颗大脑袋伸了过去:“老师,我可以向你证明里面没有大粪。”此后学校几年里,班主任对大头采用了视如无睹的教育方针。
告别大头后,我绕过岩路,往第二个目标人物走去。大头是我的铁哥们,说服他在意料中,也在情理中,但是接下来要找的帮手,可能需要费点周折。
于兴旺,做了六年副手的二十三岁小伙,当我推开那扇木门,跨脚进去的时候,一股咸腥味迎面而来,对于从小在海岛上长大的我,弥漫在房间里的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了。
于兴旺正在蹲俯着补修渔网,见有人进来,放下手头的活,急忙起身招呼。
面对这个比我仅小一岁,质朴瘦小的伙计,我虽然跟他算不上过硬交情,但是彼此的熟稔度足以让我把此行的目的直截了当的讲给他听。本书首发来自书河小说网www.shuhe.cc
这次我只用了三根烟的时间,就将大脑里深思熟虑了几个月的构思通过嘴唇的张合传递给了眼前这黝黑肤色的小伙。他没有说是,也没有摇头。傻傻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然而在他犹豫不决的神色中,细腻的我扑捉到了他脸上闪过的那丝兴奋。
于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最煽动的言语,勾起了他冒险的激情,用最真挚的表情,动之以情。可是这家伙举措不安的坐在木凳子上,就是不表态,我有点坐不住了,问他:“你还在顾虑什么?”
无声,天呐,这算是交流吗?于是我不得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我知道这家伙既然能够安分守己的给别人默默的当了六年的副手,绝对不是能够用物质打动的了他的,那让他如此犹豫不决,想必还是出于安全方面考虑。
我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是不是觉得外海作业不安全?可是你真的甘心把自己这辈子如此短暂的青春全部交给这张破旧的渔网吗?我承认,为了我个人的因素,让你随我一起出远海冒险有点说不过去,可是人生本来就是充满着变数。什么叫安全?上山头的二愣子,让他爸妈保护的比谁都好,别说出海,海边都不让去玩耍一次。去年,上茅厕跌入淹死了。死的比谁都难看,这就是所谓的安全吗?”
我知道自己把二愣子的事情拿出来说,不仅有点牵强,还不够人道。正所谓死者已矣,可是我实在没辙啊,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家伙莫说开口,连个屁都没吱过一声。
我无奈叹了口气,继续给于兴旺递了一根烟。为了出海寻找父亲,我必须要拉拢一位有经验的船手,为我把舵护航。没有这种有经验的船手,我的计划就算再周全也只不过是我一个人对着镜子扯蛋。
通常有经验的船手,年龄都比较大了,怎么会因为我这个屁点大的人登门怂恿几句,就抛妻弃子的跟我出去冒险。盘点整个岛屿上的船手,也只有眼前这家伙是再适合不过得人选了。
小小的屋子里,就这样干坐着两位小伙,除了吸烟的扑哧声,我也只能缄口不语,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继续坐在这里,不过是想再让他多一点时间考虑,也给自己保留再多一丝的希望。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另外再做盘算,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出手帮我。。。。。。哎!
我很佩服这家伙的定性,惭愧的是我实在没有他这么好的定性,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带来的烟也已经抽完。无奈的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离开前我很坚定的说了最后一句话:“哪怕风险再大,就算你们谁也不帮我,我也不会放弃寻找父亲决心。”
在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于兴旺居然开口了:“我帮你找父亲,你帮我找个媳妇,如何?”
哈哈,哈!这家伙,服了他了。
后来得知其实这家伙心里早就答应下来了,只是人比较木讷,当时他默不作声的原因是他的肚子里在盘算着如果出行,所要准备的事项,要知道外海毕竟不同于内海的捕鱼。于是我结合了他作为船手的实际经验,对自己原有的构思做了相应的更改。
从于兴旺家里出来后,我马上开始着手最后一项工作了,船,我需要一艘坚固的渔船,一艘能经得起风吹浪打的渔船。原先这个岛屿上最坚固的渔船就是我父亲打造的“鼓励号”。说是渔船,在实际功能上却经过了很多改装,父亲不像祖辈同行,从来没有用它进行过捕鱼作业。而是驾驶着他去许许多多渺无人烟的岛屿上找一些稀奇又珍贵的东西卖给内陆有钱的人家。父亲的这种特殊职业,一方面给我们的家庭带来殷实的家境,另一方面却导致了我们聚少离多。
不过这艘坚固赋有传奇的“鼓励号”已在两年前随父亲一样销声匿迹了。如今岛屿上剩下最坚固的渔船就是我二叔家的“男儿号”渔船。自从父亲失去音讯后,二叔像是顿悟了一样,再也不出海捕鱼了,而是办起了养殖场。他那艘“男儿号”从此就一直搁置在沙滩边。
说服二叔将渔船借用并非难事,只要等价互换便可,我将自家的一大块自留地租给了他,让他开拓养殖事业。权衡利益,比谁都贼的二叔便很快答应了我。两张纸,一份协议。搞定!
办完一切手续之后,二叔撇着他那两横微微上翘的胡子,对我说:“作为你的长辈,作为具有相当海域航行常识的我,不得不慎重的提醒你,你此番的决定无疑风险万分,我也早说过,你父亲两年多音讯全无,你应该有一定的心里准备,说你孝心呢还是说你冲动好?唉!”二叔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管此行如何?能否找到你的父亲,你自己一定要安全回来。”
一直对二叔不是很亲近的我,听了最后这番话后,不由的泛起一丝亲情,我没有正面的回答他。对父亲的生死虽然我心存侥幸,我甚至幻想着他们一行人被搁浅到某一处的孤单上,正在苦苦等待我去搭救。这种使命感驱使着我前进的动力,尽管我知道要想找到父亲实际上有多渺茫,尽管我知道前面将面临着无比的艰难与危险。可是我更愿意往好的地方想,我更想象以前一样有个完整的家。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二叔突然拉住了我,让我稍等一下,过会他从房间里拿出一本书交到我手里,说:“这本书名叫《海罗星术》是当年我出海捕鱼时救过的一个人送给我的,里面很详细的记载着航海所需要具备的条件,还有海流潮汐的变化规律,更重要的是当你在某些区域,遇到磁场过强,或者磁场逆向而干扰了你的仪器时,你如何通过航向天象辨明方位,让你顺利脱险。我现在把他转赠与你,你回去好好参悟,必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接过书谢过二叔,我有点哽咽:“二叔,等我走了之后,家里要是有个什么事,你担当一点好吗?”
二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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