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宁沂还是忍不住给苏心棠去了一个电话,不管怎么样,那个人始终是宁沂的父亲,如果宁沂还在,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打工人,有时间吗?
我有个事情想咨询一下你。”
苏心棠一边吃饭一边道:“怎么?
还想让我给你出主意啊,我真的不擅长这种事情,我家庭和睦的很。”
宁沂感觉她在吃东西,“你在吃东西?”
“吃饭啊,打工人刚刚才下班的。”
“你知道心脏肿瘤吗?”
“知道呀。”
“心脏也能长肿瘤吗?”
“当然咯,局部组织增生就容易行成心脏肿瘤,只不过在临床上少见而已。”
“那是良性的多还是恶性的多?
严重吗?”
“原发性心脏肿瘤的尸体解剖发生率为0.02%,其中75%为良性肿瘤,25%为恶性肿瘤;良性肿瘤中最常见的是粘液瘤,其次为脂肪瘤和乳――头状纤维弹力瘤;在原发性心脏恶性肿瘤中,约95%为肉瘤,可起源于心脏的任何部位,无性别差异,包括血管肉瘤、未分化肉瘤、恶性纤维组织细胞瘤、平滑肌肉瘤,其余5%为淋巴瘤。”
宁沂听得头都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
“你这个问题就没多大意义,我不可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怀疑有这方面的问题,要尽早就诊。
肿瘤长于心脏,即使是良性肿瘤也可因阻塞心腔而导致心力衰竭,或因肿瘤和血栓栓子脱落发生肺与体循环栓塞,乃至猝死等严重并发症。”
“已经检查确诊了,但是国内能做手术的医生挂不到号。”
苏心棠没好气的道:“那你直接问我,能不能帮你挂号就是了?
拐弯抹角说这么多,浪费我时间。”
被直接戳破心思,宁沂多少有些不自在,“咳咳,太直接会不会不太好?”
“不都一样嘛。”
宁沂小心翼翼的试探,“哦……那你能吗?”
“你要挂哪家医院?
哪个医生的号?”
她毕竟长于苏家,在这方面倒是有些人脉的。
“京北总医院。”
苏心棠看了一眼自家妈妈,大概已经清楚宁沂想挂谁的号了,“心胸外科,顾医生?”
“对对对,就是她的号,我母亲说一直挂不到,她的号已经排到半年以后了,我不知道病人能不能撑到。”
“是你母亲生病了?”
“不是,我父亲。”
“是在我……京北总医院确诊的吗?”
苏心棠差点说漏嘴,中途立马改了。
“不是,是在公立医院确诊的,不过肿瘤的位置特殊,没有医生敢做,国外又不太好出去,m国那边的专家推荐了顾医生,说她很擅长这方面的手术。”
苏心棠捏了一下眉心,老妈还真的是太抢手了,谁都推荐来找她。
“这样啊,那我先帮打听一下,有结果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谢谢,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了。
挂啦,我还没吃饱呢,吃饱了再帮你问。”
“好,你先吃饱再说。”
苏心棠一挂断电话,就看向对面的顾千歌,甜甜一笑,“妈妈。”
顾千歌白了她一眼,对别人的事情真的过于上心了,“不要露出那种谄媚的笑。”
“不要这样说我嘛,救死扶伤不是医生的职责吗?”
苏子衿问道:“谁拜托你挂你妈妈的号?”
“就宁沂呀,他父亲心脏肿瘤,位置特殊,别的医生都不敢给做手术,国内应该只有妈妈可以做吧。”
“在你的描述里,那老头不是天天和宁沂吵架吗?
怎么生病了?”
“不知道,没细问,我不爱听别人的八卦。
妈妈,还能挂到你号吗?”
“你这几天不是在你爸爸办公室上班的嘛,能不能你自己不知道吗?”
苏心棠从起身,从身后搂住她的脖子,软糯糯的道:“妈妈,你给开个后门呗。”
“起开,起开,肉麻。”
“妈妈,好妈妈。”
“你到底跟谁学的,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的。”
“好不好嘛。”
这还是女儿第一次开口求自己,顾千歌思考了一下就应了下来,“明天我是上午手术,下午诊室坐班,我给加个号吧,耽误一点我下班的时间,你让他们带着之前做的一些检查报告过来,我得仔细了解一下病情,看看能不能手术。”
“好呀好呀。”
苏子衿朝着苏心棠眨眨眼,“真有你的,你妈妈一板一眼的,可是最讨厌插队的,这都为了你打破规则了,你果然是你妈妈的宝宝,我有一次怎么劝说都没用。
哎,伤心啊,我在你妈妈心里根本没位置。”
找顾千歌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了,顾千歌一向不给人插队,谁的关系都不行。
她是科室老大,又是院长夫人,在这方面有绝对的自由。
用她的话来说,插队不公平。
要想挂她的号,只能在相关平台上抢,或者是医院窗口排队挂号。
一旦可以走关系,恐怕没门路的就再也挂不上号了,她就只能给权贵病人做手术。
“戏精,走开。”
顾千歌吐槽。
苏心棠笑了笑,立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宁沂了,宁沂感慨她的办事效率实在是高,跟宁母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宁母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你托什么样的朋友这么厉害,这一下子就搞定了。”
“不管是谁,反正明天我们下午过去看看吧,说是临时加的号,排在最后面,让我们下班前半个小时过去就行了,去早了也要等。”
“不是不允许加号的吗?
那个顾医生脾气很怪,不加就是不加,谁说都不管用。”
宁母还是不相信,实在是这阵子走了很多关系,都没有挤进去。
“妈,我没必要拿这件事情来骗你,明天过去就知道了。”
“好吧。
对了,挂号不是要身份证吗?
这些信息都没有,怎么挂号?”
“妈,我的朋友很可靠,也很专业,她让我们直接过去那就直接过去,不用问那么多。”
苏心棠出身在苏家,虽然大学专业好像不是医学,但好像是懂医的,她说的那些他是听不懂的。
“行,那我们明天就赶紧过去,我们等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
宁父一直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声不吭,宁沂看他这样子,也懒得主动去讨好他。
他不可能真的把这人当做亲生父亲来对待,毕竟他不是宁沂,不过他会尽量善待二老,做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也算是他对宁沂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