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刚把院门打开,一个黑影“咯咯”叫着就向她扑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抓住一只鸡爪子。
凌宇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大姐,还好你抓住了它,不然今晚真吃不成鸡了。”
凌兰向院子里看去,只见赵承轩坐在院子中央,一脸的愤愤,见凌兰向他看来,出声道:“这只鸡今天本少爷一定要吃了它,它竟然敢嘲笑本少爷是瘸子。”
凌兰翻白眼,瞧他那出息,之前还大言不惭的说连人都杀过,现在竟然连一只鸡都搞不定。
凌兰又向凌芝看去,只见她同样是一身狼狈,问道:“水烧好了吗?”
凌芝点头。
凌兰放下胳膊上的空篮子,提着鸡向灶房走去,不一会儿拿着菜刀出来了。蹲在院子里的角落,手起刀落,利索的把鸡的脖子给抹了。
待鸡血流干净了,烫水拔毛,一切都进行的太迅速,让刚才鸡飞狗跳的三人,简直无地自容,不就是一只鸡吗,刚才怎么就治不了它呢。
这顿饭凌兰亲自做,家里有晒干的蘑菇,凌兰就做了一个小鸡炖蘑菇,又在上面贴了饼子。
鸡在锅里炖着的时候,凌兰又拾掇了几个素菜,凉拌黄瓜,素炒小野菜,麻酱豆角,最后又烧了一个蛋花汤。
说是给赵承轩送行,总不能就一个小鸡炖蘑菇吧?
等所有的菜都上桌,几人吸着鼻子说:“真香。”
虽说今日的饭比往日晚些,但天还没黑透,不影响视物,还是在外面吃饭凉快些。
赵承轩坐在桌子旁感慨道:“这是在你家吃的最丰盛的一顿饭了。”
凌兰发放这筷子,毫无歉意的说着道歉的话:“那真是对不住了,我家条件就这样,下次你再遇难啊,就找个有钱人家求救。”
赵承轩:“······”
这女人能不一开口就咒他吗?算了,小爷大人有大量,看在这一桌菜的份儿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开动!”凌兰一声令下,几双筷子同时像小鸡炖蘑菇伸去。
凌兰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待看向赵承轩时才想起来,问赵承轩道:“要不让你的手下现身一块吃吧?”
凌兰觉得做赵承轩的手下着实辛苦,有其人却不见其影,也不知整天是躲在哪里的?睡觉是睡在哪里的?好在现在天气不冷,在外面过夜还能对付。
赵承轩嘴里塞了一大口鸡肉含糊不清的说:“不用管他们,他们整天往镇上跑,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此时正在墙外蹲着啃馍馍的赵东和赵北,无语望天,他们的主子真让人心寒呢。
谁吃山珍海味了,他们这几日都是以馍馍充饥,吃的都快吐了好吗,还好有凌家小娘子每日给他们留一些饭菜。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心酸的眼泪就要留下来了。
凌兰端起面前的汤碗,对着赵承轩道:“我们家没酒,就以汤代酒,祝赵公子明日回京的路上一路顺利。”
赵承轩也端起碗,这小丫头还会来这一套。
凌芝也端起碗道:“我也祝赵公子一路顺利。”
凌兰诧异的看向她:“你决定了?”
跟赵承轩碰了一下碗,凌芝对凌兰笑道:“决定了,我还是不放心你,你总是那么没出息,就算能挣钱,也不一定能守住钱。”
凌兰让她的话给气笑了,到底谁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欢迎归家,我的妹妹。”
虽然凌芝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家,但自从她把注意打到赵承轩身上的时候,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上了,现在她自己做出了决定,要留下来,那她就是又回来了。
几人说说笑笑吃到天黑下来,墙外的赵东和赵北也啃馍馍,啃到天黑下来。赵东默默的想,不知凌家小娘子有没有给他们留些鸡肉呢?
回到东次间的赵承轩也默默的想,在凌家养伤的这几日,虽说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但整个人都是放松状态的,不用去想家里的勾心斗角,不用担心朝堂里的明争暗斗。
想着凌家姐弟,想着凌兰那丫头,此去一别,恐怕此生再无机会相见。
想着想着,赵承轩睡着了。
这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那夜发高烧的时候。他正烧的全身难受,凌兰进来了,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的小手冰凉冰凉的,放在他额头上,让他感觉很舒服。
感觉她要把手拿走,他立马伸手抓住了他。
她声音温柔的问:“难受吗?”
在他的记忆里,凌兰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和温柔占不上边,只有那一次,她摸着他的额头问:“要喝水吗?”
他点头,他难受,他全身都难受。他感觉她的手好柔软好舒服。
那一刻,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想要更多。
于是他顺从本心,渐渐的他把她拉的靠自己越来越近。
渐渐的他把她整个都抱住了,瞬间的身心都满足了,浑身沁凉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喟叹。
接下来的事发生的很自然,他贴上她的唇,她的唇也是凉凉的,浅尝她的眉眼,她长长的睫毛,扫的他的嘴唇痒痒的,心也是痒痒的。
.......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黑蒙蒙的,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凌家姐弟都还在睡着。
赵承轩掀开身上的薄被,手向床上摸去,艰难的给自己换了条裤子,接着拄着拐把床单给收了,这么羞涩丢人的事情可不能让凌家人发现。
努力控制住拐与地面相撞发出的声音,赵承轩轻手轻脚的出了堂屋。
站在黑乎乎的院子里,赵承轩学了一声猫叫,不一会儿赵东出现了。
赵承轩把床单往他手上一塞,道:“快,拿到河边去洗了,赶快,别让凌家姐弟发现了。”
赵东一脸懵逼,待闻到那上面的特殊气味之后,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女人了?”
赵承轩又被他说的脸一红,作势要拿拐杖打他:“废什么话,赶快!”
赵东幽怨的抱着床单去河边了,他着到底是侍卫呢,还是伺候爷的大丫头啊?
待赵东洗完床单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赵东正把床单晾在院子里的粗麻绳上的时候,堂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凌兰打着哈欠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