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菜市遇到一些麻烦,还望王管事回去替我与大小姐说声抱歉。”凌兰说的风轻云淡,完全没把菜市的事当一回事儿得样子,对王家大小姐的歉意却是表现的十足。
王婆子面上没细问,心下却留意上了。客气了几句就让凌兰先回去了,并保证会把凌兰的歉意转达给大小姐。
待凌兰走后,王婆子就唤来一个跟着她的小厮,道:“今日菜市那边出什么事儿了,你去仔细打听一下。”
这边凌美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正悠闲的喝着茶,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这个小丫头叫慧儿,现在显然已经成了凌美的心腹丫头。派去菜市闹事的那三个大汉,就是依照凌美的指示,慧儿一手安排的。
此刻她急匆匆的跑过来,肯定就是报告菜市上的事的。
凌美眼皮也不抬一下,放下手里的白瓷茶杯,慢悠悠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在凌美的认知里,凌兰就是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她随便派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儿。她让那三个大汉当众侮辱凌兰,毁凌兰清白。事情若是成了,凌兰就再也没脸活着了。
慧儿满脸焦急,神情中还有些惧怕,小声道:“回夫人,王贵他们······事情没办成。”
凌美身形一顿,眼里顿时染上怒色,抓起刚才喝茶的白瓷茶杯,就狠狠的往地上一贯,“嘭”的一声,白瓷茶杯四分五裂,碎了满地。
“怎么回事儿?”
听到凌美尖锐的带着怒火的声音,慧儿的肩膀猛地一缩,小声道:“王贵说,他们本来已经抓住人了,可后来突然出来一个人,把她给救走了。”
王贵就是那个为首的大汉,若说他的差事没办好,是因为打不过那个女人,那他多没面子,恐怕他以后也没差事可做了。所以,他就撒了谎,说凌兰是被人给救走的。
凌美犹在生气,骂道:“一群废物。”
王婆子回到陈府,去打探消息的小厮也恰好回来,见到王婆子就仔仔细细的把打听的消息汇报给了王婆子。
王婆子听的惊疑不定,听说牵扯到了,王家新娶的小夫人,立马就跑去报告给王家大小姐听了。
“小姐,本来我打听这件事,是因为菜市那块地,是老爷好心给乡下的农民做些小生意的,听说有人在那里惹事,这不就是不把咱们王家放在心上吗,谁知一打听,竟是在咱们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脸。”
王家大小姐,气的把手中茶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道:“她算什么自家人,就知道仗势欺人。王家人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
“那这件事我们要不要问?”王婆子迟疑的问道。
“问,怎么不问,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呢。”王家大小姐满眼寒光:“走,现在就跟我去王家大院,找那小贱人算账去。”
王家大小姐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有时候发起威来,脸王员外都怕。
凌美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王家明媒正娶的夫人,王员外现在也正宠她,王婆子怕自己大小姐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因为这事跟王员外生了嫌隙,就出声劝道:“大小姐,到了王家你和老爷好好说,别因为这一点儿小事,跟老爷生气,老爷现在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王家大小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嬷嬷放心,我有分寸。”
王家大小姐带着一行人,赶到王家大院的时候,凌美正伺候王员外吃中饭。
王员外的饭食一直都是凌美亲自照料的,就是按照李翠花给她的食谱房子。
近来王员外的三高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身体清爽了,心情就好了,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到了凌美名下,王员外觉得自己娶了一个福星回来,越发的看重凌美,认为自己只要再努努力,定能很快有个儿子的。
听下人禀报说大小姐回来了,王员外更高兴,嘴里虽自言自语的问着“她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却也忙不迭的让人叫她进来。
一旁给王员外夹菜的凌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觉得王家大小姐来跟自己有关。
王家大小姐领着王婆子进来之后,给王员外请了个安,没给凌美请安,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凌美,并没有急着说来的目的。
王员外放下手里的筷子,问自家大闺女道:“雨燕啊,怎么这时候来看我了,是有什么事吗?”
王家大小姐王雨燕,有看了一眼一旁的凌美,淡淡道:“也没大事,我今日听说有人在菜市闹事,想着那毕竟是父亲的一片好心,把地空出来给农民做些小生意。如今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那儿找事,不是不把父亲放在眼里,就是那人胆子太大。”
王员外出了在娶妻这件事上,在其他方面都很注重自己的名声,时不时的在福缘寺布施,把产业空出来,无偿给贫苦小民做生意,约束子女下人,不让他们仗势欺人,还修建善堂,收养一些无家可归的孩童。
在福源镇,没有不说王员外是大善人的。
听说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惹事,王员外也很生气,一拍桌子道:“是谁这么大胆,查出来了吗?”
凌美在听王雨燕说菜市的时候,给王员外布菜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布菜。
王雨燕瞟了一眼凌美,没有立马说是谁,只问王员外:“父亲,你打算怎么惩治那人?”
王员外道:“不能轻饶,查清原因,告他一个扰乱治安之罪。”
王雨燕道:“父亲,扰乱治安之罪有些重吧,官府一旦定罪,好像是要坐牢的。”
王雨燕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终于让凌美意识到,这王家大小姐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王雨燕是知道闹事之人是她指使的了。王雨燕却不直接说是她只一个劲儿的问怎么惩罚闹事那人,这明显是不给她任何退路,也不给王员外包庇她的机会。
“坐牢那是他罪······”王员外话没说完,一旁的凌美肩旁一耸一耸的哭了起来。
王员外见自己的福星娇妻哭了,立马慌了,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王雨燕见凌美哭了,满眼的不屑,也不说话就看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