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日,大皇女的回信便被季家寨的人带回来了。她答应想办法让女皇收回成命,但是圣旨要从京都到常山快马加鞭也得一天一夜。
而等信的这几日,二王女不断派人来叫阵,昨日还亲自上场,但还是没能打过季琉末。
昨日凌沭和蓝田也出去看了,两人站在寨门上观战,凌沭摇着寒玉扇啃着苹果好不惬意,好似她不是朝廷的,反倒像季家寨的人。
四王女当即大喊,“凌沭,三姐让你来打探情况,你竟然叛变,投入季家寨。”
凌沭扔了苹果核,悠哉道,“四姐,你没看出来吗?我是人质啊,只不过季家寨向来奉行人质优待而已。”
说罢,冬瓜很配合地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吃你的水果,不许说话。”体现了她确实是人质的表面现象。
凌沭朝二王女耸了耸肩,一副“我没骗你我就是人质”的表情。
二王女败给季琉末,只得先撤回山下。
凌沭收到大皇女的回信后喜悦不已,不用打仗季家寨的百姓就不会受苦了。
不过,大皇女说她也彻查了一番,那窝土匪却不是好解决的,听说领头的是以前名遍江湖的大盗,怕是比季家寨还不好对付,因为季家寨属正,那窝土匪却是邪。
不过事情到这里算是解决了,至少凌沭不用继续当探子了。
“琉末,我有事同你说,”凌沭跑进季琉末屋里,屋外正下着雨。“我该回去了。”
“你要下山?”季琉末一听她要出寨,顿时冷了脸。
“是啊,再过不了几日圣旨就会到了,既然不攻打季家寨,我便不再是探子,所以也该回去了。”
“那等雨停你再走。”季琉末看着雨帘,庆幸昨夜突然下起雨,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这样就可以多留她一天了。一天,足够他想办法把她留下来了。
季琉末对于把凌沭留下来这件事,相当有自信,毕竟人家有自信的资本啊!
再说这样的奇男子哪个女人不想要?况且娶了他就等于娶了季家寨,季家寨还有有藏宝图呢。
这几天,凌沭除了游玩,还深思熟虑了一番。当初藏宝图的其中一份持有者是一个叫季岁灵的游侠,而这个季岁灵就是季琉末的祖宗。那么要怎样才能让他自愿把藏宝图拿出来呢?
季琉末是个聪明的男子,他知道该怎么为自己争取幸福。既然凌沭在找宝藏,那么必定会想方设法拿到藏宝图。
如果以这个条件让她留下,机率还是蛮大的。
季琉末离开后,凌沭看着雨发呆,突然想起白慕说下雨时要上山来采药,忙撑着伞去找人。
雨越下越大,凌沭找了许久,终于看见那白色的身影。
他撑着油纸伞,站在崖顶,正凝望着悬崖外那株开着血色花朵的植物,红色的花瓣在雨水的冲洗下越发地明亮耀眼。
白慕正要俯身去摘,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等一下,危险。”
凌沭跑到他身边来,合起伞躲在他的伞下。
“一个人摘太危险了,这样,你站在这里抓住我的手,我来帮你摘。”凌沭话音刚落人就已经站在崖边,把手伸给他。
白慕这才从她的话中回过神来,忙扔了伞,紧紧抓住她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滑下去。
“还是我自己来吧。”
“没事,抓紧我。”凌沭冲他一笑,向悬崖外俯过身去。
白慕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凌沭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摘到,此刻两人都已被雨水淋湿了。
白慕从她手中接过血株,看着雨水下秀气绝美的面容,一颗冰冷的心全融化了。
“凌沭……”
凌沭脸上还挂着笑容,突然被一股力道拉过,竟是白慕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是雨水无法冲洗掉的。
直到白慕放开手,凌沭还处在震惊中无法回神,他竟然……
“白慕……”
“谢谢你。”白慕依旧冷着一张脸,只是,眼底多了一份柔情。
凌沭这才回过神来,见他要走了,忙拉住他,“那个,你衣服也都湿了,跟我去季家寨吧,我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不然容易生病。”
凌沭看着他,出乎意料,他竟没有拒绝。
两人回到凌沭住的地方,因为下雨天,所以一路上都没人。
“蓝田,你去找一套男装来。”
“是。”
蓝田出去,凌沭让白慕先等着,自己进去换衣裳了。
很快,蓝田就拿来一套崭新的衣服,白慕进去换,凌沭疑惑道,“你办事效率挺高啊,不过那不会是你买的吧?这里没有成衣铺啊?”
蓝田一副专业护卫的表情,回道,“回王女,是借的。”
“哦。”凌沭也不再追问,大概是找山竹借的,可是山竹的衣服白慕能穿吗?太小了点吧。
蓝田见她不再问,心下松了口气,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方才的情景。
——
“你要男装干什么?”山竹掐着腰问她。
“借不借?”蓝田惜字如金。
“借借借。”山竹瞪了她一眼。
“要大一些的。”蓝田补充。
过了一会儿,山竹拿着一套全新的衣裳出来,交到她手上,略羞涩道,“这是我亲手做的,成人礼时打算穿的,给你了,不用还回来了。”说完便红着脸跑开了,男子送成人礼的衣裳给女人,就是交付了一生的意思。
蓝田却没多想,拿着衣服便立即走了。
还未等白慕换完出来,冬瓜就跑过来了,“幽王殿下,你快去看看吧,公子在雨中练鞭子呢,怎么劝都不听。”
“季琉末在雨中甩鞭子?”脑子有病吧?凌沭惊讶,忙跟着冬瓜去。
“您快看,都一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
凌沭看着雨中那绿色的身影,一筹莫展。看得出来季琉末是生气的,不过他为什么生气?难道是……
这些天,他对她的心意表现的很明显,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她不能接受他,因为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况且,家中还有一个遥歌在等她。
站了一会儿,凌沭还是转身离开了,她不值得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