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侍郎听说两个侧夫儿子都回來了。便早些回府來。吃晚饭的时候。因着幽王殿下越发有出息了。方侍郎不禁也对遥歌多关心了一点。
“难得你们俩都回來。多吃点。前儿母亲得了一株山参。一会儿让人炖给你们补身子。”
遥歌有点惶恐地说了句“谢谢母亲”。毕竟方侍郎从未这样关心过他。对于他的反应。方侍郎很满意地点点头。
而方遥玉见遥歌低头受下。心里笑他井底之蛙。一点点山参就这般模样。遂有心炫耀起來。道。“母亲。都给三哥好了。反正平日里在四王府。不是燕窝就是人参地补。我都吃腻了。三哥可不一样。他难得才有这样的口福。怕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吧。”
本來这是方侍郎对儿子的一片心意。她正被自己爱子有加的精神给感动着。冷不丁被遥玉这么一拒绝。那语气听起來一点都不稀罕一样。于是。方侍郎有点不高兴了。加之方遥玉最后说的那句话。在方侍郎看來。就是在提醒她:身为人母。竟然从未给过儿子一点关爱。
所以。认为自己十分爱子的方侍郎怎么能忍。当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的意思。是说在方府里你们会受委屈。吃穿短少。”
方遥玉一时沒反应过來。还是侍郎正夫碰了他一下他才明白过來自己触了母亲眉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我……”
“赶紧吃完滚去睡。”
方侍郎鲜少对方遥玉发这样的火。遥玉是她的小儿子。又是嫡子。自然是从小疼到大。
遥玉出嫁以前。说话虽然也是这么刻薄。但是不会有“四王府样样比方府好”的这种比较啊。所以她都沒有多计较。现如今。遥玉一直四王府长四王府短。听得方侍郎神烦。遥歌就从來不会说这样的话。
所以。遥玉被遥歌静静柔柔的性子一对比。加之方侍郎在工部一直被赵尚书给压着。赵尚书是二王女的人。四王女也是二王女一派。而且和四王女比起來。幽王殿下简直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所以。她更不喜欢四王女了。
遥玉这般句句不离四王府。方侍郎真是无法再忍。
“母亲。我吃好了。先下去了。”遥歌站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对着方侍郎请示。
按理说他嫁给凌沭。就是皇家的人。这点小事。完全不必和方侍郎说一声。可他竟然还低声请示。这让方侍郎心底十分舒坦。说话也带着关心。
“好。你早些休息。你爹爹病了。你有空多去看看他。母亲最近比较忙。希望你能体谅。”
遥歌点头行礼。“孩儿知道了。母亲也多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
这话方侍郎听着又很是受用。“好好好……”
“那孩儿告退。”
遥歌走了。方侍郎想起一些公务还沒处理完便也起身往书房去了。而她前脚刚离开。方遥玉就“啪”地一声一筷子砸在碗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今天在遥歌那儿沒教训到人就算了。这会儿还被母亲大人给训了。而那方遥歌。总是这样惺惺作态。讨得怜悯。在母亲大人面前是这样。在幽王殿下面前肯定也是这样。
方遥歌。
你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來。
侍郎正夫见自家儿子这般。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想起遥歌那小贱蹄子。跟他爹一样都是个会装的。装得如一朵白莲花似的博取同情。呸。都是不要脸的**。
“父亲。我不甘心。”遥玉缴着手帕。两眼发狠地看着前方。“凭什么他一直抢走我的东西。凭什么。”
侍郎正夫一想起江侍妾从前沒少分走方侍郎对自己的宠爱。眼神顿时和方遥玉如出一辙。“我儿别急。父亲一定会收拾那对不要脸的父子。”
“父亲打算怎么做。”
说是这么说。但一时侍郎正夫也沒有什么好想法。遂。便问身后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陪嫁侍男。“阿姜。你有什么好主意。”
阿姜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帮着侍郎正夫管理后宅。心眼自然比旁人深。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道。“奴才倒是想起一个法子。”
方遥玉双眼一亮。“什么办法。阿姜叔儿。快说來听听。”
阿姜笑了笑。上前一步凑近两人。低声说了起來……
。。。。。。。。。。。。。。。。
遥歌很久沒有在自己从前住的房间里睡了。一时竟然不习惯。等到将近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刚五更天的时候。突然有侍男來敲门。
“不好了侧夫。不好了。。”
隔壁的方郁赶忙赶过來。见那小侍男几乎跪在遥歌房门口拍门。边斥责边问。“什么事这般大呼小叫。打扰了公子休息。”
“方郁哥哥。不好了。”
方郁一瞧这小侍男好像是江侍妾院子里的人。眼皮子忽然一跳。“怎么……怎么了。快说啊。”
小侍男吓得脸色苍白。但并不是被方郁吓的。“江侍妾……江侍妾不好了……”
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打开。遥歌仅披衣一件外衣。一听什么江侍妾不好了。整个人都哆嗦起來。“你说什么。我爹爹怎么了。”
小侍男忙道。“侧夫。不好了。刚才江侍妾忽然吐血。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阿冬哥哥让我來喊您。”
听到这个。遥歌险些软过去。方郁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方郁。快。快走。快去看看。”
“哎。”方郁扶着他往江侍妾院子去。还不忘吩咐那小侍男道。“你快去找侍郎大人。”
江侍妾果然如那小侍男说的那般。脸白得如纸。已经是进去的气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出來的气多了。床头的地上还有一摊血迹。
阿冬见遥歌來了。扑通一下跪下來。哭着道。“侧夫您快看看。江侍妾快不行了。您快救救他……”
“爹。”遥歌扑到床前。大声呼唤着江侍妾。“爹您醒醒。您这是怎么了爹。爹您挺住。我让人去请大夫。爹……”
哭了一会儿。江侍妾慢慢睁开了眼。艰难地开口说话了。“歌儿……”
遥歌抹抹眼泪。抓住自家爹爹的手。“爹。我在。爹……”
“歌儿……爹、这回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爹。您别乱说。大夫快來了。大夫会给您治的……”
江侍妾想摇头。第一时间更新奈何一点力气都已使不上。“歌儿。你……你日后要好好伺候殿下……你过得好。爹才……去得安心……”
遥歌眼泪又流了下來。摇摇头。“爹您别说话了爹。大夫快來了。爹。”
江侍妾缓缓闭上眼。“殿下是个好人。你跟着……跟着她。一定会、会幸福的……”
“爹……”遥歌直抽泣。忽然。握着的那只手从他手中滑落。
“爹。。”
方侍郎等人刚进屋。就听见了里间遥歌撕心裂肺的声音传來。
方侍郎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了一下。反应过來后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阿冬和方郁跪在地上流泪。遥歌跪在床前哭得沉痛。而她的江侍妾。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昔日俊俏的面容变得消瘦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鲜红的血丝和他灰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异常的刺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忽然有些空。江侍妾。平日一点都沒有存在感的江侍妾。竟然就这么去了。好多年前的画面突然一骨碌涌进她的脑海。原來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喜欢江侍妾。喜欢这个温柔懂事。不争不抢的男子。
方侍郎走过去。看着哭得那般伤心的儿子。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來安慰他。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遥歌。地上凉。当心你的身体。”
遥歌回过头。原本听了母亲这话是不高兴的。可是在看见方侍郎脸上的两行泪时。微微愣了一下。
母亲……原來竟是在乎爹爹的吗。
而一直站在门口的遥玉父子两这时才走了进來。两人互视一眼。先是有一点点震惊。然后便明了的笑了一下。
不过。戏还是要做的。侍郎正夫一下子就换了一张悲泣的脸。走到方侍郎身边。语气别提有多悲伤。“这……江侍妾他……天呐。江侍妾怎么就去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真是可怜见的。苦了遥歌这孩子哦。”
方遥玉也过來道。“三哥真是可怜。江侍妾怎么就去了。”
他们两不说话还好。一出声。方郁就生气。然后越想越不对劲。江侍妾虽然病了。但白日里大夫不是说吃一阵子药就会好么。怎么晚上竟然吐血。然后就……
“阿冬。”方郁忽然问他。“大夫不是说江侍妾的病能治好吗。你有沒有熬药给江侍妾喝。”
听方郁说起这个。遥歌这才从爹爹的死缓过神來。“对啊。大夫不是说那药喝一阵子就能好吗。怎么爹爹好端端就吐血了。”
阿冬被这么一问也有些慌了。他真的有尽心照顾江侍妾。江侍妾为什么会大半夜吐血。他也不知道啊。
“侧夫明鉴。奴才今天跟大夫去抓完药回來就立即给江侍妾熬药了。晚上睡前还服侍江侍妾喝药。江侍妾喝完药人还好好的。可是到快五更的时候。奴才突然听见江侍妾咳得厉害。一进來就见江侍妾吐出一大口血。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奴才就立马让人去找侧夫了……”
“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遥歌这话好像在问阿冬。又好像在问自己。听起來十分绝望。
...(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23/23958/)--
(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