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达成协议后,相盈便叫来人将项英带走关押。关押的地方非常简陋,是一个非常大的山洞,牢门用粗壮的树干做成,里面非常昏暗,有异味频频传出,稻草铺在地上,久不打扫显得很是脏乱。
牢门外只一个小子看管,除了项英似乎还有其他人在。
项英重生后再没受过这罪,因此在进入牢房后,便躲在黑暗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角落里,项英心中默念口诀,转眼回到了他的小世界。
没有对比就不知身在福中,项英看着自己特别简陋的茅草屋,对远在极净仙宗的师尊和风名词生出感激之情。若没有他们,他怎会过得这般舒服?
站在木门前,项英动动身体挣开了身上的绳索,然后才推开那扇木门走了进去,不大的院子里沉蕊正在井边打水,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大木盆,盆里盛着几件男子穿得衣服。
项英走上前问她,“师兄可有淸醒过?”
沉蕊摇头,满脸担忧道:“一直昏迷。我按你说得喂了两粒药给他,不想他却吐出两口血。弄得满衣襟上都是,这不我刚给他换了衣服,正在清洗。”
“劳师姐照顾了。”项英向沉蕊行礼。
沉蕊忙站起身去扶,“都是同门,师弟不必如此。”
项英笑了笑,道:“我有些饿了,师姐饿不饿?”
沉蕊捂住肚子,她的肚子发出“咕”的一声,跟着脸便红了,她道:“我太担心师兄,一时竟忘了还要吃饭。”
“无妨,我这边准备了一些。”项英说着伸手,“师姐,我的内有乾坤袋呢?”
沉蕊沉默,慢吞吞将腰间的袋子递过去。
她一副很不舍的样子,让项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同这位师姐一同拜入师门,两年来对她总有有几分了解。
她生性单纯,有几分孩子心性,她喜欢照顾人,偶尔会故作老成。但她绝非贪利之人,这般情状倒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心有怀疑也没挡住他手下的动作,伸手进袋子中摸索了半日,竟什么都没摸到。他惊讶的看向沉蕊,“里面的东西呢?”
放在袋子里的东西很多,若全掏出来估计能摆满这个小院子。这都要怪陈澄明,得到这个袋子后拼命往里面塞东西,吃得喝得用得这都无所谓,他竟然还塞了被褥,锅碗瓢盆……
说到盆,项英看向那个盛水的木盆,似乎非常眼熟。
“师姐莫不是把内有乾坤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吧?”项英不敢相信的看向沉蕊。
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竟然将里面的东西全掏出来了。
沉蕊摸摸衣角,“只是好奇,没曾想……”
“东西你都放到了哪里?”
沉蕊随手一指,茅草屋总共只有三间,风名章睡了一间,一间厨房,那么那些东西自然在唯一的房间内。
他抬脚走过去拉开门,然后就被一个木头做的勺子砸在了头顶。他抬头震惊于内有乾坤袋的容量,只见不大的房间里,已无可塞的空隙,拥挤的模样让人怀疑是怎么塞进去的。
他仔细看了一下这些东西,大部分都与他和陈澄明无关。因为里面有书架和书,还有桌椅板凳。
项英记得当时就说过,不许他带这些。所以,这些都是属于明展的。
难道送人东西都不把自己原有的东西清空的吗?还是说,他送来这个的意思也只是借给他们使用?
项英疑惑,觉得自己的弟弟绝非那种舍不得宝物的人。
伸手搬下一把椅子,看着那椅子上面从未见过的造型和纹路,他愣住了。这椅子很特别不像现世的东西。莫非这还是一个古董?
极净仙宗数百近千年的历史,真说不准这是哪一时期的古董。若要追究,只怕要问一问这袋子原来属于谁。
“师姐。”项英将战战兢兢的沉蕊叫过来。
“师弟,我不是故意的。”沉蕊说:“我原本是一件件往外拿的,后来觉得重复一个动作很无聊,就将袋子倒转颠了两下,谁知就变成这样了。”
“师姐不必再说,师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现在紧要的是,咱们得赶紧整理整理。这么塞在一间屋子里,那这间屋子怎么睡?”
沉蕊点点头,这间屋子本就是项英安排给她睡得,今天若不收拾出来,她就要在外面露宿了。
项英指挥道:“先把没什么用的放进屋子,有用的就放进内有乾坤袋里,比如这把椅子,就可以放屋子里。”
沉蕊再次点头,两人便开始收拾。
一盏茶后,茅草屋里出现了很多以往没有的东西,让它看起来像极了文人墨客的居所。比如多了造型古朴的桌椅;比如多了一个书架;再比如窗前的卧榻、榻上的矮桌,桌上的茶壶、茶杯,还有厚实的门帘,几乎透明的窗纱,雅致的屏风……
项英看着变了模样的茅草屋,心里想着回到极净仙宗后去定要去问问明展,这内有乾坤袋原来属于谁。
经这一番收拾,两人找到了压在最下面的饭食。简单吃过饭食后,项英觉得他在小世界待的时间太久必须出去看看,两人便再度分开,项英重新出现在山洞中。
刚巧这时,有人带着常延走进来。
那人手持一个火把,一边走一边对常延道:“刚才贵儿兄弟把人带来,他就站在那个角落。后来当家的要人,我才进去找。找来找去都没见这人。牢房就那么大,一个大活人怎会不见,当家的你可要看清楚,咱们这牢房里是不是有密道?”
牢门推开,项英的脸出现在昏黄的灯火下,那看牢房的小兄弟立时愣住了。
“你,你怎会在?”
项英笑笑看着常延道:“我一直都在。”
“不可能!”那小兄弟不依不饶,“当家的你问问他们,我搜了好几遍,根本没有。”
项英皱眉,回头去看牢房内的情况。
灯火的照耀下,牢房内或躺或坐着几个女子,她们一脸木然,身上几乎没有遮体的衣物。项英的目光在看到这群女子后而变得凶狠异常,像山里饿极了的狼。
又是这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次受害的不再是少年而是少女,不同的是她们还没有被折磨致死。
所以两年前的那次相遇,常延对风名词就是打着这种主意。若是两年前,他顺手将这人解决了,牢房里的少女或许就不会遭这样的罪。
是他,想着不麻烦自己才放他离开,结果却是断了别人的生路。果然,面对极恶之人就不该给他们半条活路!
项英越想越恨,指尖逐渐凝出一抹火光,绿色的。以前的它代表恶,现在的它代表善,相同的结果都是为了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