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将尽,天音阁内空空荡荡,唯剩几个杂役还在打扫大堂。
“哟,还没睡呐!”我对甄大打个招呼。
“嗯!公子。。。。哦,大人,将将打烊不久!”甄大脸上写着倦意,口中却透着喜气。
”以后还是叫公子习惯些。“我笑道,“看来,今天生意不错!”
“可不是嘛!今天一早,太尉张温、太傅袁隗、司空袁逢、太中大夫杨彪。。。。。。。还有。。。哎!想不起来了,反正好多贵官都来找您了!”甄大颇为激动地说道。
“来头不小嘛!”我轻轻嘟囔了一句,对甄大抱拳道,“甄叔,今天辛苦你了!”
“嗨,后来得亏卢尚书、何大将军他们也来了,我便让这班大员一齐去了四楼自娱自乐去了,要不还真应付不来!”甄大面有余悸道。
“嗯,今天我去司隶校尉署交接去了。事情太多了,以后我可能没什么时间照顾这边了。甄叔,你得捎个信回无极,加派人手过来。”我皱眉说道。
“您放心吧!甄良眼下怕是已经到魏郡了!”
“你啊!”我手点了点甄大,苦笑道,“黄山得马,焉知非祸?看把您猴急的!”
说完,我一溜烟登上四楼。
“山,怎么这么晚?”秀儿见我回来,放下了吉他迎了上来。
“我刚从张让家回来。”我低声说道。
“张让?!你找他做什么?”秀儿不解道。
“先保住脑袋啊!卧虎这个官吃力不讨好,典型的高位行业。”我叹气道。
秀儿给我泡了杯热茶,问道,“你跟张让他们扯到一起,子干他们会不会。。。。。。。”
“结果比过程重要!别人也许不理解,子干肯定能理解。”我淡淡说道。
“你在张让吃饭了?”
“嗯。十二个大太监都在!”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不怕他们害你?”秀儿埋怨道。
“他要害我,怕与不怕都一样。”我喝了一杯茶,叹气道,“我不干活呢,刘宏不会放过我;我干大活呢,所有人都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就干小活。哈哈,让袁逢、何进他们跟太监们互相牵制,我才能干点事情。懂了么?”
“下次早点回来!傍晚就让人去司隶校尉署找你了,说是下午就没见人。我都担心死了!”秀儿噘嘴道。
“我故意搞得这么晚的。”
“为什么?!”
“明天朝会,我要奏请罢掉党锢和卖官。”
“什么?!”秀儿美目圆睁问道,“你跟张让他们商量这个?”
“是啊。他们同意了。”我耸肩道。
“不会吧。。。。。。。”秀儿呆住了。
“我选在这个点儿跟他们谈这个事情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有进一步操作的空间。这会,炮王早打完炮呼呼大睡了,嘿嘿!”我有点小得意。
“你太鬼了!”秀儿娇嗔了一声,起升坐到我旁边柔声说道,“问你个事儿。”
“嗯。”
“你现在做了大官,以后会纳妾么?”
我巴掌一拍,眼冒绿光道,”对啊!你不说我还真不想起这茬儿!您太有才了!”
秀儿明眸瞬间黯淡了下去,低下螓首,默然无语。
“喂,幽默一下,调节下气氛嘛!”我一把搂过她的纤腰,宽慰道,“你别忘了,我可多进化了小两千年呢!”
“讨厌!“秀儿脸颊羞得通红,神情却是欢喜非常。
“不早了,我洗完澡就不上来了。你早点睡吧。”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柔弱无骨的腰肢,起身就要下楼。
“山,你爱我么?”秀儿凝视着我。
“你对这一点有疑问?”我莞尔道。
“你是爱我还是。。。。。。。还是怜惜我?”秀儿追问道。
“这问题。。。。。。太哲学了!”我哑然失笑,沉吟半晌才郑重地回答道,“怜惜是触发爱的动机之一,而且二者之间并没冲突。”
“真的么?!”秀儿的玉面在烛火的映射之下艳光四射,她傲娇地问道,“那其他动机是什么?”
似乎秀儿的美貌是跟随身材同步发育的,此刻她璞玉一般的面庞美得让我不敢逼视。
“你是认识的女人当中颜值最高的!”我咂嘴道,“这足以让我产生足够的耐心来弥合我们之间在意识形态上的差异。”
“就因为我长得漂亮?这么肤浅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不会是敷衍我吧。”秀儿半信半疑问道。
“呃。其实感情这玩意本来就很肤浅啊!”我耸肩说道,“如你所说,我本来就是个‘1800岁的、无趣的老男人’。讨女人欢心历来不是我的强项啊!不矫揉、不做作地做回真我,这不是正是夫妻。。。。不不不,情侣之间应有的状态么?”
“嘿嘿嘿!”秀儿傻笑了一阵,突然启口说道,“山,我们结婚吧!”
女人总是习惯大开大阖的超大跨度思维么?
好吧,说到底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淳朴善良的东汉少女,黄山同志你不要太过惊讶。
我从震惊中回过身来,哈哈大笑道,“说真的,我的身体也会产生很多邪恶的想法——每天!”
“邪恶?”秀儿不解地问道。
“没错!”我腆着脸遗憾地说道,“可惜,生孩子这事对目前的你来说,危险性太大。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很快就也要面对这个问题,明白么?”
“要死了!你居然天天想这个!”秀儿俏脸飞得通红,抡起粉拳就要打我。
“闪了,洗澡去!晚安!”
我潇洒地转身闪过,推门而出。
。。。。。。
南宫宣德殿
丹墀之下第一根殿梁和第二根殿梁之间是大将军何进独坐一个位子。
再往下,是太傅和三公的位子。
左边:太傅袁隗、太尉张温;右边:司徒崔烈、司空袁逢。
第三根殿梁与第三跟殿梁之间的区域并排放着“三独坐”的位子。
尚书令:卢植,御史中丞:韩馥,司隶校尉:黄山。
再往下,按照官阶排列,依次是九卿、将军、北军校尉、太中大夫、谏议大夫、永乐少府这些官员的坐席。
粗略估计,也就一百人不到,在京年俸一千石以上的文武官员都在这了,至于袁绍、曹操这样的高干子弟并不在场。袁绍不过是个郎官,只能站在殿外,曹操则是干脆拒绝了征辟,议郎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人家可是中平元年就凭军功当上了都尉的。
有意思的是,宦官集团和清流大臣的坐席以走廊为界,泾渭分明地东西隔开,相互之间更是横眉冷对,连理解性的颔首礼都省了。
面对这满朝各色各样的目光,即使是我这种厚脸皮的,也难免有些不自在。
“太岳,今日可有奏本?”卢植隔席问道。
“韩大夫,咱换个位置呗?”我对韩馥挤眉弄眼道。
“卧虎大人,这不妥吧!”韩馥连连摇头。
“怕甚!”我说完便起身,走到韩馥身边,“圣上闻起来,我兜着!”
“卧虎。。。。。。卧虎大人,此事须得禀明圣上方可啊!”韩馥面色煞白道。
“赶紧的,南边去!”我对韩馥咧嘴笑道,“换位子,又不是换官儿做,你怕什么!皇上那么忙,哪有闲工夫管这事儿?”
“尚书大人,这。。。。。。。”韩馥对我没什么办法,只能向卢植求救。
“太岳,这‘三独坐’数百年来一直这般排列啊!圣上怪罪下来,只怕。。。。。。”卢植也皱起了眉头。
“哼,要是为这么点事就免官,那倒轻生了!”我一屁股在韩馥身边坐了下来,对韩馥坏笑道,“您要是不介意跟我共坐一席,也行啊!嘿嘿!”
“少时,要是圣上问起。。。。。。”韩馥愁眉苦脸,欲言又止。
“放心!你就说我先来的,赖着赶都赶不走好了。”我支招道。
“卧虎,分明是你要坐此位,为何要某去与圣上说?”韩馥胆子小,脑子还算好使。
“哈哈,那就我来说好了!御史中丞是言官们的老大,就您这胆量还是做个少府啥的合适些!”我挪揄起韩馥来。
惹不起,躲得起。韩馥叹了一口气,在满朝文武鼎沸的议论声中,迟疑地立起身来,对我拱拱手,一步三叹地坐到我的位子上去了。
“黄大人和韩大人怎么换位置了
“太岳,慎言,慎言!”卢植善意地提醒我。
我轻松地笑笑,历史上韩馥不就是被人恫吓几句就把冀州拱手让给了袁绍么?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打击报复司隶校尉啊!
“没事,我就图个说话方便。”我耸耸肩,开始回答刚才卢植的提问,“今天倒是有两件事儿要说的。”
“哦?!我看你笏板上一字未写啊!”卢植奇怪道。
“嗨,三言两语的事儿,不用费那劲!”我笑道。
“哦,看来不是甚大事啊!”卢植抚须点头,低声说道,“头遭出席朝会,收敛锋芒倒是对的!”
“倒不能算。。。。。”
我话没说完,便见一个黄门走到殿首尖声唱喝:“朝会开始,百官朝拜!”
我打眼一瞧,刘宏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已然坐到龙榻之上。
“参见陛下!”文武百官安坐榻上,对刘宏稽首行君臣之礼。
太不壮观了!毁三观啊!你们一定没看过辫子戏!尼玛,居然敢坐着,简简单单说四个字儿就糊弄了差事!
“各位臣工,看看朕身旁这犬儿如何?”刘宏笑容可掬地向大臣们征询着意见。
“卢尚书,这特么什么情况?上朝还带旺财???”我扶着下巴,朝刘宏身边那只掉着哈喇子的大獒努努嘴问道。
“哎,太岳,你有所不知啊!上月却是牵了只驴,还封了骠骑将军!胡闹啊!”卢植无比沉痛地叹息道。
“。。。。。。”
以上省去若干字!这炮王把行为主义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啊!
“陛下,黑校尉龙精虎猛,膘肥体壮,委实令人称羡!”大太监张让心悦诚服道。
“陛下,黑校尉劳苦功高,战功卓著,当官升三级以示优宠!”二太监赵忠顿首提议。
“陛下,黑校尉深孚众望,校尉之职委实难服众望!还望陛下明鉴!”四太监宋典跟进。
接下来,五六七八九直到十二太监为大獒的官职问题开始争论。
“陛下,微臣以为宜将黑校尉拔擢为卫将军,位次当在臣等之上,大骠骑之下!”三太监孙璋请示道。
哈哈,驴当骠骑,狗当将军,看来我在灵帝朝混得还不是很成功啊!
“嗯!众位爱卿所言甚为有理!”刘宏满意地点头道,”卫将军,卫将军。。。。。。好!好!好一个狗官!”
尼玛,想起来了,原来炮王就是”狗官“这词儿的始作俑者啊!
刘宏同志,还有比您更有才的人才么?!
清流大臣们要么唉声叹气,要么面如死灰,要么咬牙切齿,要么怀怒而不敢发。
“是可忍,孰不可忍!”卢植咬牙嘟囔了一句,就要拱手说话。
我忍者笑意,轻轻扯扯卢植的袖子,摇着头低声道,“人艰不拆啊,卢尚书!”
卢植正待发问,刘宏已将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黄山,汝为何擅自更改坐席?!”刘宏不爽道。
张让幸灾乐祸地朝我挤眉弄眼,韩馥紧张地牙齿打战,袁隗、袁逢他们则好奇地等着我的答复。
我对刘宏稽首行礼,回道,“陛下,微臣忝居司隶校尉一职,既有纠劾之责,亦担负一百一十一县行政之责!韩御史负责劝谏,卢尚书总览诸事,故尔微臣与二位大人皆有交集,坐在当中交流起来自然更通畅些。还望陛下明鉴!”
刘宏捻须想了片刻,瓮声瓮气道,“此言确是有几分道理!”
“陛下英明!”
“哼,日后诸事须得禀报于朕,若在擅做主张,却不似今日这般轻巧!”刘宏瞪了我一眼,警告道。
“微臣谨记!多谢陛下宽宥!“我朝刘宏稽首谢恩。
“黄山,汝觉得朕这黑校尉当封何官?”刘宏继续发问。
“这个。。。。什么官儿都是您的,您爱封啥官封啥官,无须向臣下征询意见。”
又想给我挖坑,封狗官这事要是出自我口,我遗臭万年这事儿是跑不掉了。刘宏你小子太坏了。
“嗯,有道理!”刘宏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朕听闻爱卿善创新词。”
“陛下过奖!”
“爱卿觉得‘狗官’这词儿如何???”刘宏面带得色问道。
必须很牛啊!一个词儿用了两千年仍然历久弥新,直到二十一世纪依然备受各大名导追捧能不牛么?
“陛下,您太有创意了!‘狗官’一词妙手偶得、不落俗套、标新立异、别开生面,必将伴随您的英明流芳百世!嘿嘿!”我反话正说道。
“创意?妙手偶得?标新立异?别开生面?”刘宏念念有词,拍掌赞道,“爱卿果然才华横溢,朕心大快!”
刘宏受用得紧,他身边那孽畜也配合地撒欢儿“汪汪”吠了起来。
“陛下创意,流芳百世!”张让跟着黑校尉一道起哄。
“陛下创意,流芳百世!”十常侍们争先恐后,拾人牙慧。
卢植不满地朝我望了一眼,黄琬、皇甫嵩他们也是大失所望,纷纷摇头。
哎,这朝堂不是一般的乱啊!如果我的表演到此结束,以后一定会进《奸臣传》的。
我干咳两声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刘宏爽快地应道,“爱卿请讲。”
我指指黑校尉,迟疑道,“微臣今儿个嗓子不太利索,您看。。。。。。”
刘宏会意,吩咐宦官将那孽畜牵了下去,说道,“讲吧。”
卢植顿时明白了我“曲线救国”的用意所在,在座位下面对我竖了个大拇哥。
我离席而起,走到丹墀之下,稽首奏道,“臣,奏请陛下永罢党锢!大赦党人!并奏请陛下永不卖官!恢复旧时举察征辟之法!恳求陛下圣裁!”
“嗯。”刘宏咂砸嘴,略忖片刻道,“理由?”
“事情应该回到它该有的样子,陛下。”我静静地说道。
宣德殿内陷入死寂。。。。。。
卢植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袁逢、袁隗一脸匪夷所思,何进如坠五里雾中,黄琬、皇甫嵩、马日磾则是轻声叹息,更多的中层官僚则是肃然起敬。。。。。。
除了十常侍,没人会对我的结局产生第二种想法——刘宏龙颜大怒之后,会麻溜地让我去廷尉署吃牢饭,然后严令廷尉张延干净利落脆地审结此案,拿着我的脑袋前来复命!
也许卢植、黄琬他们已经在苦苦思索等下怎么为我说情了。
“哦,就这个理由?”刘宏有些出乎意料。
“正是!”
“有点简单啊!”刘宏哑然失笑,开金口道,“诸位臣工就黄山所奏开始廷议吧。”
大殿内的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清流们面面相觑,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么?各位,别愣着啊,该你们表态了!
在我的目光下,卢植拿手一拍额头,来到我身旁大声说道,“臣卢植附议!”
“臣袁逢附议!”
“臣袁隗附议!”
“臣张温附议!”
“臣何进附议!”
大佬们一表态,事情就变成一边倒的局面了,所有的清流大臣全部站在了走廊上,齐声说着两个字“附议”!
刘宏看着大殿内密密麻麻的人群,颇为诧异地问张让等人道,“张爱卿等有何看法?”
“臣附议!”
“嗯?赵爱卿呢?”
“臣亦附议!”
“尔等竟无一言置喙?!”刘宏眼中满是惊愕的目光。
不仅是刘宏,所有的清流们也是如此——几十年来的死敌不仅坐视自己的死灰复燃,还要自断财路,他们脑袋是被大骠骑踢了么?!
“既如此,准奏!”
“陛下说甚么?!”
从天而降的幸福让卢植觉得措手不及,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君无戏言!”刘宏提高音阶确认道,“自今日起,大赦党人,永罢党锢,废除卖官之法!”
我心头巨石落地,屈膝跪地叩头拜道,“陛下英明果决,乾纲独断,实乃千古一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千古一帝?!黄爱卿过誉啦,过誉啦!”刘宏抚须自谦道。
炮王同志,你咧到耳根的嘴角果断地出卖了你!
“独创”的拜辞显然令所有耳目一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首席太监张让这次不甘落后了,充当了活学活用的急先锋,第一个纳头朝拜。
浊流们生怕再落了后手,纷纷效法,清流们看见我跟浊流都跪着“万万岁”起来,倒是傻了眼。
也许他们都会纳闷,没犯事跪球啊!
”赶紧的,卢尚书,别杵着了!“我扯扯卢植的袍角小声说道,”想干事,就得让陛下爽,知道么?“
于是,在卢植的带领下,清流们集体将起自武则天时代的朝拜礼穿越了。
此起彼伏的”万岁万岁万万岁”让刘宏的圣心大悦无比!圣心大大大悦的结果就是他爽快地通过了之后清流们所有的提案。
。。。。。。。
“黄爱卿跟张让等人说过些什么?”刘宏看百官们陆续走出大殿,问我道。
“陛下,您自个儿去问他们吧。”
“嗯?!”
”嗨,微臣可不想挑拨您跟公公们的革命情谊啊!所以。。。。。。“
”哦!朕有些明白了!“刘宏心思灵秀,一点即透。他抚须继续问道,”朕今天‘狗官’那出不错吧?“
不错你妹啊,你丫还在陶醉呐!我也是醉了。
“的确不错!”我干咳两声,笑着问道,“陛下,微臣问您一句,咱们百官是不是您的臣子啊?”
“毋庸讳言,自然是!”
“那狗官的上级是什么呢?”我苦着脸问道。
“嗯?大胆!”刘宏回过味来,横眉问道,“适才为何不说?”
我苦笑道,”陛下,这话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能说么?”
刘宏听罢,满意地点点头,捻须道,”算你有几分眼色!“
”微臣告退!“
“等等!”
“陛下有何吩咐?”
“朕欲效法光武皇帝,巡幸河间,不知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哪里?”
“河间。”
哦,你哪里是效法刘秀,谁不知道你是河间国的侯爵上位的,分明就是衣锦还乡啊!你这脸皮真够厚的!
“当然可以!微臣有什么能为您做的?”
“纠察一下,洛阳往河间一路是否有乱臣贼子啊!”
“职责所在,陛下放心!”
不对啊,这里面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