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放歌在大家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主动说明了丁香的实际身份,以及和自己相遇相识的经过,事后想起,当时真的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万幸的是,在场的人居然出乎意料的宽容和理解,难怪后人常说中国八十年是思想解放以及最开放的时代。中文w w说w .说8 1zw.不过后来吴放歌还是暗自地检讨了自己,这种借着酒力吐心声的事以后还是不要生的好,不管是对谁。
虽然生了这件事,但是大家还是非常的高兴和尽兴,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非常快的,还没什么感觉就快到12点了。因为吴放歌等退伍兵第二天一早就要紧急集合离开,所以周海提议:还是散了吧。于是吴放歌便送了大家出来。
路小婉看来今晚的心情不错,喝了不少的酒,在屋里的时候还精神很好,除了说话有些疯,脸蛋儿有些红之外并无大碍,可是走出门来被冷风一吹,脚下忍不住就软,斜着倒了下去,周敏离的最近赶紧去扶,又哪里扶得住,接着吴放歌又搭了一把手,总算是没有让她摔着,可她却就势嘿嘿笑着直往吴放歌怀里钻,弄的吴放歌是抱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行人拉拉扯扯的走到鱼塘新建的门口,周海接过路小婉来,对吴放歌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吴放歌应了一声,就站在那目送他们。
周敏最近一直没得着机会和吴放歌亲热,今夜虽然是最后一夜,但是众目睽睽的,周海也在,心里虽然不舍得但是也很无奈,于是磨磨唧唧的走在最后面,可即使是走在最后,最终也是要回去的,可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走在她前面扶着路小婉的周海忽然回手拦了她一下,正在她错愕的时候,吴放歌从后面也拽了她一下,于是她就站住了,直到周海丁香等人消失在路口。
周敏转身依靠在吴放歌怀里,轻声说:“这是真的吗?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吴放歌说:“真的,海子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两人相拥着走回小屋,看着一屋子的杯盘狼藉,吴放歌笑道:“还得先收拾了才行,不然明天我一走,总不能留这些给老贾。 w八ww.”
周敏说:“我帮你。”说着两人一起动手收拾的碗碟,周敏又烧了一大壶水。
吴放歌想起旧事,就笑着说:“小米儿姐,又想洗澡啊。”
周敏说:“不是,是给你洗脚的,你以后要走很远的路呢。”
这话说的有些伤感,同时也柔情四溢,吴放歌从背后紧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说:“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嘛?”
周敏问:“什么?”
吴放歌说:“就是你那晚在我这里洗澡的时候我没有偷看。”
周敏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掐着说:“坏死了你。”
水烧好了,周敏让吴放歌去里屋床上坐着,自己拿了脚盆和小凳子,兑好了水,进屋帮他脱了鞋袜,慢慢地把他的脚放在水里,问:“温度合适吗?”
吴放歌点头说:“合适。”
周敏说:“你是第二个享受我洗脚的人。”
吴放歌说:“第一个是老吕?”
周敏摇头说:“不,是我父亲。”
吴放歌伸手摸着周敏光滑细嫩的脸庞说:“我真是个幸福的人。”
“希望你永远幸福。”周敏说。
泡完了脚,周敏又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为他做足底按摩,她可是专职护士,那手法是后来那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所谓浴脚房的手艺所不能比的,而且她又对吴放歌有爱心情怀,自然是心手合一。一趟下来,吴放歌觉得不但两条腿轻松无比,就连整个身子也飘飘欲仙了。
“舒服吗?”周敏问。八 一中文 w w一w .文8八1网z w.
吴放歌点点头说:“嗯,我看现在万里长征也走的下来。”
周敏说:“要走也是明天了。你先睡吧,我一会儿来。”
说完,她起身去倒了洗脚水,板凳也放回原来的位置,又自己洗漱了,才回来,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背靠在门上。
吴放歌对她说:“你过来吧,我好关灯。”
周敏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先别关……”喘了几口气又说:“你不是后悔没偷看吗?我……我现在给你看。”
说着她一件件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周敏身材娇小,皮肤也不是很白,在橘色的灯光下尤其如此,可同时也给她抹上了一层诱人的光辉。她脱完了衣服,仅用手护着,紧闭着眼睛说:“你看吧,全是你的。”
吴放歌下了床,走到她面前,先在她的唇上吻了吻,然后抱起她,把她平放在床上,对她说:“你做你做的,现在该我为你做点什么了。”然后开始神情地吻她,爱抚她,当吴放歌吻上她的下腹还要一路向下的时候,周敏忙用手护着说:“不行,那里不可以的。”
吴放歌温柔地拿开她的手说:“小米儿姐,你就听我安排吧。”
周敏还想推一下,可是下体传来的一阵湿热温情让她彻底的瘫软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正经女子,几乎没有被爱人如此的爱抚过的。
夜色温柔,只是良宵恨短。随着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吴放歌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他飞地穿好衣服,背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背包,又在周敏的唇上吻了吻,然后就往外冲,可才到门口就听到背后周敏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放歌!”
吴放歌回过头,周敏已经泪流满面,又说:“别忘了我。”
吴放歌又冲回来和她深吻了一回,什么也没有说再次冲出了门外。
队伍集合完毕,接下来是报数、点名。早早起来的不仅仅是要退伍的兄弟们,还有来送行的队伍和亲友。吴放歌看了一下,丁香在,路小婉却不在,或者是害怕别时伤感,又或者是昨夜醉的太厉害吧。
侦查上尉腰板笔直地站在队列前,他的讲话简短干脆:“兄弟们,辛苦了!现在,很荣幸的,由我,带你们回家!现在上车!”
军令如山,士兵们迅地爬上了卡车,上尉也上了吉普。
“敬礼!”周海一声令下,前来送行的营建排的兄弟先敬礼,其他送行分队也纷纷敬礼,在大家的注目下,车队驶出了营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路小婉酒量不佳,昨夜却喝了很多,连是怎么回到宿舍的都不知道,昏睡到一半儿觉得口渴,便喊了两声:“周姐,我渴。”也没人搭理,又确实是太醉了,又昏昏睡去。当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时把她也惊醒了。
“糟了!赶不上送行了。”她慌张张的下床,脚下却用不上力气,一下摔倒了,眼眶撞到了椅子腿上,疼的钻心。她随手一摸感觉眼眶的皮肉好像是裂开了,而且有液体流下,可也顾不得了,胡乱抓过一条手巾来擦了一下,赶紧穿衣穿鞋,可就是这样还是没赶上,因为治疗部的宿舍在疗养院的最里头,等她赶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车队驶出营区。
“等一下!等我啊。”她含着,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哪里追的上,于是她在大门口,往地上一蹲,哭了。
丁香走过来,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说:“起来吧,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远远的,周海看了路小婉一眼,没过来劝她,默默地带队走了——毕竟他还有二十几号兄弟要照顾。
“我不是伤心,我眼睛疼。”路小婉说。
丁香一看,哎呀了一声“伤的好重啊.。”说着赶紧掏出手绢帮她擦脸上的血。
路小婉拿过手绢,自己按着伤口说:“没事儿,我回去自己包一下就行了。”说着话,眼泪和着血又流了不少。
丁香陪着她往回走,可走到一半儿,到了能看见鱼塘的路口时,路小婉忽然惊喜地说:“丁香!放歌没走!”
丁香劝慰说:“小婉,别这样,我看着他上车的。”
路小婉说:“他真的没走!你看!”她说着用手一指:“亮着灯呢,放歌一向是人走关灯的。”
尽管丁香一个劲儿的解释说不是,可路小婉还是高兴地朝着鱼塘小屋跑去,丁香背着孩子跑不快,只得跟在后面。
路小婉一口气跑到鱼塘小屋,很好,外头的门虚掩着,卧室的门也是虚掩着,只是吴放歌不在里面,里面只有周敏。
周敏靠在床背上,腿上盖着被子,披着外衣,敞着怀,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透。
“……放歌……不在……?”路小婉显然没有精神准备看到这一幕,结结巴巴地问。其实问也白问,心里早就什么都明白了。
路小婉看着周敏敞开的怀,又说:“昨晚我口渴,喊你你都不答应。”
周敏感觉到了路小婉火辣辣的目光,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又努力挺了挺说:“我一直在这里。”停了一下又说:“我全给他了。”
路小婉问:“送别礼物?”
“嗯。”周敏点头。
路小婉靠在门上,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她想哭,却现已经没了眼泪。
就这样,吴放歌丢下了两个伤心的女人,踏上了朝思慕想的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