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孚宇离开前,对罗竺说:“你可以记住发生过的事,这很重要,我们现在很需要帮手。”
罗竺听了心想:怎么,这是要拉我入伙吗?
他心里觉得这是个太遥远虚幻的世界了,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
那一刻,罗竺没有考虑过危险,他已经彻底被这个神秘的家族所吸引。他彻底的开始怀疑世界、怀疑科学,他想知道这么多年来被告知的事实,究竟有怎样的真相。他眼中所看到的,他心中所理解的,都只是别人让他看到、让他理解的,科学解释社会、解释自然、解释时间、解释宇宙,但是,谁来解释那个所谓的科学?
他小时候家里有一本书,是他老爸买给他的,名《苏菲的世界》,他看了一点,没看懂,但里面有一段话,类似是这样的:宇宙就像魔术师从帽子变出的兔子,人类惬意且心安理得的活在兔子皮毛的深处,舒适又平静,只有哲学家试图爬到兔子的毛尖上,想看看宇宙到底是什么。
罗竺不想当什么哲学家,但是他也决意往上爬爬看。
当晚罗竺翻来覆去,觉得很。尽管稀里糊涂,尽管莫名其妙、尽管前途未卜,反正,他就这么陷进去了。
第二天到了单位,罗竺就把前一夜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了李祥听,李祥听后很羡慕也很担忧:“竹二,你以前从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我看你是着了魔了。对了,给我转账。”
罗竺登录网银给李祥又转了2万块钱,这时又想起来那张奇怪的银行卡。他拿出来看了看,卡看上去很正常,交通银行的普通卡。段孚宇说过今天这卡就会自动销户,罗竺决定去银行看看。
罗竺单位所在的街道位处市中心附近,周围分布着各机关单位政府部门,因此这一片的堵车问题非常严重。“十二五”规划设计这些单位都要迁址,不能过于集中。
单位附近各大银行都有,走过一个路口就有一个交通银行。排队的人很多,罗竺就找了一个在大堂走动的客服人员,他把卡掏出来,问他这卡是不是交行的。
那人只看了一眼就说:“先生,这卡是假的。我们银行从来没有7开头的卡号,而且,恐怕全中国的银行也没有。现在利用假银行卡诈骗的案件非常多,还请您提高警惕。”
“啊,那,如果在自助取款机使用会怎样呢?”罗竺问。
“嗯,应该无法识别,直接就退出来了。”那人回答,礼貌且警觉,“请问这卡您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呢?”
“哦……嗯,没什么……”罗竺含糊的敷衍着,急忙出去了。他又找了一个at机,把卡插进去,就像刚才那个人所说的,卡被退了出来。他叹了口气,取出来装回口袋,准备往回走。
刚转身过来,一个男人避之不及,正和罗竺面对面碰上了,那人嘿嘿的笑着,缩了缩脖子跟罗竺打招呼:“嗨,小伙子。”看来一直跟着他的样子。
罗竺看了看周围,大中午的路上人很少,觉得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那人依然谄笑着点头,又靠近了一点。罗竺本能的想后退,又想光天化日自己身上只有一张不能用的银行卡,就算打起来那人肯定也不是自己对手,索性站直了看着他要做什么。
那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了,肤色很白,像是很少晒太阳的样子,畏畏缩缩,一双眼睛贼精贼精。罗竺看他的模样就觉得不舒服,只问叫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小伙子,咱们借一步说话。”那贼精的男人把罗竺引向路边一个茶社,全国连锁的大名鼎鼎的“乾元茶馆”。这茶社一直都在这条路上很多年了,而且牌子响亮,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罗竺就跟着他进去,走到一个小包间。
服务员连话都没问,直接上来一壶两杯,就带上门出去了。那男人给罗竺斟茶,边说:“我呢,你叫我老罗就行。来来来,铁观音。”罗竺点点头:“您是这的常客吧,服务员没问话就直接给你端来了。”“呵呵,实不相瞒,我在这里有点股份。”老罗依然是那副畏缩的样子,带些奴相,让人看上去就会鄙视的感觉。
“哟,原来是这样,这条路上店租可不便宜,这茶馆开这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您的实力和眼光真是不俗。”罗竺恭维道。
那老罗坐在对面没有接茬,他搓了搓手,看了罗竺一眼,似乎组织了半天语言,慎重的开口了:“小伙子,我刚才正好看见你拿着一张银行卡,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罗竺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把卡递给了他。
老罗拿着那卡,看了很久,一动没动。罗竺看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神里带了凶狠和恐惧,正想问话,那老罗突然抹了一把脸,使劲搓了几下眼睛,然后把卡还给了罗竺。
“这卡,有什么不对吗?”罗竺问。
“小伙子,这卡对不对你还不知道吗?你刚才都在银行问过人了。”老罗的表情有些呆滞。
“您怎么会注意到这卡呢?它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卡号,但是你匆匆一瞥,能看到卡号吗?”罗竺心里有些好奇,他觉得这老罗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
“不是,这卡不是我刚才注意到的,其实是昨天……老实告诉你吧,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在这银行周围转悠了,就是想找到它。”老罗说。
昨天下午?罗竺心想,昨天中午他和李祥去转账,那么这个老罗就是从他们用卡的时候开始注意的?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卡,也不是完全没有特别的地方啊。”老罗喝了一口茶,情绪好像平静一些,“你看他的侧边,是黑色的。普通的银行卡都是白色的。”
罗竺看了一下,还真是,心想这老罗真是眼尖,银行卡顶多一毫米厚,边沿部分一般没人会注意,但是这卡的边沿的确是黑色,而且不像是染色或者涂料,像是整个卡的材质就是黑色的。
“这材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罗竺很好奇。
“材质特别不特别我也不好说,但是我能告诉你,这卡本身自带一个程序,你在自助取款机上使用的话,卡插入就会自动运行这个程序,想必你也见过了。”老罗回答说。
罗竺一下就想到了转账时的情景,原来是这样。银行自助设备里的电脑内,运行着银行的管理系统,有时候设备检修,罗竺都能看到屏幕上的dows界面。所以,如果有病毒或者黑客,确实可以侵入银行的系统,但那需要什么样的功力,有谁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吗?
“那么,这个程序,是在银行的系统内运行的吗?不会被发现吗?”罗竺觉得很是惊讶。
“不会,它不会影响银行正常的程序,而且不会留下痕迹。”老罗回答,又喝了一口茶。罗竺能看到他神色紧张而且很恐慌的样子,不明原因。
“可是如果我们不是转账,而是取现呢?银行的流水必然要显示现金的变动啊。”罗竺认为自己找到了破绽。
“呵,你看到屏幕上有取现的选择的吗?”老罗目光犀利的盯着他说。
罗竺顿时愣住了,没错,当时,屏幕上只有一个选项,就是转账。他更加疑惑,这个稀奇古怪的中年人,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