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魅影驾驶着越野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尽管非常的颠簸,凌天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闭目养神。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车子停在了一个村口,凌天睁开双眼道“到了?”
“嗯!这就是张蕊所在的村子!”
下了车,看着袅袅炊烟,还有这山村的宁静,让凌天想起了自己和师父生活的那个村落。
上次回去一次,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村民一死一伤至今都心存愧疚。
一名扛着锄头的中年走过,凌天上限一步道“大叔,您知道张蕊家在哪里么?”
后者有些疑惑的沉思片刻,良久才摇头道“没这个人吧?我们村子不大,我可以全部叫出来名字,没有这个人!”
此话一出,凌天顿时眉头紧皱,接着道“那杜晓宇呢?他妈妈的腿上山采药摔断了,现在走路还有些跛脚!”
中年这才大笑道“你说的是小寡妇啊,她就在村口的牛棚里住!”
闻言,凌天顿时双拳紧握,眼神中爆射出一抹愤怒之色,中年吓得后退两步,看了他一眼赶紧转身就跑。
在他看来,能开得起车的人都不好惹,而且凌天道表情傻子都能看出来,别到时候惹祸上身得好。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小寡妇怎么认识这人,难不成那几个月出门之后,在外面认识的野汉子?
越野车就停在原地,凌天向着那所谓的牛棚而去,只见杜小宇正趴在石头上读书。
因为这已经是九州最北部了,温度也非常低,远处的山上还能隐约看到白雪。
杜小宇身上还穿着凌天买的那件T恤,外面只是套了个破旧的瓜子而已。
牛棚侧面传来了炊烟,只见张蕊正在烧着柴,用几块石头支起的简易炉灶,侧面碗里还放着两个洗好的土豆。
“老三家的,你是不是又去我家田里挖土豆了?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家男人不在了,我们就不敢动你了!”
张蕊的双眼有些躲闪,低着头道“大嫂,那块田是我们的啊,土豆也是我之前种下的!”
“那我可不管,你们不在家的这些时候,都是我一个人打理的,你说它是不是应该属于我们!”
中年妇人掐着腰指着张蕊道“怎么?出去几天以为自己见过世面了?还打扮的那么漂亮的回来,你是在外面偷汉子了么?”
“大嫂!请你不要乱说!”
“乱说?你男人早就死了,你连你的儿子都骗,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此话一出,正在读书道杜小宇,抓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很显然准头不行根本就没有砸到。
他稚嫩的声音道“我爸爸没死!”
“你这小野种,指不定是你娘跟谁生的呢,根本不像我们家老三的种,我让你们偷吃我的土豆!”
说完,那中年妇人左右环顾,捡起一根枣树枝将架着的锅捣翻,还把碗里的土豆给踢飞老远。
半开的水溅了张蕊一脚,因为她的右腿还没有好利索,后退的时候直接摔在地上。
杜小宇顿时冲过去扶着她,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总欺负妈妈,我们都已经住在这里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他的哭喊,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三五成群的村民走了过来。
凌天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发生的一切,本以为会有村民来帮忙说话,却没想到都只是站在不远处讨论着什么,还有人不停的指指点点。
又过了一会,来了一名中年男子,杜小宇哭喊道“大伯,求你放过我们吧,那老宅和地我们都不要了!”
中年男子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可看了老婆一眼之后,竟然也低下了头,很显然是个典型的妻管严。
张蕊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摸着儿子的脑袋道“小宇,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们走吧,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只要妈妈还活着就不会再让你饿着!”
“哟!这是又打算出去勾搭汉子啊!”
谁知道张蕊歇斯底里道“庞翠香!你不是人!我男人确实是死了,可他是守护边境而死,你们分了他多少抚恤金心里没数么?为何还要羞辱他的女人和孩子!”
此话一出,杜小宇不停的摇头道“不!妈妈,爸爸没有死,他说过回来教我打猎的!”
却见庞翠香撇了撇嘴道“你的男人?我们家老三确实是为国捐躯,可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你怎么证明这是他的孩子!”
“大家都评评理,这个女人一直都不检点,她那条腿根本不是才要摔的,而是跟一个相好的有事,被人家老婆发现给打断的!”
此话一出,犹如掀起千层浪花,村民们顿时开始讨论了起来。
这种事情,在山村里绝对是最不耻的存在,那些单纯的村民都异样的看着张蕊,似乎都认定了庞翠香的话。
张蕊并没有解释什么,拉着杜小宇道“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我们还是走吧,妈妈保证一定会死在你的前头!”
她越是不解释,村民就越觉着这件事是真的,甚至以为杜小宇也不是他们家老三的孩子。
在村民的嘲讽中,张蕊跛着脚拉着杜小宇转身离开,当她觉着有人挡在自己面前,抬头看去的时候顿时一颤,眼神中闪烁着水雾,最终全部夺眶而出,仿佛释放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
接着,她“噗通”一声跪在那里道“天帅!您……怎么来了!”
凌天叹了口气道“每个战士的遗孀,都是我们最放心不下的,我今日若是不来,你们要何去何从呢?”
魅影把他扶起来之后,开口道“这么多天以来,没有人联系过你们么?”
他们知道张蕊不会主动去给介绍信,所以才让闫判官亲自过来处理,却没想到张蕊摇头道“没有!”
“给老闫打电话,问问他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很显然,凌天是有些生气了,魅影急忙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黛眉紧皱看了看手机,又拨了几个最后开口道“闫判官手机停机,另外几个统帅府的电话是空号!”
凌天眉头一皱,喃喃道“看来这里也发生了一些变故啊,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竟然要撑破这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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