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个男人是谁呀,值得你如此?”
“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逃婚出来的?”
“算是吧。”
“怪不得呢,让人打成这样,你前面说他的功夫不错?”
“嗯。”
“那我救了你们,你们总要报恩吧。”
“嗯。”
“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当土匪吧,我们缺一个军师。”
匪夷所思的要求,让我听傻了,土匪还要军师吗?
“我,我做不了决定。”我说道:“等他醒了我和他商量一下。”
“你现在你这个样子和刚才不一样啊,刚才那个大杀四方的女孩儿去哪儿了?”
我......
有大夫看了又开了药,方正很快就退了烧,也醒了过来,只不过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迷糊。
他想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哪个混乱梦境里,若不是眼前那个笑咧咧的山老虎贴得太近,满嘴浓臭酒味,熏着他了,他还在犯晕、
“你的体格不错,应该学过功夫?怎么样?一次能打几个?怕血吗?”不等方正回答,鲁汉子又连珠炮似地问,问道能打几个的时候,他忘了方正身上有伤,以拳头猛捶他肩膀一记,痛得方正龇牙咧嘴。
“你做什么?他伤都还没好,你逼问他有什么用?”我赶忙护住方正,防止因为他让方正伤势加重。
“这小子用掉我寨里大半的伤药,他不来当土匪那我岂不成了冤大头,那些伤药很贵的,让小伙子白吃白喝的待在在这里,却不求回报,不是我们土匪该做的事情。”
“那你也得等他伤好啊,他现在伤没好全,晕晕乎乎的,回答不了你。”
“你不是做不来哦主,要听他的吗?那我还不趁他昏昏沉沉时让他点头答应嘛!不然哪个人会想当土匪。”鲁汉子手一挥:“少啰唆了,东西拿过来!”
周围乞丐就递过来一张白纸,上头歪歪斜斜地写着我自愿成为土匪七个大字。
鲁汉子拿起方正的拇指,沾了印泥,在纸上打印子,方正没有挣扎,因为他没有力气,我拼命反抗却被人拦了下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寨子又多了一个人了。”鲁汉子咧嘴笑的豪迈,爽快地宣告。
方正在土匪寨里养伤,三个月后,终于可以不用再依靠拐杖走路,恢复得极好。寨子里的每个兄弟都豪爽海派,要打进他们的圈子不费吹灰之力。
短短几个时辰后便开始称兄道弟,鲁汉子姓王,单名一个彪字,个性大刺剌的,像熊一般高壮魁梧,是这土匪寨里的头儿。
土匪,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视烧杀掳掠为家常便饭的世间败类,这一窝土匪亦然,没有高尚到奉行侠义心肠,专做些劫富济贫的伟大善事。
他们抢路人,抢女人,也抢粮抢财。
他们,不是善类。
可我们却在土匪窝里,得到比较友善的对待。
王彪老大教会方正耍刀,李二哥教他射箭,三霸哥教他使长棍,四贼哥教他玩流星锤,矮子哥教他用剑,刺痴哥教他打铁……
他原本就是喜爱耍刀弄枪更胜于读诗写词的少年,自从爹娘过世,我娘将带他回凝府后,一开始他还可以一边读书一边习武。
后来,我母亲去世之后他就没机会在武功弄枪,只能一门心思学文。
来了这里之后他倒是打开了自己,短短半个月后,他的刀法耍得比王彪利落;箭术更是远胜李二哥,百步穿杨,闭着眼睛都可以射下树上的铜钱,长棍使来行云流水,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连三霸哥都对他的领悟力赞不绝口。
他们是出自于真心地接纳这个被他们称为小家伙的兄弟,把自身所学的技能完完全全教导给他,王彪甚至还想将亲妹妹嫁给他。
“虽然我小妹比你大一些,你又有未婚妻,不过没有什么的,一来你看起来比较老嘛,二来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可以让我妹妹做妾的。”
对此,我自然是不愿意的。
王彪的妹子王娇娇,擅使长鞭,有着王彪一家族的标准虎背熊腰,芳龄二十八,年长方正九岁,八字和方正也不配,是大凶之兆。
可粗咧咧的野人哪管这种小事,看对眼了,就算是八字不合适也不会放在心上,对此,我很是苦恼。
方正应该是看出来我的苦恼:“我有未婚妻了。”方正拉着我的手向众人宣布:“我这一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也只会迎娶她一个。”
可他们依旧不愿意,后来啊,我让残晖出去转了一圈,他们就都不说话了,也不再提让方正娶两个人的事情了。
后来,许是为了防止其他人在胡乱做媒,他像我求亲了。
“嫁给我。”他说。
我的抬头看着他,只见他耳朵是粉红色的。
他向来嘴笨,不会说些甜美的情话,每回总是我羞着脸,对他吐露女儿家的私密心情,这是他头一回给予我言语上的承诺。
他明明就脸红了,表情仍是好认真。
“好。”天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第一次不再是抱着我,而是低下头,轻轻的在我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她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在那间满布暖意的小房间内,许诺了这世的永远。
婚礼没有漂亮的大红嫁裳,更没有贵重的珍珠凤冠,没有双喜字点缀,没有龙凤对烛,只有一个红盖头还有我和他两个单单纯纯相爱的的两个人。
那是我最最舍不得忘却的甜美回忆,我努力想把一切都牢牢深印于脑海,包括难得面露羞涩潮红的他,包括他温柔挑去盖头的手劲,包括她应允他之后,他唇畔飞扬的愉悦笑意,还有他一脸愧疚的说这道歉的话。
我不在意的的,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他我就觉得很幸福,我也很开心。
那一夜,我成为了他的妻。
土匪寨里的兄弟,是仅有的宾客。不知从哪里里打劫来的老酒,代替合卺交杯酒。干净的布衣,取代红蟒袍和红霞被。小小木板床,便是我们的新婚芙蓉帐。
我与她,同样青涩,两人都不是床第老手,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也是他第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