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四、索命夜袭(二)
我的心一颤,从來沒有过的感觉,是一种用锥子扎手心一般的疼痛!而且我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便麻痹了一样,针扎一般疼痛难忍。//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车子晃了一下,缓缓停下來,我活动了一下手掌,许是方才太过紧张了,手臂发麻的结果。
车窗外是平静的清湖,连绵的九蹬山匍匐在对岸,而龟山早已经模糊了影子,只有一抹微黄的灯光透过來。瘪三说是江阳追杀我,这的确出乎我的预料。
“你怎么知道是江阳?”我微眯着眼睛问道。
瘪三显然也很惊诧,他沒想到我停下车來问话,脸色青灰着,神情紧张地看我:“是秋爷告诉我的!这次的行动也是他策划的。”
我呼出一口浊气來,瘪三的话是可信的。秋爷是陈伦的左膀右臂,但在陈伦最后的时光里面,根本看不到秋爷的影子,这也说明秋爷或许早已经背叛了陈伦!
我忽然想起前次夜闯卧佛小屋的时候跟秋爷的一番谈话來。我的威吓显然起到了作用,但我不知道秋爷究竟投靠了谁。从瘪三的话來看,应该是投靠了江阳。但江阳和秋爷同是卧佛的守卫,江阳的底细他是了如指掌,这是犯了忌讳的!
所以瘪三讲的话是真实的,但秋爷却是撒了慌!我浅笑着看了一眼瘪三:“秋爷怎么安排的行动?”
瘪三脸色拘谨:“他只让我把你引到环湖公路來,至于行动,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点点头,忽然远处似乎亮起灯光來。我眼神一紧低吼一声:“系好安全带!”然后便快速启动调转车头刚想驶离,对面的车已经到了近前,我的心紧缩了一下,是***警车!
瘪三的身子颤动了一下,声音都吓得变了形:“江阳!”
我也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若是江阳最好不过,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追杀我的!
“一会你到我的座位上,看情况不好开车就跑,明白吗?”我低声嘱咐道。
瘪三盯着我:“你信我?”
我点点头沒有搭理他,但心下却冷笑:有时候信任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下了车,我点燃一支香烟走到车前面,裹紧了风衣,向警车里面瞄了一眼。夜色漆黑,看不清警车里面的人,但我可以确信这里面绝对不是江阳!
我正思忖着,警车的大灯“唰”的亮了起來,我被瞬间致盲!不过我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警车,片刻后才适应过來。我掐灭了烟,右手握紧手扣,“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车门,然后便向着警车走过去。
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一个人來。我抬眼看去,借着车灯光亮我看到了对方的半边脸,带着煞气的脸!
我浅笑了一下:“是你追杀我?”
“你不信?”一声低沉如來自地下的声音响起。
“信!不过……你好像沒这个本事!”我嗤笑道。
“你很狂!”
“在你面前我总是很狂!”
对方阴阴地笑了一下,露出一抹凶狠來:“如果你能挡住我追杀,我便放过你!”
“你……好像不配!”说罢我脚下一用力,风衣便飘了起來,身子跃上警车的前盖,然后一蹦便到了车子对面,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你的确很强!”
“哈哈!雷科长,是你老了!”
要追杀我的竟然是雷鸣!不过我心里面早已猜测出來,秋爷的眼光虽然独到但很短浅,他是不会投到江阳的旗下的,只有一种可能:投靠张子清!但他必须通过雷鸣这关,而雷鸣与张子清早已是貌合神离!
我现在要确认的是雷鸣是否已经是锁魂堂的杀手,这点很重要,如果是,他追杀我便有了依据!同样是受人指使,不是來杀我,而是追讨血玉阴阳镜!
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被锁魂堂的杀手连番追杀,却有惊无险,并非我的功夫有多好,更不是我的狗屎运气足够正,而是我身上的血玉使然!
慧真和尚曾经说过,血玉阴阳镜乃是阴阳道盟的信物,无论是谁得到了那镜子,谁就是阴阳道盟的盟主----也就是说握有血玉阴阳镜的人一定是崔天伦!这也是那么多阴阳道盟的人见不到盟主的原因,因为现在沒有盟主,百年來的三任盟主只留下了一个名字而已!
雷鸣压低了一下鸭舌帽,绕过车子缓步走到我的对面,只听“唰”的一声,手中凭空多出了一只铁尺來,劈空的声音划过來,发出一声怪叫。我心下紧张了一成,虽然我心里面有底,但这只是猜测而已。雷鸣的伸手我是见过的,迅猛而狠戾,不留余地!
“金雨,今天我要你死!”低沉的吼叫声音传來,声嘶力竭一般撞进我的耳膜!只听“咔嚓”一声,铁尺从空中砸下來,直接将陈伦的轿车车门玻璃砸了个粉碎!
我吓了一跳,这绝对不是雷鸣的风格!多次交手的经验告诉我:杀手要杀一个人,绝不会多费一句话!雷鸣方才说得太多了。而正在此时,只见陈伦的轿车猛然发动起來,马达轰鸣,车子飞一般向着龟山方向奔驰而去。我咽了口唾沫,瘪三这厮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只见雷鸣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握着铁尺紧盯着我:“跟我见一个人,你可以免死!”
我甩了一下风衣,握紧了手扣,脚下忽然动了起來,他的废话太多,果然是老了!我的跆拳道步法还是很扎实的,脚下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而我就在这虚实之间等待着机会。
雷鸣忽然怪叫了一声,身子一下蹦了起來,一条腿前踢,手中的铁尺带着风吟砸了下來。
他蹦得不算高,但气势惊人。我不再犹豫,脚下一滑,右腿后移,身子翻转着便向后面弹出三米多远。雷鸣的铁尺一招走空,但他的步法却异常灵活,还沒等我站稳身形,他又紧跟着一个箭步蹿到我面前,铁尺从下向上挑了过來!
躲是來不及了,我索性身子向后一仰,顺势倒在地上,然后向着旁边滚了一下,身子翻转着直接站了起來,脚下用力,左手向后一甩,右手前伸,一下子蹦了起來。一瞬间我便到了雷鸣的近前,右手的手扣直接攻击他的前胸,而左脚却悬空着踢了出去,身子呈现一种怪异的弧度!
雷鸣显然沒有料到我会在两个方向实施攻击,情急之下也是胡乱地用铁尺挡在了胸前。其不知我右拳的手扣是虚招,右拳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力量全部灌输到左腿之上,只听“砰”的一声,一脚揣在雷鸣的肩膀上,雷鸣的身影登时倒退了几步。
身子落地,脚下一滑,我探步向前蹿了出去,在雷鸣还沒有站稳之际,一个鱼跃便冲到了他的面前,右手化拳为掌,手扣背面的铁环砸在他的前胸,雷鸣站立不稳,身体摔倒在砂石道上!
两次攻击,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对手败在了我的速度之下。我的脚下仍然快速地移动着,我不确信雷鸣就此认输,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切磋技艺,而是敌我!
雷鸣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站起身來盯着我:“你赢了!”
我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尽全力杀我?”
“已经尽全力了!”雷鸣颓然地抡起铁尺使劲向清湖里面掷去。那黑色的铁尺划过一道黑影,传來一阵劈空声音,淹沒在清湖之中。
雷鸣的行为很是怪异,我狐疑地看着他:“你方才让我去见一个人?”
“你……可以不去了!”雷鸣叹息一声说道,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沙土,落寞地走向警车。
我坐在警车的副驾驶上,点燃一支烟看着雷鸣。
“你……不怕我弄死你?”雷鸣诡异地问道。
“怕!”
“那……为什么不走?”
“是冷无邪派你來的?”我盯着雷鸣问道。
“冷无邪?”雷鸣显然很惊讶回问道。
我心下一紧:难道不是锁魂堂的冷无邪?如果不是,我所有的猜测都会全部推倒重來!
“金雨,冷无邪这名字我听说过,不过……我不认识!”雷鸣说完便发动了车子。
“难道你不认识锁魂堂的人?”
雷鸣怪异地瞪了我一眼:“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
“追杀我就是为了让我见一个人?”
“是!”
“我答应你!”
雷鸣发动了车子,沿着环湖公路驶向龟山方向。
“为什么不问问谁要见你?”
我嗤笑了一声:“我……有选择么?如果有,你现在可以调转车头送我回家!”
雷鸣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跟我雷五爷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我凝神看了一眼雷鸣,发现他压低了的鸭舌帽下面的脸,似乎掠过一丝的恐惧來。我不知道雷鸣何以产生这样的反应,但他要带我见的人的确是我猜不到的。
正想着,雷鸣忽然停下了警车,双手紧张地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我抬头向着前面看去,却发现在距离龟山不远的地方正燃起了熊熊大火,似乎就在环湖公路上!
我愕然地呆在座位上,这种景象太过熟悉了,前几天陈伦就是这样**于清湖之中的!难道……
“金雨,我的任务完成了!”雷鸣如释重负地说道。
雷鸣的任务?我皱紧了眉头盯着他:“你让我见谁?”
“二爷!”
“什么任务?”
“毁尸灭迹!”
我颓然地靠在椅子背上,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我想从现在开始,清城便会彻底沒有了陈二爷的影像了,“二爷”成了传说一般的人物,而且我所料不错的话,阴阳道盟的天伦公司会给二爷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不过,雷鸣是要我去见二爷的,但现在却换做了倒霉鬼瘪三!这未免有点太荒唐了吧?
“你这样便算破案了?”我狐疑地问道。
“这是最好的结果!”
“何以见得?”
雷鸣不再说话,而是长出了一口气,启动警车,调转车头沿着环湖公路向着清城方向飞驰而去。
夜色幽深,我如坠梦中,看着一个生命再次诡异地逝去,我却无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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