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杭州,便把行李直接抛在俱乐部,到医院一看,伙计果然没骗我们,冯姨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看她一切安好我才放了心。
医生说术后住院一周,应该就能完全恢复,我不在身边时,冯姨遇到状况只能自己面对,这让我心中十分愧疚,所以接下来一周,白天老老实实待在医院,晚上才回家,俱乐部事务完全交给金子打理。
临床阿姨直夸我这个做儿子的孝顺,我和冯姨只得笑笑,也不好多解释什么。
另外喜米郎也是个大麻烦,我每天除了照顾它吃喝拉撒,还要陪他玩,不在我手上留几个牙印,它肯定不罢休,人不在时,这熊孩子猫还特淘气,总能把家里搞的一团糟,破坏力已经赶超狗。
一周后冯姨出院,允晶也从北京飞了回来,她把喜米郎接走,家里才最终清静下来,正好可以让冯姨安心养身体。
这期间我曾打电话给汪少,问他那边情况如何,林老爷子有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说老爷子和我们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他们已经开始着手那份讯息盘。
老爷子带着小十八和纯真去了法国,据说那边有人可以转译讯息盘内容,不知道要多久,大眼睛则回了倚云观。
也许讯息盘内容和下一步行动相关,但转念一想,按照小十八的说法,这讯息盘很早以前就存在,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
纯真和他们一起去了法国,肯定是借着做翻译的幌子,想和小十八一起出国旅行。
眼下只能耐心等,老爷子也真是奇怪,当初明明说等一切准备就绪,就告诉我们具体任务是什么,结果他自己都不知道后面怎么办,真是忽悠人,如果这次带不回靠谱的信息,我们还是得去找林十七,头疼。
回到杭州已经一个多月,眼看要到春节,俱乐部生意越来越少,三个人觉得伙计们这段时间辛苦,就早早给他们放了假,等过了年俱乐部再开张做生意。
我琢磨着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小十八他们也该回来了,结果汪少说他们还在法国,转译讯息盘遇到了麻烦,要等一段时间,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能安安生生在家过个春节,汪少和大眼睛也能安生一段时间。
转眼到了除夕,允晶的父母都在日本工作,她觉得远就留在杭州和我们一起过年,金子回了山东老家。
晚上,冯姨做了一桌好菜,三个人说说笑笑,喜米郎在地板上跑着跳着撒着欢,时不时打着滑来个急转弯,自己玩的挺开心。
冯姨和所有父母一样,看孩子老大不小,就开始关心恋爱结婚的事。
我苦笑着跟她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更别提恋爱和结婚,允晶沉默下来,冯姨看情况不对,立马转换话题。
正说着,我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大概是同学朋友发的问候短信,等屏幕解锁一看,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很奇怪,只有八个字:鹿野信箱,有你的信。
“鹿野”是我们俱乐部的名字,谁会在这个时间给我寄信?再说都什么年代,有手机为什么要写信?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隐约觉得情况不一般,于是谎称自己出门买东西,便开车直奔俱乐部。
到了俱乐部,我将门口信箱中的东西全部掏出,大部分是广告传单,最上面果然有一封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连邮戳都没盖,收件人姓名也没有。
正犹豫要不要打开看看,突然又来了短信,我赶紧拿出手机一看,还是那个号码,这次的内容是:你手上的信,给你的。
搞什么鬼,我冷笑一声,每次都是八个字,这人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应该就在不远处,忙转头四面八方查看,说不定是哪个熟人在开玩笑,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只有路灯昏黄的灯光,隐约的鞭炮声。
一抬头,就见旁边小区楼顶上站着个人,看不清样貌,模模糊糊一道黑影,黑影看到我向上张望,嗖的一下转身离开,一定是他!我赶紧将其余文件塞回信箱,朝小区出口跑去。
我对这小区不熟,直接跑进去可能会错过,于是等在大门外,那人一定是光头或者秃顶,因为转身那一刻,他头顶还亮了下。
过了许久,始终不见可疑人出现,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一来没看清样貌,二来那黑影不一定就是来信之人,等也是白等。
外面太冷,我拿着信返回车上,盯着空白信封怔了一会,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说不清为什么。
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折了一道,想必内容不多,我翻开一读,顿时像被泼了盆冷水,心凉了大半截。
上面只有一行字:你已与此事无关,请勿再插手。
是打印字体,纸面上连枚指纹都没有,这封信肯定来自秘密组织,真会选时间,本来高高兴兴过年,又要考虑这些破事情。
把信送到这里,其实已经向我摆明,他们掌握我的大多数情况。
我首先就想到冯姨和金子、允晶,他们本是事外之人,绝对不能因我受牵连,鹿野户外探险俱乐部,是我们苦心经营两年多的心血,也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心里很乱,干脆直接打开短信,拨出对方号码,既然向我提这种要求,我倒是想听听他们的说辞,只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全都没人接听。
我靠着椅背,呆望着远处静了一会,还是先回家,信的事绝不能对金子他们提,我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可以先缓一缓,等人完全冷静之后再说。
开车路过一家商店,竟然亮着灯还在营业,我下车买好两份礼物,便直奔家里,允晶和冯姨开心的合不拢嘴。
冯姨看我脸色不好,问我出了什么状况,我只得骗她说外面太冷,而且我找了很多条街才买到礼物,叫她不必担心。
后面把允晶送回家,我便早早洗漱上了床,翻来覆去想着应对之策,要我放手不管这事,绝不可能,问题在于,如何能既不放弃,又不至于引起不良后果。
另外有一点需要注意,他们为什么如此在意我?按照他们的说法,我与此事无关,那完全可以无视我,而且惭愧的说一句,我又不是大眼睛或者汪少,根本没有多大杀伤力,何必这样费心思?想不通。
既然他们提出要求,我干脆借机问清楚,关于我的谜团一直困扰大家,这次说不定能问出点端倪。
记得那时在墨西哥金字塔下,第二个假冒林十七的男人,曾经当面拒绝告诉我答案,不知道来信之人什么态度,但是目前能联系的人里,只有他知道真相,我必须尝试一把,顾不得是敌是友。
想到这,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小小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