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解释说,谁都有脑袋抽筋的时候,再说后来也及时反应过来了嘛,我就是随口一说,懒得跟他扯皮,三个人快步走上台阶。
石阶很陡,应该是依着山势而建,每一级表面都砌满石块,石块大小不一,形状不规则,但基本平整,周围是一级级人工台地,立壁砌满石块,整齐美观,台面平整,生着稀疏的花草。
看样子当初为建这座城,一定削平了不少山体,石阶末端是一块平地,过了平地再往上,依然是同样的石阶,距离很长,数不清有多少级,顺着原来的走向,沿着山体一路向上,末端很高,看不清最上面是什么。
站在平地上放眼望去,周围是一排排整齐规划的石头房子,顶部多覆盖着茅草,还有几座稍大的建筑,中间交错着一条条石头小路,因为石头城顺着山势而建,所以连通上下的石阶很多。
“我们该往哪走?”我一时间没了主意。
汪少指了指旁边一座小房子:“你先去换衣服吧,等下我们先去最上面,看看这里的整体结构。”
其实衣服上的泥巴我还能接受,就是脸上、脖子上和头上也沾满泥浆,让人一秒也待不住。
小房子不大,内部面积也就三十多平,四壁全部由大石块构成,结构简单,其间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小石台,换好衣服,我拿水壶中的水凑活洗了把脸,没敢再浪费水。
出来时,那三个人正坐在一棵树下乘凉,就听金子问汪少:“马丘比丘是什么地方?”
看来正聊天,于是我也凑过去,汪少说:“是秘鲁境内印加帝国的古遗迹,外观和这里有很多相似之处。”
一听古遗迹,我顿时来了兴致:“马丘比丘我听说过,只是没去过,汪少,什么时候空闲下来,咱们可以去看看。”
他点头,接着笑着说:“唐纳罗一定去过那里,而且非常喜欢,好了,走吧,咱们去上面看看。”
说起唐纳罗,我倒是立马想起个问题来,忙问汪少:“唐纳罗真是个怪人,你过来找他,为他提供生命能量,怎么他却不现身,一点也不积极,按理说他应该上赶着才对,是不是?”
汪少微微摇头:“这位前辈我不了解,看来是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四个人一路上行,到达石阶尽头,眼前还是一块平地,这里已经是整座城的最高处,整块平地面积不小,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人用巨大的工具,一下削去了整个山头。
平地很特别,其上分布着五个大小不一的水池,水池四壁同样砌着石块,池中水很清,中心的水池最大,其余四个稍小,分布在大水池四周,水池间有窄水道相连。
这几日穿行于沙漠,很久没见这么清亮的水,那粼粼波光看着就让人分外神清气爽,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虽然水很清澈,但五池水全都深不见底。
这让我不由想起京郊那口锁龙海眼,不过估计没什么联系,对着水面愣神一会,一转头,就见金子他们正站在石阶口,向下观望。天天
我沿着平地边缘走了一遭,原来这座石头城分布在山体三面,另外一面紧挨着另一座山,所以没有建筑分布,我们上来的石阶在整座城中十分显眼,处于正中央的位置。
脚下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建筑,最明显的是那一圈圈台地,远看就像供巨人行走的台阶,从上往下延伸很远,再远处,就是平坦的开阔地和群山。
这么一看,城中面积更大了,难道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这城中不见一个人影,有个人问问也好,想想唐纳罗创造了一座城,却不安排居民生活,可能喜欢清静。
“这下面的台地如果种满水稻就像梯田了。”金子乱发感慨道。
我心说,原形毕露了吧,还是这么不靠谱,汪少似乎也很无奈,招呼我们道:“下去碰碰运气吧,只能走街串巷的找。”
众人走下台阶,以其中的街道为界限,大概划分出四部分,四个人分头去找,只要见到有人出没,就吹哨子通知其他人,汪少说,巫士的能量体和普通人不同,所以是不是唐纳罗,他一眼就能认出。
我负责的这片区域,大部分是空地,石阶旁、小路边,分布着不少突出的大石块,应该是没被处理的山体棱角,检查过一排石房子,前方不远处出现一座尖顶圆形房间,比周围房间高出不少。
这房间就位于脚下小路尽头,穿过一道石门,我匆匆跨进圆形房间,想着赶紧检查完这条路,直接奔下一条路而去,因此只是一只脚跨进门洞,另一只脚还留在外面,匆匆四下里一瞥,却立即发现了不同。
其他房间都空空如也,这房间里竟然有人!
仔细一瞅,还是个女人,她原本盘膝坐在地上,见我出现,并没有惊惧之色,反而慢慢站起身来,微笑着朝我走过来,这女人肤色黝黑,身材苗条,身上穿着一条黑色连身长裙,肩膀上还围着红色披肩。
看装束,倒是很像闭塞地区的印第安女人,我想开口打招呼,问一问唐纳罗的下落,也许她会知晓,但转念想想,开口她也听不懂,就闭了嘴,此时,这印第安女人已经走到我跟前。
我冲她微微一笑,她也礼貌回应,眼波流转似秋水,表情中蕴藏着一股天真劲,夹带一股淡淡的妩媚,这么一看,还是个美人。
我心说,怎么这里人与人之间关系这么和谐吗?女人根本不怕陌生人,她伸手指了指门外,我会了意,当即闪开,让出路来。
好不容易见到个人,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见她要沿着石阶上行,我忙跟过去拍了拍她,边比划着边说:“帮个忙好吗?你稍等一下。”
她微微蹙眉,肯定没听明白,我从口袋翻出求生哨,用力吹了几下,想必汪少他们都已经听清楚,这几声哨响很是刺耳,印第安女人不由皱起眉头,我只能不停的边比划边说,脸都快笑僵了,竭力安抚她的情绪,生怕人跑了。
没多久,不远处便传来脚步声,汪少他们已经赶了过来,怕他们找不到准确位置,这期间我时不时吹响哨子。
眼看脚步声就要到跟前,下一秒三个人中的某一位,就要出现,那印第安女人却突然诡异一笑,接着转身跑上石阶,我一看不好,顾不上语言不通,忙冲她大喊道:“喂,等一下,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