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汪少的比喻说法,再一想这里的布局,还真是如此,这是典型的迷宫布局。
“我们先退回去,从长计议。”他道。
既然是迷宫,乱走一气只能浪费时间,如果这迷宫设计的特别复杂,一天走不出去也正常。
想到这,我和艾伦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便和汪少原路返回。
幸好走的不远,三个人根据记忆返回了进来的地方,这中间还走错了一次,不得不退回来。
“要不,我们先去山上看看?”我建议道。
“遇到的阻力越大,说明我们越接近真相,这隧道不像是远古留下的东西,内部结构明显和之前那些不同,应该是后来所建,所以我觉得,心智控制中枢就在这迷宫之后。”
汪少的推测有理,现在的问题在于,怎么能尽快走出迷宫。
我首先想到的是做标记,这样至少比乱走一气强,还不会绕圈,能保证走出去,但若是其中布局很复杂,也会耗费不少时间。
但如果直接做标记,秘密组织有可能发现这里被人闯入过,不管怎么说,在我们完成任务前,引起他们的警惕,绝不是一件好事。
记得在那无人区戈壁滩时,汪少能用特殊方法做标记,但从表面根本无法察觉,所以标记这条路,也许可行。
“那有什么好办法,能顺利走出去吗?”我问。
“眼下只能尝试一边标记,一边前进,但若是其中布局复杂,可能就要花费很长时间。”
“对了汪少,”我突然想起来:“上次我们去找金子时,你在土丘上做的隐形标记,能持续多久?”
“那是在能量体上做的记号,会永远存在,因此不必担心,这次我们走出去之后,下次再来标记依然存在。”
商量好对策,我们又准备一番,因为有可能人会困在里面,短时间出不来,上山的时候,正好发现山脚下有小溪,一路流向城中,于是便返回那溪水边,备足淡水才开始走迷宫。
做标记的重任自然落在汪少肩上,他领队,我和艾伦只管闷头跟好。
迷宫范围非常大,每条通道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过了多少条死路,我已经有些不耐烦。
“汪少,快出去了么?”我问。
他停下来,忍不住一笑:“我要是知道,就不必这么来回折腾了。”
“来回折腾?”
“对,我们已经走错了很多次,也返回了很多次。”
我有些抓狂:“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试试这条路。”
说着,他便左拐进了一条岔道,我虽然不耐烦,但也只能跟上。
正走着,不知到了哪个位置,我们明明什么都没碰,却听一阵咯吱咯吱的金属铰链声陡然间响起。
三个人一下怔住,当即停下脚步,我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就听汪少紧张的大喊道:“是机关,快退回去!”
一听说是机关,我转身就往回跑,可还没迈出步子,就见左右两壁上,有些原本是平坦石壁的位置,突然翻出东西来。
“趴下!”汪少大喊一声。第一文学
我一下神经紧绷,心说要中招,听到汪少这句话,更是一下调动起全身肌肉,迅速就趴倒在地。
俯身过程中,耳畔接二连三响起嗖嗖声,听起来就像是箭矢近距离发射的声响,同时还有金属砸在石壁上的当当声,身体接触地面的同时,一个东西几乎是掠着我的后背,快速飞了过去。
这之后,两声响亮的“哐”陆续传来,地面也跟着微微震了两下。
双手抱头匍匐在地许久,那嗖嗖声才完全停下。
听周围再没声响,我才微微抬了抬头,朝一边瞅了眼,只见不远处的岩壁下方,横七竖八落满了短箭,从下往上看过去,那岩壁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个浅坑,密密麻麻。
两边岩壁上,从离地面不高的地方开始,一直到接近隧道顶的位置,翻出了好几排箭矢发射装置,覆盖了包括我们身下在内,十来米长的一段隧道空间。
幸亏刚才趴下的及时,要是反应再慢点,现在肯定成了蜂窝煤。
不知道汪少和艾伦怎么样,之前他俩走在我前方,我赶紧坐起来回头去看,此刻,汪少已经坐了起来,背包上中了几箭,人没事。
再看艾伦,他正在起身,右胳膊上还插着把短箭,不妙,他中箭了。
我和汪少赶紧凑过去,艾伦牙关紧咬,额上已经渗出汗珠来。
汪少从背包翻出急救物品,将他上臂中箭位置的衣服剪开,仔细看了看。
“还好,没伤到大动脉。”
汪少松了口气,对艾伦说了串英文,艾伦点点头。
接着就见汪少一只手按住艾伦胳膊,一只手握住短箭,以最快的速度将短箭拔了出来,一股血瞬间就从伤口溢了出来。
艾伦也真是硬汉,整个过程中紧闭双唇,一声也没喊。
汪少仔细看了眼箭头,随手将它扔到一边,开始帮艾伦包扎伤口。
“箭头没毒吧?”我问。
“应该没毒。”
“那就好。”我放了心,顺手拔掉背包上的短箭。
伤口包扎好,艾伦表示身体无碍,我们便准备原路退回去。
这条岔道中设置了机关,因此不是正确路线,原本以为这里只不过一个迷宫,大不了设计的复杂一些,我们多花费些时间就是,现在看来,情况远远复杂很多,走错就会有生命危险。
将要退到岔道口时,出乎意料的情况出现了,只见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多出一道金属栅栏,将整个通道完全封住。
应该是道铁栅栏,虽然每根栅栏柱都很粗,但上面生满红色锈迹。
联想起之前短箭发射时,确实有重物落地的“哐”声出现,应该就是这东西,当时是两声,那么应该还有一道,自然是封在相对的另一个方向,目的就是把我们困在这里。
我退后几步,使劲一脚踹过去,就听当的一声响,那铁栅栏只是微微颤了颤,脚底板却生疼。
“怎么出去?”我问。
汪少拍了拍一根栅栏柱,接着搓了搓手上的铁锈,沿着栅栏左右走了一遭,又看了看底部和顶部。
“星屑古剑在就好了。”他倒是一脸轻松。
“跟没说一样。”我啧了下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