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
“干嘛,,”我翻了个白眼,二爷还在收拾衣领。
“你怎么不亲了啊……”
“亲你个蛋,你刚刚干嘛叫这么大声啊,保准外表一条街的人都听见了,”
“你咬的也太狠了。”二爷一脸哀怨,“都快出血了。”
“咄,咬你一口怎的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就你这模样老娘随时随地都能压的你娇喘连连梨花带雨,”我抱起胳膊不理他。
二爷自动忽视后面的形容词,凑过来又来咬耳朵,我本来就觉得自己脸上还烧着,他又缠个没完,我耳廓都被他啃得湿乎乎的,还在我耳边乱说些让我这大龄女青年都脸红的话。
“你刚才不还摸得起劲么,我这回敞开衣襟让你摸,你干嘛又不动手了。”他死不要脸的的抓着我的手往他衣领里塞,这个逗逼!
“你敢刚不是说觉得不对么?不对我就不摸了,我这人可不会学着别的女子说是怎么讨好男人,你要想亲热,就要按着我的方式来。”我挑挑眉毛说道。二爷估摸是只要能跟我黏在一起老脸都可以不要了,反正也没外人,此时更是死皮赖脸。
眼见着马车渐渐停下来,似乎到了地方,刚要抽手二爷却不依起来,拿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胸口贴,还半闭着眼睛浮夸的呻-吟了声:“蛤蟆,你再摸两下啊……”
恰逢这时,车帘被猛然掀开,窦小二一脸兴奋的探进头来:“阿辞姑娘!可算是又见着——呃……”
二爷虽然在他们面前已经毫无形象了,但是这样一脸享受的抓着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还在大声j□j的样子,估计……
窦小二脸都绿了,他缓缓放下帘子,动作僵硬:“我已经瞎了……”
二爷听见他说话惊得一抖,睁开眼来脸色红白交加仿佛要钻进地底去,他喃喃道:“完了……完了,浮世堂要完了。”
我闷笑的拍了拍他:“好自为之。”就跳下了车,等到在门口和好久不见的黑寡妇、三娘与蔡头儿打过招呼,才看着二爷捂着脸跳下了车,一路狂奔掩面而去冲进了屋里。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跟这么一个男人成婚的。”三娘瞥了我一眼说。
黑寡妇挤了她一下:“怎么说话呢!”
只有窦小二一人在车边捂胸望天,满脸期待遐想:“男人被袭胸也会这么爽么……”
于三娘对着二爷的屋子翻了个白眼,挽着我往里院走。“怎么着,听说你当真要跟二爷在一起?连成婚的事都订好了?”
“我只是初步打算,谁知道他是怎么计划的。再说了,我想着过两年再说成婚的事,总觉得还有点早。”我走进屋里坐在榻边说道。
“我倒觉得这事不如早办,原来在西北的时候,那十一皇子不就对你有意,万一他因为对你的情意多做了些什么事,或者以后有了权势就想夺你,我觉得事情会更不好办。”三娘说道。
“说的跟我是漂泊流离的乱世红颜似的,我喜欢谁与谁在一起,还不是自己选的。”我笑起来。
三娘顺手从桌上拿了把做女红用的小剪子,给我修指甲。我指甲的确不怎么护理形状也不好看,就任凭她去弄了。“你这话说得轻巧,可二爷心里总是没底的。他就跟之前你们关系还没这么亲密时似的,又想与你亲热又怕你发火,虽说他一大老爷们顶天立地的,却对你总是小心翼翼的。也不是说怕了你怎么的,只是很尊重你的想法就是了。”
“如今你们俩也都是有意了,他看起来无忧无虑又死皮赖脸的,我却总觉得二爷总怕你再发生什么事,可能又受伤了,可能又走了,可能甩甩手就骑马飞奔头也不回了。虽说你我心知这是不太会发生的事,但他越是熟悉你性子就越怕。你反正也不在乎成婚这事,不如就给二爷一个提前的承诺。虽说婚事在很多人看起来像是绳索,但二爷也想和你共同绑在一起,不是怕你跑了,而是希望你走到哪儿都记得有他这个人拴在你身边。”
我笑起来:“三娘,若是他鼓动你来说服我,那真是选对了人。”
三娘低头给我细细磨指甲:“这话也是我心里想说的。这事儿没什么不好的,该到时候了拖下去有什么意思呢,早定下来早好吧,再说你也不会再反悔的吧。”
于三娘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瞟我,生怕我露出犹豫的样子来,我笑起来:“三娘,这话也就跟你说。我觉得我跟二爷挺合适,我也是真心觉得,如果非要找个人一起过一辈子,二爷就很好,我也不会去选别人。只是这话我不愿意跟他说,省的他又嘚瑟犯二。你们放心吧,至于成婚的事,你们安排吧,我不懂这些也不想管,三娘的眼光我放心,你相比也知道流程,所有东西都让你来准备再合适不过了。”
三娘笑的合不拢嘴,抖着手说道:“那我可要好好沾沾喜气,这事儿给我办没问题!你说蔡头儿和窦小二都是男人也不懂,黑寡妇又是个冷清性子,我保准办得喜庆!现在咱们二爷可是朝中大臣,京中大氏族陈大人了!”
看她这么开心我也笑着寒暄了几句。等到了陈府吃午饭时,下人们摆膳在院子里,这付家院落规模竟不比当初的将军府小,眼见着已经是初夏,院子里的池中已经移植了荷花,不过是初夏就已经一面连绵荷叶,今日的菜中也又甜藕,只是二爷怎么就不来,窦小二去叫他他也不出门,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去叫他。
二爷的屋子在一条长廊的尽头,倒是雕栏画栋美得紧,我一脚踹开门,走进屋里绕过屏风,就看见了一脸死样趴在床上的二爷。
“起来,吃饭去。一拨人都在等你,你这像个什么样子!”我过去狠狠照着他屁股拍上一把。
二爷偏过脸来,脸上竟是笑意:“你答应了?”
“什么?”
“婚事。三娘刚刚一脸欢喜的来找我汇报了。”
“唔,算是吧。那你先起来吃饭。”我含混道。
二爷一把从床上弹起来,拽着我就倒进床里:“可当真。”
“搞得跟我骗过你似的。”我瞥眼,看着二爷发亮的双眼,心里也觉得有点开心。“自然是真的。”
“那好那好!我就叫人去订时候!还有衣服,我觉得你这样的肯定不会自己裁衣服,还是要人帮忙做,还有首饰还有那些小玩意儿摆设,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他说话快的跟机关枪似的。
“咱们不用那些。什么凤冠霞帔我才不要,有本事弄身酷炫狂霸拽的男装,我穿成将军你扮成戏子,这样不错——上演一场乱世爱恨酷炫将军从恶人手里抢回了梨花带雨的柔弱伶人!太棒了!就这样好了!”我也兴奋起来。
“等等——”
“我一定要穿上有厚底的鞋子,然后拿一杆长枪一下把那恶人挑起来,大喊:‘我的男人也是你能碰的!’,然后你就穿着那种胸前开口开到肚脐眼的红色戏装,只要捏着水袖在角落里喊将军威武就可以了。最后我抱着你从二楼跃然跳下,来个360度转体,你柔弱的倒在我怀里,轻声道:‘玄儿此世都是将军的人,愿生生世世不分开’!太棒了!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我踢掉鞋子站在床上摆出天津饭发出气功炮吸收天地精华的姿势,满脸期待兴奋。
二爷却僵硬了:“这个……戏服让我穿不太合适吧……再说你也抱不动我啊,我也不会柔弱啊。”
我用脚踩了踩他肚子,说道:“少装了,你又不是没演过戏子,当初不还咿咿呀呀唱的开心么?再来一回也没什么的啊!要不你扮演个道长,我饰演将道长推入花丛中绑起手脚一脸狞笑撕开道袍的流氓也没问题,你只要一脸痛苦隐忍中带着一点点享受,双眼饱含屈辱而无法忘记的眼泪,我会尽职尽责的两条毛腿肩上扛的!”
“蛤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滚。”
等我带着他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菜还剩了不少,我跟二爷坐在一处吃,他往我碗里塞了几篇甜藕,我咬了一口只觉得清脆甘甜,笑起来:“这季节也有这么好吃的藕。”
“这荷花可是皇上赐的,说是从御花园的池子挖来的,这池子自我们刚从西北来的时候就有了,养了这么多日,可不是好吃么?”三娘笑道。
“御赐的……?”我问道。三娘点点头,我却在嘴里忽然怎么吃都不是个滋味了。
猛地站起来,我喊道:“来几个小厮,把这池子里的水都给放了。”
二爷偏头:“怎么?”
我表情却不太好:“但愿是我这个人阴谋论想太多,你倒也真敢吃他送你的东西。”
蔡头儿笑起来:“这藕在自己池子里养出来的,皇上在怎么送来的,这天然长得植物也是没法下毒的,再说了都有人试过毒,吃过的了。”
眼见着那头池子里的水被放的差不多了,我从小厮手里接过铁铲,不过自己身上还穿着浅色衣裙,迈入池子的淤泥里,任凭那还没捞出来的锦鲤在泥里挣扎蹦跳,我走到池子里用铁铲掘开其中一株荷花的根系,先是挖到了未成熟的藕,我又继续往下掘,二爷看我如此执着,弄得一身泥还往下掘,也走进淤泥中来,帮着我一起,
只消再挖的深一点,我就看见了,那淤泥中的一个小小囊袋,莲花根系发达已经钻破了羊皮的薄薄口袋,我用铁锹一压,就看见银色的液体从袋子中涌出,形成或大或小的圆颗粒,凝在淤泥之中。
二爷研究过冶炼,自然识得这是什么东西,变了脸色:“怎么会有这东西!”
“通过植物吸收进入荷花,估摸着知晓你是南方长大的,喜欢吃莲藕,这莲藕所携带的毒性恐怕比莲子大多了,估摸你再吃几次都能手抖的跟帕金森一样。”我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冷笑道:“当真是以为一个招式用两遍别人都躲不过么?!”
这时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身后跟着宫中的宦臣,那小厮还未开口,宦官说道:“付大人,今日宫中盛宴,您可一定要去。柔然归顺,达阿赤与柔然国主来京拜见,并商议关于贸易的问题,您是这场战役的大功臣,可一定要到。”
二爷不顾满鞋是泥,从池子里走出来,笑道:“是今晚啊,我自然会去,谢谢公公了。”
那宦官看见我,惊叫了一声:“步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宫中都找您找疯了,圣上说了,今夜的宫中盛宴您也要去的!怎么现在还一身脏兮兮的呆在这里!”
“哈?我也要去?”
“是了。连衣裙发饰都送到您屋里去了,宫女们却怎么找不到你,快点回去吧,您可是要早点入场梳妆打扮的!”那宦官就想让手下的人扶着我走,我笑起来:“倒是,我还想着找那鳖孙算账,他还主动来找我去宫里了!”
那宦官让我骂的鳖孙俩字说的脚一抖,二爷过来敲了敲我脑袋:“说话注意点,别因为怒火在宫中招惹了人,再怎么嚣张也应该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知道皇上要你进宫参加宴会是怎么个状况。你小心应付着,我再过几个时辰才能进宫。”
我心中满是怒火,想着若不是我知晓此事,让我想太多给发现了,或许过不了几日恹恹垂死的就是二爷了!
“步大人再换一身衣裳吧。”那宦官赔笑道。
“不用了,就这样吧,即刻进宫。”我大步往外走去说道。
越过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宫中我所住的小宫院之中,眼见着十几个宫女嬷嬷已经站在其中许久,手上捧着衣裙首饰,见我来了连忙将我拽进屋里去,我还来不及问,就一个个手忙脚乱的往我脸上扑粉。
“咱们步大人,天生皮肤也好,你们就琢磨着心思把那伤疤给遮住行了。哎哎,要的就是清新脱俗,别弄这么厚的粉。”那嬷嬷手忙脚乱的指挥着。
我都睁不开眼,又是画眉又是弄唇,柳七这身子打了耳洞,只可惜都堵住了,那几个宫女儿也不顾我疼的直抽,非又戳了那耳洞给我挂上一小串玉的耳环,头发太短扎不起来,那帮人也会给我想办法,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假发髻,戴在脑袋后边,虽是没有带太多簪子,看着雅致又不太贵气,也算是让我满意,只是脸上伤疤的位置贴了片装饰一样的东西,形如雪中红梅。
“快快来换衣服——”
那嬷嬷展开宝蓝色金丝攒花衣裙,几个宫女七手八脚的就来扒我。我也不敢动手,生怕自己手重了弄伤这些娇滴滴的妹子们,等到了全都梳妆打扮好,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挽着发髻头戴银色钿花,身着青纱蓝裙的女人,只觉得腿软。
“当真是,这也算是红梅妆了,挡住了那伤痕,步姑娘果然是天姿貌美!毫不比宫里的娘娘们差!”
……我这样走不出去啊。
“姑娘可会吹箫?”那嬷嬷递给我一管玉箫。
“我只会高速真空吸和深喉咙紧缩可以么……?”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