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期士官叫刘彪,是搏击教官之一,但年龄和呼延风差不多大。那次训练中,又是刘彪和呼延风一对一。前两次训练中,呼延风均在半小时之内,以狗吃屎的姿态趴在地上。
呼延风也学过格斗擒拿。但他并不专业。尤其在刘彪这个省级青少年组散打冠军面前。
跟前两次一样,刘彪的左勾拳右勾拳边腿扫堂腿,将呼延风打到了一次又一次。
但这次时间过去了差不多半小时,呼延风也忘了趴在地上多少次了,双眼都摔的通红。可呼延风就是不愿意趴在地上,他总是倔强地爬起来。
刘彪没停下。他之所以没停下,也是因为呼延风还能站起来。但刘彪也累了,心想着下一次这家伙肯定起不来。没想到,呼延风成了不倒翁。
旁边的教官已经结束训练。他们脚踩着被打倒的队员,吹着口哨还做着各种鄙视刘彪的动作。
刘彪摇摇头,脱下上衣,露出汗津津的上体,又向呼延风扑来。他的双手使劲抓住呼延风的手腕,向前弯腰转身,准备来一次狠狠地背摔。
呼延风浑身都散架了。他任凭刘彪抓着自己。但刘彪转身将他背起时,他悄声地说:“行了,别打了,我挺不住了。”
刘彪心软了半秒钟,动作也就慢了一拍。当他狠下心来时,呼延风已张开口,将全身剩下的力气全集中到自己的牙上,卡兹就咬住了刘彪肩膀上的肉,还死死不放松。
刘彪疼的甩开了呼延风,上前就是一脚。呼延风这回真爬不起来了。他捂着肚子,蜷在地上,看着几名教官向他围过来,还闪过一个念头:“你们谁敢再打老子,老子走前一定跟你们拼命,反正老子这回真要走了。”
刘忠赶过来,教官们收住了已经抬起的脚。
刘忠右边肩膀都是血的刘彪,却一顿臭骂:“什么玩意?没把人家打趴下,还让自己挂彩了,真无用!”
“那家伙怎么办?”杨志问。
“行,有种。”刘忠说完,走了。
“刘副大夸你这个混蛋有种呢。”几个士官说着,脚又抬了起来。
“收回去!”小杨志大声吼道。
几只大臭脚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事后,呼延风觉得挺对不起刘彪。那会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摔坏了,脑脊液都快溢出来了。他觉得撑不下去了。可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其他教官踩着自己队友身上时,他觉得自己也会被刘彪踩在地上。他就想咬刘彪一口。哪怕被打个半死。
所以他才装作求饶。刘彪上当了。
第二天,魔王、小鬼还有教官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折磨他们。没有加力也没有减力,跟以前一样。
呼延风被队员们当成了英雄。这份崇拜持续了好几天,才慢慢淡去。
现在呼延风戴上了那副新的中尉军衔,他们也搬出了被自己称之为大狗窝的仓房。
刘彪来到近前时,举手敬礼。
呼延风连忙还礼,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有几分禁忌。因为在所有队员心里,教官还是教官,何况还是被自己咬过的教官。
刘彪仿佛已经忘记左肩上的伤,他笑笑,转身领着他们走进了宿舍。
宿舍充其量是缩小版的仓房。十张床两两隔开,并列在南侧,床头靠着墙。北侧十个内务柜,也靠着墙,中间留有两米宽的过道。
十名队员在过道内站定,刘彪打开一个内务柜,讲解说:“上层放置战斗装具,从右至左放置战术背心,水壶、挎包、子弹袋,背囊,钢盔和枪,下层放置个人物品和换洗衣服,明白了吗?”
“明白!”十名队员异口同声并大声回答。
“那你们收拾吧,五点五十门前集合,开饭。”刘彪说完,转身要走。
“哎,不,报告教官,下午不训练了?”于大庆叫住了刘彪。
“没训练计划。”刘彪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们和你们一样了?”赵明小心地问。
“不一样,又一样。”刘彪转身走了。
郑志国将背囊甩在床上,问:“他说啥呢,是不是被呼延咬了一口,感染上疯牛病了?”
队友们都笑了,呼延风却想一把掐死郑志国。
“这个还不知道么?”于大庆撇着嘴说:“我们通过了,和他们一样了,但我们还是新兵,还不能和他们平起平坐。”
“有道理。”郑志国忽然大笑起来:“看来,我们真的通过了。”
“是呀,是呀,不然怎们从大狗窝搬出来呢?”赵明咧着嘴说。
郑志国又对着呼延风龇起了牙:“哈,这么说,你这个千年老末也通过了?”
身为千年老末的呼延风也是后来队员们不再把他当成英雄的原因。但此时,队员们又露出那种狐疑的表情:“就是啊,你怎么没被淘汰呢?”
呼延风察觉出队友们的心思。他尴尬地笑笑:“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追上你们的。”
郑志国像领导一样,拍拍他的肩膀:“我信。你一发神经,连魔王都敢揍,何况训练成绩。”
“哈,其实我倒觉得,揍魔王比提高训练成绩要难很多,因为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呼延风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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