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被宫人领去了翊坤宫,乾隆又对若语笑道:“惜儿,你的眼光不错,帮朕再选一个可好?”
“臣妾不敢再插手,还请皇上和太后亲选。”若语低头,轻声说道。
听了若语的话,乾隆点点头,眼中尽是赞赏。他的后宫,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知进退,懂是非。他转头看向众秀女,指了其中的两人,那点名太监忙道:“督察院左督御史,之女白佳氏含笑留牌子,封常在,赐居储秀宫东偏殿;殿阁大学士之女郭布罗氏合荷留牌子,封答应,赐居长寿宫东偏殿。”听太监宣毕,若语轻问:“皇上,殿阁大学士身居要职,他的女儿,怎么只封了答应?”
“惜儿,你不懂,这父亲官职越高者反不能居高位,否则,其余新进的秀女岂不都要被她踩在脚下?”又转头对太后笑道:“皇额娘,儿子中意的只有这几人,其余的,请皇额娘挑选吧。”
太后略略点头,又指出三人,銮仪使之女他他拉氏月婉;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叶赫那拉氏溪苏;宗人府丞之女钮祜禄氏苍萝,分别封为贵人,常在,答应,赐居钟粹宫,储秀宫西偏殿,长寿宫西偏殿。
选秀一结束,乾隆便陪了若语回去休息,生怕她累着。
若语在深爱之人的注视中睡下,满心甜蜜。
随着一阵铃声,若语醒来,望着场外的景物,怔了,刚才是皇上陪她睡下,怎么……
对了,孩子。
若语的手轻轻抚上小腹,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是她和皇上的孩子,可,这是真的吗?
若语回忆着昨晚的梦,忽然一阵头疼,她忆起从前,从六岁起,她就开始做这个梦,那时,梦里的自己,大概有十一二岁,那时,她好像还在家中,她家富察氏是镶黄旗,从她入宫那日,皇上就无比珍惜她,她的号“惜”字,也是皇上初见她时,吟诵的一句话:“清若白莲初出水,却压芙蓉千百媚。富察氏若语,朕赐你‘惜’字,可好?”
“谢皇上。”那时的她好像不知尊卑,还是如从前在家一样,不卑不亢,那时的她入宫便被封了贵人,第五日便晋为嫔,又因一次皇上生病,她日夜不离的守在床前,皇上有破格晋她为妃,但由于晋升太快,太后极不喜她,可这一切,都因她怀上龙子而改变。
若语忽然惊醒,原来,这十年,自己一直都在做这个梦;原来,只因为这几天从梦中惊醒;原来,如果她不知道,她会活在梦中一辈子。
她缓缓起身,穿好衣服,打电话给桂迎:“桂迎”
“若语,你怎么还不来上课?”
“桂迎,帮我请一下假,我有些不舒服,明天再去上课。”
“不舒服?怎么了?我陪你去医院。”
“不不,不用的,我没睡好,多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好,我帮你请假,坚持不住了一定要去医院,知道吗?”
“好,拜拜。”
“拜拜。”
若语挂掉电话,出了门,下楼,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中心医院。”
没错,她要验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
她静静地等待结果,可不自觉地,手已经冰冷的吓人了。
“二十七号,杨若语,领结果。”
若语缓缓起身,走到护士面前,接过护士手中的化验单,上面的“有孕”二字宛若晴天霹雳,若语怔了,手中的化验单轻轻飘落,像一只没了生命的蝴蝶。
护士推推她,道:“杨小姐”
若语回过神“哦,怎么了?”
“这个孩子你想留下吗?”护士觉得问的多余,眼前的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怎么会要孩子。
可若语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一惊,“当然留,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是我唯一的牵挂,我一定要留下他。”
若语拾起化验单,转身离开,留下身后怔在原地的护士。
回了家,若语身形一晃,摔倒在地。她扶着桌子慢慢起身,忽然看见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那是桂迎那天为她削水果时留下的。
她缓缓伸出手,拿起那把刀,手指抚上锋利的刀刃,“嘶”一阵刺痛传来,鲜红的血从她素白的手指上流下来,那样刺眼。
若语望着自己的血,笑了,那般倾国倾城。
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桂迎,无论你进到这间屋子里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更不要报警,一切都因我而起,因梦而起,我愿自己结束这个可怕的梦,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要声张,帮我退学,谢谢。会永远记得你的朋友。若语。”
将手机放到门口,若语拿起水果刀,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静静地躺在床上,拿起刀,划向自己的手腕,血汩汩流出,若语用未伤的手扶上自己的小腹“孩子,我不能让你出生,因为我不能给你幸福,甚至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我分不清楚,现代是梦,古代是梦,还是,我只是一个活在梦中的人,这样的生活,让我好累,好怕,我只能用离开,来了结一切,放心,孩子,我会陪你走完黄泉路,不要害怕,你不会孤单。”
然后,若语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结一切,却不知,这,只是前世今生情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