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撑大了眼眶,眼珠里隐隐渗着血,差点就瞪破了眼眶。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猛地伸手将小家伙捞进了怀里,可他却来不及躲闪了,用自
己的后背迎上了那柄匕首。
°噗哇一声。
刀刃插进血肉中发出的摩擦,在这静得落针可间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陆阎王.
下一秒,两道惊呼声响起,阿坤与段宁从厂房拐弯处冲了出来,百直朝陆夜白扑了过去,堪
堪接住了朝地面栽去的他。
陆夜白的后背在不断渗血,咕噜咕噜往外冒着,情况很糟糕。
他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垂眸望向怀里的小家伙,勉强一笑道:“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
江随意的目光很复杂,怔怔地问:“你那么喜欢我妈咪么?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陆夜白轻轻一笑,“喜欢-个人,不就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么?我的起点比你行爸爸低,比你
父亲也低,只能用命来填补了。”
小家伙抿了抿唇,小心翼翼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你别动,我让我妈咪救你。”
说完,他箭步冲到江酒面前,-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哽咽着声音道:“妈咪,救救他,那一
刀直接洞穿了他的后心,这里只有你能救他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江酒刚从震惊与绝望中缓过神来,见儿子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
面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情感不断冲击着她。
她连忙俯身抱住了他,呢喃道:“没事了没事了,妈咪再也不会让你经历这种事情了。"
江随意没心思安抚她,连忙仲手将她推开,急声道:“您赶紧去看看陆先生,他真的不行了
会死人的。
江酒这才反应过来,大步走到陆夜白身边。
离得近了,一股股血腥味在鼻尖蔓延,压迫得她-阵头晕目眩。
江酒啊江酒,你不能再退缩了,要不是这个男人用后背挡住那一刀,你儿子就当场毙命了,
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可,饶是她硬逼着自己去面对,双腿仍旧像是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见江酒站在一旁跋蹼不前,阿坤急了,连忙拽住她的衣角,近似恳求道:“江小姐,求求你
救救陆总,他得知随意被绑架后第--时间赶了过来,看到随意身处危险更是不曾犹豫,直接用自
己的身体给他挡刀,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血波流干而死么?
江酒的身停在摇摇欲坠。
脑海里又浮现出三年前在手术台上的那一一幕,眼前更是一片血色。
她带着哭腔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他,我真的救不了他,你们赶紧送他去医院,
赶紧送他去医院啊。”
段宁起身扣住了她的胳膊,一字一顿道:“江酒,你是这世上最顶尖的外科医生,只有你能
救他,这一刀划破了他的后心,一般的医生连刀都不敢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江酒的身体剧烈颤抖着。
段宁又道:“再说了,这里高市区远,至少得半个小时,而且山路崎岖,你确定他能受得了
这种颠簸?恐怕还没到医院,他就死半路上了。”
“我,江酒急哭了,“我,
这时,手腕上传来一股力气。
她下意识垂眸望去,见陆夜白不知什么时候拽住了她的胳膊。
他是趴在阿坤怀里的,这反手拽她的姿势很危险,不小心就会造成二次伤害,她吓了-跳,
连忙蹲下了身体,喝斥道:“你乱动什么,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不足?
陆夜白的转过了头,对着她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
许是失血过多了,他的俊脸近乎于透明,看着比鬼还吓人。
“虽然凶了点,但,好在足关心我的,你别怕,我今天就把自己这条命交给你,足死足活都
无所谓,你放心大胆的救治。”
说完,他的唇角隐隐有血丝港出,江酒知道,他这是伤了内脏,而且是重伤。
“你闭嘴。“江酒朝他怒吼道。
陆夜白笑了笑,哑声道:“你跟秦衍相处的时候,从来不会发脾气吧,在我面前牌气倒是大
不过我喜欢,能牵动你的喜怒哀乐,证明我走进你的心里了。”
江酒一怔。
足啊,她居然会在陆夜白面前发牌气。
为什么呢?
这家伙真的在她世界里留下了印记么?
“江小姐,您快点想办法给陆总止血啊,再这么流下去,他非得死了不可。
阿坤的催促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连忙甩了甩头:摒除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深吸一口气后,对段宁道:“享一把锋利的匕首
过来。
下一秒,有黑衣保镖给她递来了匕首。
她伸手接过,然后将陆夜白后背上的衣服全部划开了,还好是夏天,只穿了一件衬衣,不然
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