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随着大殿外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通报,原本看着慕爵辰身侧尸体议论纷纷的官员都停下议论,齐齐跪下。
在萧历进殿后齐齐俯身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跪下的众人中萧辰站着的身影分外突兀,虽然萧历对此很不满意,但他又不能说什么,谁让自己在登基时为了笼络人心,表现出自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便给了闲王一个见他可以只行礼不跪拜的特权,以此来表达他对这个弟弟的感激和重视。
萧辰身体一直不太好,后来病情更是加重了,为了表达自己对弟弟的关心,他知道后特意下旨让萧辰好好养病,不用来参加早朝。
从那以后,萧辰就再也没有参加过早朝,如今乍一看他矗立在众位官员中间,还真是觉得甚是碍眼。
然后萧历紧接着就看到了萧辰身边的那具尸体,只不过由于尸体被白布盖住了,看不清里面的人。
不过这也足以自己找他茬了。
“众卿家平身。”萧历迈着台阶走到最高处后,转身对殿内跪着的众臣说道。
然后萧历在高位上坐下后,将目光移至慕爵辰身边的尸首身上,责问道:“皇弟,朝殿之上,不得带闲杂人等入内,你是不是太久没上朝,连规矩都忘了。”
“皇兄,不如先看了此人是谁再和弟弟来谈规矩。”慕爵辰不屑地看着高位上的人,他的态度可谓算的上是大不敬了。
萧历刚要开口继续斥责慕爵辰,却被他旁边尸体的身份给阻止了。
“是高大人!”朝殿上不知是谁先开口说道,紧跟着就是接连不断的议论声。纷纷猜测高大人为什么会死,而且尸首竟在闲王这里。
“皇弟这是何意?”萧历看到高致远的尸体时也很震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看向慕爵辰,一时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皇兄问我何意,我还要问皇兄何意!”慕爵辰的话让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闲王的样子,今天是有备而来,都不禁不猜测,难道兄弟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表面平静在今天就要瓦解了吗?
全场出了慕爵辰,只有何章最镇定,从头到尾都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既不参与讨论,也不暗自揣测。
“皇弟,注意你和朕说话的语气!”慕爵辰嚣张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萧历,自从他当上皇帝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叫嚣。
“皇兄,我萧辰这些年来一直尊你为兄长,念及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无论你怎么打压我,我都不曾有过任何怨言。弟弟没想到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竟然派高致远在半路劫杀我!”
慕爵辰先是说出了他的苦衷,然后再讲出萧历对他的无情,借此让在场所有大臣都能更清晰地看到萧历的不仁不义,这个状告得不可谓不高明。
可是萧历听后却不承认,为自己辩解着:“皇弟,我昨日派出高致远是要率兵去接你,而不是去劫杀你,这其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这毕竟是家事,我们下来再说,还是不要耽误各位大臣的时间了。”
萧历一边向众臣解释着自己没有这么做,一边安抚着萧辰,让他不要太激动,同时将这件事归结为家事,暗示着他若再闹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
慕爵辰轻哼一声,并不买他的账,接着说道:“皇兄,都说皇家无家事,今天就让诸位大臣来给我好好评评理。”
看着慕爵辰平日里面瘫着像块木头,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比谁都会说。
“皇上,不如就趁着大家都在,把事情弄清楚的好,以免因此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何章也是只老狐狸,这样一来,萧历若再拒绝,就是心虚的表现,间接承认了这件事有猫腻,而且就算他再次拒绝,慕爵辰也有法子让他没得拒绝。
萧历狠狠瞪了一眼何章,什么时候何家这老头儿也开始站队了。
但是何章一直拱手低着头,就像感觉不到萧历的眼神一样,等着他发话。
无奈,萧历只好应道:“那就按何爱卿所说的,就在这里把事情讲清楚,省得皇弟以后再拿这个找我说事儿。”
萧历心想反正他找高致远确实是为了去接慕爵辰,根本没有要截杀他。
可萧历没想到的是,慕爵辰此人,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会打得对手毫无还击的可能性。
“方才皇兄说派出高大人是要去接我,那皇弟便要问问皇兄了,来接皇弟需要带上数千军中的精英吗?”慕爵辰质问道。
这下萧历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明明是让高致远带上几百人前去迎接,怎么会出动了数千人。
“不可能,我只让高致远带了几百人,我有手谕作证。”萧历听了慕爵辰的话后,立刻否认道。
大殿上的诸位大臣纷纷将目光投向掌管军事的王大人,按照规矩,这张手谕此时应该在王大人手上。
王大人从袖中颤巍巍地拿出一道手谕,略带惊慌地说道:“因为高大人来找我时我准备去茅厕,所以看完手谕后随手就将他放在了身上。”
然后王大人在将手谕递给太监时,接着不利索地说道:“高大人来批的,确实是两千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