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你感觉到风了吗?”花麒火对宫心与何衍风的行为与言语感到甚为奇怪,何衍风平日里对谁不都是那副淡漠的样子,怎么今天还会关心无关紧要的人了,而且这何衍风从来都不去红昭苑这种地方,又怎么会认识宫心姑娘?
花麒火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
“可能刚刚有吧。”再次收到何夕眼神示意的倾城也跟着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是花麒火还是不死心,又转头看向何衍风,问道:“你刚刚有感觉到风吗?”
闻言,何衍风气定神闲地打开手中的折扇,对着花麒火用力一扇,还是那副一脸淡漠的模样,说道:“你看,有风。”
何衍风说完后就收了扇子向云家的外厅走去。
意识到自己被耍的花麒火立刻追上何衍风,与他理论起来。
而留在最后的倾城与何夕相视一笑也跟着离开了。
就在何夕刚要松一口气时,却看到何衍风放在后背的左手给她比了一个手势,意思就是让自己今天结束后去找他,否则自己就死定了。
在原地为自己默哀三分钟后的何夕向云家的外厅……后面的院子走去。
因为宫心只是一个受邀表演的琴女,身份不及其他客人,是不可以上席,也不可以观礼喝喜酒的,所以就只能去后院,由府上的嬷嬷带她去休息室等候。
虽然这样的安排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但身份阶级就是如此,况且对于这种安排,何夕也是很喜欢的,到时候府上的下人都忙着去前厅看热闹了,她动起手来就方便了。
至于那些看守在各个院落的人,何夕自信以她现在的本事,要成功避开还是没有难度的。
坐在屋里的何夕百无聊赖,只好把用檀木盒子装着的琴打开,随意拨弄起来。
一曲简单的恋曲从何夕指尖流泻而出,何夕这一世虽然没有正经在房里练习过琴技这种不实用的东西,但因着上一世的努力,她在这方面还是稍有些能力的。
曲子刚弹到一半,何夕就听到房顶传来的脚步声,虽然这声音极轻,但对何夕来说,足以听得清清楚楚了。
何夕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弹琴。
曲目将完,房间里响起一道声音。
“宫心,今日晚宴,刺杀云家主。”虽然来人黑纱裹面,但从这句话中,何夕还是听出了来人是荒鹊。
何夕提高警惕,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回道:“宫主,之前说的不是梦氏吗?”
“是吗?估计是我忘了,那便梦氏吧。”荒鹊说完此话后,看向何夕眼中的审视之色加重几分,“为什么要带面具?”
“因为过敏,有些不堪入眼。”何夕镇定地回道。
然而何夕的话音还飘在空中,就有一阵刀光在她眼中闪过,何夕脸上的面纱落地。
就如何夕所言,真的是“不堪入眼”。
密密麻麻的红色疙瘩布满何夕的脸庞,若是多看两眼,会让人连饭都吃不下。但即便如此,还是能让人认出确实是宫心无疑。
“咳……你还是把面纱带上吧。”荒鹊侧过脸,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属下来时只带了这一条面纱,所以……”何夕有些为难地看着荒鹊,意思就是她没有捂脸的东西了,你要是不想让我这么出去见人,你就给我想办法吧。
荒鹊想着确实是自己的原因,可她除了自己脸上的黑纱,也没有携带其他面纱了,所以只好说道:“等下我派人给你送一条过来。”
“多谢宫主。”何夕向荒鹊福身行礼。
还未等何夕一礼行完,荒鹊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
感觉到人彻底离开后,何夕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其实在何夕刚进入房间时,就将随身携带的材料取了出来,制作了一张人皮面具,至于她脸上的那点逗逗,纯粹就是何夕的恶作剧心里了。
料到了开头和结尾的何夕,没料到这中间最先享受的居然到的人居然是荒鹊。
与此同时,何夕不禁幻想,若是慕爵辰看到这张脸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然而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停留不过三秒钟,她就有了答案。
以慕爵辰那个面瘫脸,肯定会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在何夕胡思乱想间,她意识流中的主人公此刻还在来云家的路上,慢悠悠地行着。
“尊主,照我们这个速度走过去,估计会刚好错过吉时。”正在驾着马车的燕风提醒着慕爵辰。
“无事。”慕爵辰只说了两个字,没有半句解释。
燕风看自家主子有自己的用意,也不再多嘴,就用着比走路还要慢的速度继续行着。
“家主,就只有慕家少主还未到。”还有半个时辰宴会就要开始了,云霄凌听着下属报过来的消息,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察觉到云家家主怒意的花麒火端着手中的酒杯,对身侧的倾城调侃道:“你这前主子还真是随心所欲,人家大婚的好日子,都这么不给面子。”
“尊主能来就不错了,还有你今日除了敬酒之外,不准喝酒。”荒鹊冷哼一声,一把抢过花麒火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
“宝宝,不用这么狠吧。”花麒火附在倾城耳边撒着娇。
可是倾城根本不吃这一套,右手使劲扭着花麒火腰间的软肉。
“我知道了,不喝,不喝。”花麒火赶紧告饶,不再与倾城讨价还价。
倾城收回手,拿起花麒火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浪费可耻”。
坐在两人边上的何衍风不受任何影响,一边饮着酒,一边时不时地在大厅里搜寻着何夕的身影。
可是他找了许久,都没见到。
“唉,要我说啊,那宫心姑娘人又好还长得漂亮,还真想与她聊聊,奈何碍于琴女的身份,不能共同观礼,真是遗憾。”察觉到何衍风心不在焉的倾城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