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喜欢什么?”
他眼里带着光芒，重复询问。
“殿下？”
顾茶半眯着眸子。
脑子里一片混乱。
“最喜欢……最喜欢……”
脑海里太多的画面重复交替。
“是阿璃啊！”
虞璃无可奈何，抱着顾茶回来宫殿。
寝殿里他将人安置好。
起身被人拉住腰间衣带。
虞璃回头。
被顾茶猛然间扑倒在床上。
醉酒的顾茶显然并未清醒。
也不知道还是否认得清楚面前的人。
睁开眼睛。
瞧着虞璃。
认真的目光看的虞璃微微僵硬。
他开口，带着宠溺。
“殿下！”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你真好看。”
这是顾茶第一句，认真的不行。
让虞璃低笑。
只是第二句话，生生的让男人僵住。
“像一个人。”顾茶歪着脑袋，大脑失灵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虞璃沉了眸子。
气氛一瞬间就冷了。
只是醉酒的人感受不到。
还乐呵呵的。
不过还能感觉到不对劲。
“冷。”
顾茶可怜兮兮的。
偏生此时此刻被得罪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可怜她的意思。
伸手握住了顾茶乱动的手。
“像谁？”
这两个字几乎咬牙切齿。
像谁？
这可问到了顾茶。
她想了想。
“像我喜欢的人。”
系统空间里团子石化。
顾渣渣你自取灭亡，它真的是拦都拦不啊，好开森好激动什么鬼，团子压制住自己的黑化。
虞璃笑了。
男人笑起来有几分妖治，碧色的眸子深邃。
带着危险的气息。
避开危险的本能顾茶还是有的，她缩了缩，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被男人拉的紧。
“殿下喜欢谁？”
他凑过去，瞧着她。
虞璃能不生气吗？
虞璃都要气死了。
面前的人可恶至极。
却也让他无可奈何，喜欢到骨子里，打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办。
除了任凭她为所欲为。
“喜欢……喜欢，喜欢阿璃啊。”顾茶带着鼻音。
虞璃愣住。
随即笑了。
他仰头，吻在她的面颊上。
瞧见顾茶迷茫的眸子。
“殿下，这可是你说的，日后，也要负责的。”
男人扬唇，眸子落在顾茶散开的衣襟上。
夜里气氛极好。
外面再次下起了雨。
顾茶沉醉的，或许是在梦里。
是她喜欢的，阿璃啊。
晨光微启。
虞璃睁开眼睛。
目光轻柔的落在顾茶身上。
顾茶翻了个身，脖颈上的红痕露出来。
那个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国师大人，微红了脸。
他伸手，替顾茶盖好了被子。
然后起身。
这一天正好是朝臣沐休的日子，不必上早朝，虞璃便吩咐不要喊醒顾茶。
国师大人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
男人坐在桌案前。
许久。
伸手抽出压在桌案低下的书本。
泛黄的纸页。
翻开。
一张张图画。
细看是交叠的两个男子。
国师大人一手合上书。
他寻了北朝内外孤本，各式各样的研究过来，就是为了……为了同殿下更好的在一起。
那些承过欢宠的男子告诉国师大人。
第一次躺在下面的男子总要难受些。
虞璃便想着他的殿下向来娇气怕疼，他在下面也可。
只是……
只是……
虞璃想起昨夜看到的。
涨红了一张脸。
那些画本被扔在地上。
男人抬手。
尽数烧毁。
国师大人站起身。
恢复正儿八经谪仙模样。
初冬到来的时候，顾茶的病又严重了。
顾茶自觉时日无多。
想着先提前立好诏书。
她无子嗣。
这北朝还是交到虞璃手里放心些。
鲛人活的久些，他若是不喜欢帝位，便可养一皇子，等着日后传位也可。
顾茶想的多。
还有朝暮。
毕竟是跟着她时间久了。
少年长大了。
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
顾茶最近寻思着给朝暮寻一个妻子。
朝暮拒绝了。
“殿下，臣想自己找。”
顾茶答应了。
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她安排后事安排的细致。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身边的人安排了。
顾茶想了想。
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她低低的咳嗽。
忍着难受。
那老大夫又回来了，把了脉神色不太好。
随即出去了。
也不告诉顾茶。
好吧好吧，总之顾茶自己心里明白。
御书房。
“为何没有作用了？”虞璃眼里通红，“你不是说鲛人族禁术可以延长她的寿命吗？”
“是可以延长，大人，只是，只是皇上身子坏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的。”大夫皱着眉。
男人碧色眸子沉下来。
“如果加大剂量呢？”
这一句让老大夫诧异的抬眸。
“万万不可，大人，你这是要去死啊。”
以鲛人血肉为药引，这些年老大夫不知道虞璃已经用了多少。
可是……
他匆忙道。
“大人不可，这办法已经没有用了，你就算是将自己的血肉全部给了皇上，也不可以。”
男人垂眸。
碧色的眸子冷静下来。
许久。
大夫听到了男人的嗓音。
“那……鲛珠呢？”
大夫苍白着脸抬起来。
惊愕的看向虞璃。
初冬落了雪。
顾茶拉着虞璃去看雪。
起初男人不同意，还是顾茶硬是拉出来的。
雪景极美。
天地之间一片纯白。
顾茶看着远处，扬起唇角。
“虞璃，我不爱你。”
她叹息。
“你知道我只是喜欢你长得好看，一副皮囊，我会喜欢你的，也会喜欢旁人的。”
“但是我最好看。”虞璃反驳。
顾茶愣了愣。
无奈。
“我不好，不值得。”
她没什么好。
做这个皇子一辈子也干过什么大事，去了西泽纯属无聊，将那个地方发展起来。
她不温柔，也不像旁的姑娘那般好。
这世间那么多好看的姑娘，善良的姑娘。
“国师大人日后定然会寻得一心一意爱你的女子，一生顺遂。”
纵使任务没有完成。
顾茶也是希望这个曾经眸眼澄澈的鲛人过得快乐的。
“不需要。”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将她抱紧。
“殿下莫要说这些话，在臣眼里，殿下就是最好的，旁人比不了。”
“殿下答应了臣条件的，一辈子，殿下不要食言。”
“虞璃，抱歉。”顾茶低叹。
这一声抱歉落下。
顾茶错愕的看向虞璃。
男人垂眸。
落泪成珠。
鲛人一族的本能，这也是当初鲛人一族被捕抓的原因之一。
只是虞璃从未哭过。
这是第一次。
顾茶心脏疼了疼。
她哑了嗓子。
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
“殿下，你可真狠。”他怒道，抬眼瞧她，吻在顾茶的唇上。
很重，相碰间即是血腥。
顾茶没动。
有什么东西顺利的进了唇里。
顾茶试图推开虞璃。
被男人拉住。
他低笑着。
“殿下，鲛珠给你了，这辈子，你是我的了。”
鲛人命脉，在于鲛珠。
没有鲛珠。
虞璃将会比普通人老的很快。
他抬眸瞧她。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殿下日后莫要伤臣的心，臣心疼的厉害。”
他拉过她的手。
捂在胸口。
亲手剥离鲛珠。
是真的疼的。
“虞璃，你是不是蠢。”顾茶咬牙。
男人养成，碧色眸子宛如初见澄澈。
“殿下，说好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