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椅子上端端正正的放着支画笔,张白衣就坐在对面。
“画笔兄,咱们聊聊吧,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做什么?”
“你问的挺多啊,你觉得我会不会回答你?”
张白衣一愣,这画笔还很傲娇,不过他相信这是自己的运气,古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自己现在成单身狗了,心里很苦。看来就应在这画笔上了。
“如果你不回答,你觉得我会不会把你摔断?然后扔火里?”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难道还会被一支笔威胁?
“你……你毁了我会后悔的,我可是画神的本命神器。”
“画神?神器?听起来很厉害,不过你靠不靠谱?”张白衣觉得自己的运气就要来了,最好能在柳飘飘走之前一举成名。
“不只是听起来厉害,实际也很厉害,画神啊,那是以天地为纸,一笔可成海,一笔落日月。”画笔傲娇的说。
“这么厉害?不过对我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画神?”
听到这话,画笔明显不服,“当然有用,就像昨天的苹果,这种小东西,可以落笔成真,而且我是画神孕育的,只要拥有我,你的画技可达天人境界,你们这个小世界,分分钟秒杀所有人。”
“真的?”张白衣总算是听到自己想要的,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他想要成为大师,可能还需要再练几十年,而即便成为大师,也不一定生前就能享誉世界,看看梵高生前的窘迫就知道了。
“当然。”
“那我需要怎么做?”
“你……给我磕三个头,然后拜师……”
画笔还没说完,张白衣就抓起画笔,作势往地上摔,“你戏弄我,信不信我摔了你?”
“别冲动,你还是太年轻啊,我代画神收徒,你想啊,只有你成为了画神的徒弟,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我,成为我的主人。”画笔循循诱导的说。
张白衣想了想,这画笔似乎说的有道理,只是要自己向一支笔下跪,那显得自己有毛病啊。于是说:“你不了解我们这个世界,在这里鞠躬才是最高礼节,拜师这么大的事,当然用鞠躬,下跪那是愚昧的原始人才会做的。”
画笔明显有点不信,“是吗?”
“你可是神器,我敢骗你?”
“你好吧。”
张白衣站直身体,表情肃穆:“学生张白衣拜见画神老师。”
等他的腰弯到九十度的时候,那画笔光芒大作,一个虚影从里面飞出:“入我画门,当谨言慎行,勤学苦练,早日修成大道。”
话音完毕,那虚影就化作一道光进入张白衣的眉心处。张白衣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感觉没什么不同,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再看那画笔,却好像多了一层联系,那是心意相通的感觉,就好像那画笔自己用是好多年,笔随心意,以往很多高超的笔法,自己用不出效果的,此时竟然信心满满。
“画笔,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吧。”张白衣有些得意,这种得意甚至把失恋的阴郁都冲淡了几分。
然而却没有声音了,张白衣又问了几句,却始终没得到回应,心里有些失落,难道是因为我能力太差,画笔陷入了沉寂?
那失落只持续了几分钟就消散了,张白衣拿着画笔感受着,心里充满了自信,这画笔被画神长年累月的使用,里面积累了庞大的神力,这神力就是落笔成真的依仗,而且自己还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神力,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所以只能通过画笔来使用。
收拾了东西,张白衣如同往日,出了门,在街头摆好自己的画具,这是他谋生的手段,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画像。
瓦窑街是燕京最大的艺术区,在这里聚集了众多艺术从业者和爱好者,艺术青年们在这里寻找自己的梦想,艺术家们也这里展示自己的成功,当然少不了众多的游客和收藏家在这里寻宝。
街头的画家很多,大多是为游人画像的,张白衣不太一样,他还携带着自己的画作摆在那里,一是展示,二是寻找买家。只是今天他皱着眉,自己的画以前看还是很满意的,但是现在他却是感觉到了众多不足,从构图到色彩,从笔法到立意都很幼稚,就像是一个成名多年的大师看儿童画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自己的画,实在是不堪入目,想着回去有时间再画几幅过来。
“小画家,画像怎么收费?”
“彩色100,黑白50。”张白衣说完,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正看着自己,这个姑娘很美,近距离看过去,皮肤白皙的似乎能透进去阳光,眼睛很清澈,就像一湾秋水。
“好,那画彩色的吧,不过要快点。”姑娘说着坐在前面的凳子上。
张白衣熟练的支好画架,以往他是用色粉和铅笔画头像,但是今天他有信心用丙烯画,所以当他摆好颜料,拿起画笔的时候,对面的姑娘就说话了:“你怎么不用铅笔?一般人可不敢用丙烯画人像的,看来你是个高手!”
张白衣闻言,诧异的看了这个姑娘一眼,普通人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只看最后画的像不像,难道这姑娘也是个画画的?
姑娘看出了张白衣的疑惑,眼睛笑成了一个月牙:“我是华夏美术学院的学生,来这里学学经验的,看到你跟他们气质不一样,就想试试。”
果真是同路人,张白衣笑笑,然后开始作画,这画神笔果然跟自己心意相通,轻重干湿粗细完全按照心意,而且换颜色的时候好像会自动清理多余的颜料,画出来的颜色很干净而且恰到好处。
作画过程很快,尤其是张白衣那如同行云流水般的落笔,吸引了一帮人在后面观看,最后一笔落下,张白衣熟悉的签好名字日期,这才取下,在一边晾着。丙烯画干的很快,但是不能直接在阳光下暴晒。
“高手啊,画的真好。”人群里有人赞叹到,能来瓦窑街的游客大多对画画比较熟悉,所以自然有人看出张白衣的画技很高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