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老板,小姐回来了。”一个负责前堂的管事,跑过来向吴海成禀报道。
吴海成点了点头,吩咐道:“让那些伙计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这边的食材已经跟不上了,总不能劳烦魏大厨亲自做吧。”
“是,我这就去吩咐。那个……还有一件事,听说他们今天去狩猎,救了个人回来。”
“哦?待我去看看,你忙你的吧。”
吴海成站起身来,迈步朝后院走,那发福的肚子一颤一颤的,好像里面装的都是脂肪。
来到后院,吴海成一眼就看到了被暂时安置在一个长椅上的陈风。吴爽坐在旁边不远的秋千上,跟随他的伙计都已经各司其职了,此时只有一名吴家的专属医生在检查着陈风的身体。
“我说宝贝女儿啊,你不是要去狩猎雪鹿吗,战果怎么样啊?”面对吴爽,吴海成想来都是非常溺爱的。
吴海成二十岁接受父亲留下的产业,一窝心的想要将圣水阁的辉煌继承下去。三十岁结婚,两年后,其妻产下一女。不过,因为他忙碌于事业之中,对妻子关爱不够,妻子产后心情烦躁,很快便郁郁而死。
对于这件事,吴海成一直心有愧疚,所以对于他唯一的女儿吴爽,自然百倍呵护,这也是他活着的唯一寄托。
吴爽撅起小嘴,不爽的说道:“那不是吗,猎回来一只。”
吴海成看了一眼陈风,笑道:“这是雪鹿啊?明明是个少年吗。项医生,他身体如何?”
被称作项医生的老者松开把在陈风手臂上的手,面色凝重的说道:“这少年骨质坚固,不过脉络不稳,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而且他左臂有很重的伤,似乎是被猛兽所咬,肌肉都已经长成,虽然骨头还在,但左手基本算是废了。”
吴海成看了一眼陈风的左手手骨,也是忍不住乍舌,他一介商人,哪见过这种恐怖的伤势。当即心疼的摆了摆手,吩咐道:“先把他安置在家里吧,等他醒了之后,问一问事情的缘由,再做定夺。”
……
就这样,陈风莫名其妙的闯进了圣水城,被安置在了圣水阁内。
第二天中午,陈风便是苏醒了过来,吴爽和吴海成也是闻讯赶到。不过……
“我是谁?这是哪?你们是谁?”
无论问陈风什么问题,陈风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睛看着众人,显然,在服用罗烈的实验药剂之后,导致陈风失忆了。
“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产生的间歇性失忆,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也许受到什么刺激就会好。”项医生很有自信的说道。
“那怎么办,还让他继续留在家里吗?”吴爽看向吴海成。
吴海成也是有些犹豫,让一个不知身份的人继续留在家中,显然令人心中不安,万一陈风是劫匪,那可怎么办?“老爷,这家伙虽然失忆,但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倒不如送到伙计房里,暂时当个小伙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咱们没白救他一场。”项医生给了个好主意。
吴海成点了点头,欣然道:“那就这样吧,吴爽,你带他去伙计房安置一下,每天让他抬抬水,洗洗菜。”
在吴爽的带领下,陈风来到了伙计房。
吴家有吴家的府邸,离圣水阁只有一墙之隔。而圣水阁的后院,几间大厢房,则是伙计服务员的住所。这里基本上都是八人一间,很挤。不过,在吴海成的强烈要求下,房间被众人收拾的还算干净。
“徐管事,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吴爽陈风交给了负责后院工作的徐管事,便自行出去玩了。
圣水阁除了吴海成以外,还有两个管事,前厅的赵管事,后院的徐管事,以及负责整个厨房工作的魏大厨。
徐管事年纪已经过了七旬,是最早和吴家老家主一起开创圣水阁酒楼的。他虽然上了年纪,老眼昏花,耳朵也不灵光,但大家都很尊敬他。
所谓后院的事物,其实就是后勤工作,抬水,烧水,洗菜,劈柴,杀生。
“小姐说你左手不好使,让我给你分配个轻松活。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徐管事诸着拐杖,声音沙哑无力的问道。
陈风漠然的打量了周围环境,每当别人问及他的名字,他思绪之时,脑子里都疼痛难忍。
“不知……”陈风轻轻的拍了拍发痛的脑袋,摇头说道。
“无知啊,这名字有意思,以后就叫你无知了。那个……先去把那里的菜清理干净吧。”许管事耳朵背,也没听清什么,直接是吩咐了下去。
“无知……无知……”
陈风嘴角呢喃,也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木然的径直向了一大堆青菜的地方。
圣水城每天吃饭的客人不下百桌,青菜的需求量也是巨大的,就在陈风面前,各种各样的青菜好似小山一样被堆积在院子里。
寻了个石凳坐下,面对这些清早从农户那里收来的青菜,陈风一时无从下手。
“很简单的,看到菜上面的脏东西没有,把它们抠掉,然后分类堆放的一旁,等待清洗。”徐管事特意上前嘱咐了一番,然后便自顾自的进了他的小屋,乐得清闲去了。
似乎瞬间明白了怎么做,陈风眼神如电,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的动作,却早已印在了身体里。
出手如电,瞬间抄起一把油菜,左手如小鸡吃米般不断的抠弄,眨眼之间便是将上面的污垢都摘了下去。
这个时间,正是后院伙计们集体去外面抬水的时间,大院落除了自娱自乐的徐管家,和忙碌异常的陈风以外,没有一个人。
半个时辰的功夫,陈风便是将小山一般的青菜全部清理完了,各种分类,有条有序的放在一旁。
哒哒~
就在陈风长出口气,准备找徐管事去问问还有什么活的时候,一个膀大腰圆,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从前厅的后门,走进了后院。
男子一身白袍,头戴白冠,无形间有一股大家之气。那一双大手,满是细小的刀痕,可见其练功之时,吃了多少苦。
“你是谁?”白衣男子看到陈风,声音朗朗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