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灵水涧,涧壑灵奇,清溪映带,此溪乃灵水聚集,滋养四周草木,瑶草奇花,可四时不谢,八节如春,千形万态。
大衍宗将灵水涧加以改建之后,西山景物越显清丽,溪水流出灵水涧循牧人城左行,包裹大片精米地,以方便杂役浇灌稻禾。
唐柏在灵水涧清洗血迹的时候,陆子提着个竹篮子来了。
唐柏道:“你又来干什么?”
陆子找了块平坦的石头,从篮子里拿出了酒,拿出了菜,还有馒头。
陆子笑嘻嘻的说道:“我来请你喝酒的。”
唐柏道:“你不怕我杀你?”
陆子道:“怕,当然怕!”
“那你还敢来?”
陆子又笑嘻嘻的道:“你现在没有杀我。”
唐柏清洗干净身上的血迹,他受了伤,但他的身体有一股强大的生机。
他走到陆子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陆子拿出两个酒杯,将酒湛满,道了声’请’。
唐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陆子道:“你不怕我下毒?”
唐柏将酒杯放下,摇了摇头,道:“我打不过你!”
陆子又笑嘻嘻的将酒湛满。
唐柏道:“你不会又要将我卖给韩大娘吧?”
陆子尴尬的嘻笑两声,又给自己湛了杯酒,然后道:“韩大娘有钱,而且很大方。”
唐柏道:“你喜欢韩大娘?”
陆子刚将酒喝进嘴里,闻言全喷了出来,用手指着唐柏道:“你。。。你。。。”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唐柏道:“你不喜欢为什么要将我卖给韩大娘?”
陆子道:“你有银钱?”
唐柏摇了摇头。
陆子道:“卖给韩大娘就有了。”
唐柏道:“还卖吗?”
陆子摇了摇头。
唐柏道:“那我欠你的银钱怎么办?”
陆子道:“你当欠我一个人情?”
唐柏摇了摇头,道:“我只欠你四个馒头!”
陆子静静的看着唐柏。
唐柏本就饿了,偏懒得说话,一阵风卷残云,将陆子带来的酒菜馒头吃得个一干二净。
陆子走了,他真的是来请唐柏喝酒的。
唐柏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隔壁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声音时而高亢时而宛转,听得唐柏浑身燥热,身体某个地方蠢蠢欲动。
他盘坐于床,闭目打坐,但内心混杂着强烈的欲望,脑海中全是一些男欢女爱的画面,一发不可收拾,就在他难已自制的时候,隔壁的呻吟声消失了。
他刚松了口气,想平息心中的欲望,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然后门被打开,宋春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脸色潮红,眼角眉梢尽是春意,充盈着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安宁,散发着夺人神魂的艳光;宽大的杂役服下露出雪白的脚踝;她双手抱胸,巨大的胸脯将衣衫高高撑起,说不出的诱人。
唐柏只觉口干舌燥,精摇神散,他一跃而起,抓起宋春风就往床上扔去,如饿虎扑食一般压在宋春风的身上。
宋春风并未反抗,乌黑的秀发意态慵懒的散落枕被上,吃吃笑道:“你有银钱吗?”
唐柏如被一盆冷水淋下,神志稍稍清醒,想起刚才的呻吟声,他突然觉得恶心。
他逃跑似的离开了屋中,不断的奔跑,但心中的欲望依旧,脑海中老是浮现宋春风丰腻的身影,如着魔一般;他跑到了精米地的木屋,找出铁锹,然后又往西山跑去。
西山松柏森森,大都数抱以上,疏疏森立,枝叶繁茂,一片苍碧,宛如翠幕,连亘不断。左边一片破塘,与灵水涧会合,广而不深,蔓草牵引,绿发丝丝。
唐柏找到一处平坦之地,挖出一个深坑,偏将自己埋在了深坑之中,以此来缓解心中欲念。
地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的挤压唐柏的身体,他运起巫体大法,他的肌肉筋骨产生了振荡,一颗颗紫色的粒子浮现出来,不但在修复他身上的伤,还在滋养他的身体。
他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感觉特别的温暖安宁,原本燥热的心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进入了一种无思无想的境界中。
。。。。。。
翠红楼的凤飞阁极为偏僻,但建筑奢华,里面以黄玉为顶,无柱无梁,四壁纯粹由白玉所建;阁中无甚家具,只立一鼎,鼎高三尺,非金非玉,色呈粉红,光可鉴人;上面笔走龙蛇,刻有朱文符箓;鼎内有桃红烟雾,上下升腾。
徐彩凤浑身赤裸,悬浮于鼎顶之上,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宝相庄严,正在修行玄功妙法。
鼎中烟雾,随着她呼吸吐呐变化;时而化成牌坊,一色桃红,晶明莹澈,通体浑成;时而化成圆月碧波,月射寒江,波光如练,澄空一片,月辉浩然;时而化成玉树琼花,翠叶金茎,万紫千红,含芳欲吐。。。
鼎中烟雾千变万化,景象纷呈。
如此半日,徐彩凤突张开樱桃小口,如鲸吸牛饮,鼎中烟雾全被她吸入口中,她的皮肤瞬间变成粉色之色;原本端庄秀丽的脸上一片潮红,眼角眉梢尽是春色,每一寸肌肤都充满着欲望的诱惑。
随即,她长身而起,翩翩起舞,时转时甩,时开时合,舞步圆转,姿势张扬,一举一动,莫不妩媚动人,粉弯雪股,妙态毕呈,诱惑至极。
直至气转周天、精元炼化之时,她一口浊气吐出,气息于空中化成朵朵桃花,落英缤纷,坠地后消散一空。
一时间,芬芳四溢,阁中香气弥漫。
时间瞬息,这一修行就是一天一夜,直至第二日清晨,天地紫气升腾之时,只见她双手伸展,似凤凰展翼,而后飞身而起,双手迅速捻印,将印诀不断拍打于鼎壁之上。
鼎壁之上的朱文符箓相继亮起,阁中突地涌起大风,呈旋转之势,包裹鼎身,’轰隆隆’的一阵声响,鼎生变化,化成一件杏黄连衣素裙,包裹着徐彩凤那婀娜娉婷的身姿。
徐彩凤刚走出凤飞阁,就看见了四少爷。
她看了看四少爷身边的老鸨。
老鸨浑身颤抖,脸色发青。
“是我闯进来的。”
“我知道!”
徐彩凤莲步轻移,一指点在老鸨眉心。
老鸨’嘤咛’一声,软倒在地,沒了声息。
徐彩凤转首看向四少爷,纤长素白的手指朝四少爷的额头点去,四少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徐彩凤手指一顿,微笑道:“四少爷,你这是为何?”
四少爷颤抖道:“明渊下次不敢了!”
徐彩凤收回手指,转身朝妙音亭的方向走去。
妙音厅的栅栏处站着一个女子,身穿绿衫,正是四少爷随身的婢女,她看到徐彩凤时,叫了声’彩凤仙子’。
徐彩凤静静的看着她,叹息一声,道:“何苦!”
绿衫女子也看着徐彩凤,道:“何必!”
徐彩凤道:“他是颗好苗子!”
绿衫女子道:“魔念一成,因果必生。”
徐彩凤呵呵笑道:“你竟然害怕因果,莫不是要学须弥山那些秃驴一般,做功德来避劫数!”
绿衫女子静静的看着徐彩凤。
徐彩凤道:“别这样看我!”
绿衫女子叹息一声,道:“莫引火烧身,四少爷天生灵觉敏感,他觉得怪的人肯定有不同凡响之处,你好自为之。”说完偏朝凤飞阁的方向走去,须臾已到了四少爷的身边。
“少爷,起来吧!”
四少爷朝妙音亭的方向望去。
“彩凤仙子说不怪你了。”
“小荷,你说的是真的吗?”
绿衫女子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妙音亭,徐彩凤正在看荷花,看得很入神。
绿衫女子叫了声’彩凤仙子’。
徐彩凤回过头来,看向四少爷,道:“你去凤飞阁有事?”
四少爷道:“那叫唐柏的家伙不见了?”
徐彩凤皱了皱眉头,道:“毛老头不管。”
四少爷道:“憨牛与小春风在帮忙照顾精米地。”
徐彩凤沉默了一会,然后看向四少爷身边的婢女。
绿衫女子摇了摇头。
徐彩凤转首又看向了池塘里的荷花,而后道了声’知道了’。
待两人离去后,徐彩凤也离开了妙音亭,她去了精米地,看见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和一个丰腻的妇人正在为稻禾浇水,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徐彩凤看得有些出神,她走了过去,轻声的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宋春风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气质雅秀的女子立于身前,没有半点风尘俗气,朝阳之下,仿佛披上了一身璀璨的朝霞,让人不敢逼视,自渐形秽。
憨牛站了起来,看见徐彩凤,莫名的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
“徐彩凤!”
“天下群芳皆聚首,不及彩凤百媚生;万紫千红都失色,一支独秀胜春风的徐彩凤。”
宋春风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目不转睛的看着徐彩凤,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子风韵无双,秀美无轮,连她一个女人也被她的身姿所迷,难已自制,果然是一只独秀胜春风。
“这是唐柏的地?”
憨牛道:“是的。”
“他去哪儿了?”
宋春风想起唐伯仓促而逃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转眼又是神情一黯,喃喃道:“谁知道他死哪儿去了!”
此时陆子提着竹篮子走了过来,当看到徐彩凤时,一脸痴迷,而后回过神来,叫了声’彩凤仙子。’
徐彩凤看见陆子,微笑道:“小陆子,唐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