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堆积无法消散,劲风吹啸,枯枝丫乱哄哄的摇摆,哗哗哗哗的带着一片响动,几道闪电宛如巨大的利剑破天划过,照亮了灰色沉沉的天空,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惊的人心惊胆战。
公孙策近似于发痴一心要抢白玉堂手中的花梨木盒子,徐庆红着眼睛惊慌地张着嘴,却笨手笨脚的不敢上前,卢方在身后按住公孙策的肩膀直喊应,“先生,先生!”
公孙策理会不了他,伸手指着白玉堂的手,“盒子,给我盒子,白玉堂,你不要让小昭走的不安心!”他近乎于哭着把这话吼出。
蒋平心咯噔一下,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五弟掐着他胳膊的手劲又强了一分。
白玉堂被他这句话震的说不出话来,本就湿红的眼睛蓦然瞪得老大。公孙策哭着从他手上抢走梨花木盒子,紧紧攥在手心,借着卢方的力气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欧阳春站在门口扶着公孙策,瞧了眼蒋平。蒋平忙忙使了眼色,让他带走公孙策。
白玉堂呆呆的站在那里,空着的手掌忍不住的开始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哭了,从泪水逐渐在眼中浸满到慢慢不受控的滑了下来,冰凉的在脸上划过痕迹,他被蒋平扶着,足足这样站了半盏茶的时间,你别让小昭走的不安心!公孙策的话彻底的刺进了他的心里,揪的发痛,偏偏胸口又这么闷,恨不得大捶几下!
“呵呵,你真狠得下心来,呵......”他低头喃喃念着,再也支撑不住的松开蒋平的手垂坐在地上,白玉堂左手抓上自己胸前的衣服不断握紧,胸口就像是有块巨大的石头完整的卡在那里,难受的冒不出一丝气来。
每个人都红通了眼睛,却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都看着白玉堂,一个从来不服软,华美俊秀的少年英雄现今颓然坐在了地上,伤心欲绝的抽泣,呜咽哭啼。
颜查散好像明白点了,但又觉得不敢相信,五弟和展昭的关系真是这样么?他看着其他人,这事情好像就是自己不知道了。现在真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滋味,不!风雨早已经到了。
蒋平离白玉堂最近,韩彰站在白玉堂身后的几步之处束手无策,他看着前面垂头瑟瑟发抖的人,为白玉堂难受,想着他哭出来也是好的,只是现在这感觉却是压抑的,没人敢去触碰,怕瞬间打破就会爆炸的。
他以为可以坚持的,却才知道这么痛不欲生,“啊......展昭!”
蒋平蹲下拍着他的背,没人说话,红翎扶着颜查散两人看了一眼,然后一齐和影易出去了。
“四哥,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啊!”白玉堂痛的撕心裂肺,猛的抬头伸手抓住蒋平的衣袖,“你们知道我有多爱他吗?我愿意替他死,为他死的!他展昭是不知道,不明白么!为什么要留着我一个人,都瞒着我......”
“五弟,你别说了。”蒋平只觉得鼻子又酸涩了,听着五弟这话,看着他这样子,蒋平想大声吼他一句,没了展昭,你白玉堂就活不下去了么!但是他不敢,怕刺激了五弟,或许,没有展昭,白玉堂真会活不下去,即便身在魂也已灭。
鼻尖的每一次发酸,眼眶的每一次发胀都伴着更多的眼泪涌出,白玉堂觉得眼睛发痛,同着压抑无法呼喊透彻的胸口,他觉得浑身都难受,心正在受着焦躁,心慌的煎熬,下一刻,他就该流出血泪来了。
“猫儿,猫儿......”他每叫一次,眼泪便止不住的流出一次,清隽的五官布满了泪水痕迹,眉头难受的纠起来,嘴唇发抖的已经变得惨白了,他推开蒋平右手握拳捶着地,“啊......展昭,展昭。”
蒋平拦不住他,看着白玉堂乱作一团的头发,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疯了。白玉堂手指早就擦破了皮,流出血来,地板上也残留着血迹,看着刺眼。
“五弟,五弟,你别这样啊。”卢方按住他肩膀,徐庆也过来,胡乱流着眼泪。
白玉堂无神的抬起眼,不说话,只是哭着呜咽带着叫声。
蒋平站着看着他,咬牙心一狠,半弯下腰扣着白玉堂的左肩头把他转过来,对着他左脸抬起右手扇了下去,“他展昭死了,你白玉堂也死了么,展小猫的仇还得你去报!”
这一巴掌打得蒋平自己也疼,这一下子也更吓坏了卢方和徐庆,卢方立马推了蒋平一把,“你做什么!疯了么!”
“我比你们每个人都清醒,不把五弟打醒了,该疯的人就是他了!”蒋平瞪大了眼睛喊。
白玉堂被扇的朝后一倒,按着地上又慢慢坐了起来,脸上疼,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却笑了,嘴角上扬的呵了声,带着凄凉。白玉堂看着蒋平,可此时在他眼中也是模糊的,死这个字就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打进了他心里,“死,死了,呵呵......呵呵。”
蒋平紧了紧手掌,没醒么?但马上他眼睛一大,立刻慌张了起来。
白玉堂笑着,心一抽,嘴角慢慢流出了血来,然后念着展昭的名字倒了过去。
“老五!”蒋平大喊。
卢方急忙的朝门外看了看,不自觉的说出口,“快去请公孙先生。”说完后又立马捶了一下地,“去外面找个好些的大夫。”先生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徐庆先是愣了一下,才发觉卢方这是同他讲,他立马好好好了声,爬起来冲进了雨中。
接客厅中,白玉堂昏倒,徒留下卢方,韩彰,蒋平三人看来看去,终于只得叹息一声。
韩彰背着白玉堂,卢方在外面撑伞等着,蒋平回头看了眼,刚才自家五弟晕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块玉佩,模样亮亮的,白皙无瑕。
外面的雨下了许久,现在才小了一些,只是阴沉沉的天气还没散开来,依旧是那么骇人。
徐庆喊的急忙,可偏偏那又是个老大夫,骨头可经不起这折腾,他索性让老大夫撑着伞,自己把人给背来了。
要说这老者也是那时候来看公孙先生的那位,现在瞧着又晕了一位,他不禁疑惑了,可是看着身后探出头看着的那四位大人,他又不敢问什么话了。
老大夫给白玉堂把了把脉,探了会鼻息后,伸手又翻了翻他眼睛后才松了口气,“没什么事啊,同之前那位先生一样。”
韩彰知道他说的是公孙策,只是不安的走过来到道:“晕倒之前都吐血了!”
老大夫吓了一跳,回头瞧着躺在床上的白玉堂,一边解下挂在腰上的布袋包,布包一打开,无非是些针灸用的银针,长短大小不一的都有。
取出银针,老大夫下手麻利,在白玉堂身上找了几处插好,他回头看着其他四人点点头,“四位不用担心。”
徐庆走到老大夫身边瞧了瞧白玉堂,立马皱起眉头,“不要把针□?”
“那还得等一会。”老大夫看着徐庆怕,慢慢的后退了一步回道。
蒋平回坐到了桌边,感觉有点累,他抬手刚为自己倒好一杯茶,立马就打了个喷嚏。
卢方忧心忡忡的,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五弟这有我们,四弟你快去休息。”
韩彰看着蒋平,点点头,“取完官印后,你还没休息。”
蒋平喝了口水,看了看床上,慢慢站起,“老五醒了叫我。”然后叹气按着头出去了。
也没过多久,老大夫过去一根根取下银针收好,白玉堂除了动了下眼皮之外还是没醒来,徐庆已经走到身边来,嗓子一放,“我五弟怎么还没醒来?”
老大夫不可避免的下了跳,“病人的求生意识不强,吐血的原因么......”他瞧了眼卢方道,“他胸口前没有伤痕,不是受内伤,倒像是伤心所至,只是能伤到吐血,这也太......”他瞧见卢方挥手便立马停下来了。
卢方走过去,“老先生,还麻烦您先在公馆内休息,待我五弟醒来后,你再看看他,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老大夫为难的看看他,但是看着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犹豫了会便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雨便已经停了,智化这时才会公馆,他一进门便被蒋平拉了过去,屋内还站着两人,颜查散、卢方和欧阳春。红翎和影易在看着公孙策,徐庆和韩彰在守着白玉堂。
这次蒋平也没法沉住气了,他问:“智大哥,你有什么消息,先说展昭,他呢。”
智化看着蒋平身后的几人,没说话,然后摇摇头。
蒋平脸色瞬间凝结,回头呆呆的看了看卢方。
智化走到他们中间,从胸口取出包着白色石头的盟单,“大人,你先看看。”
颜查散疑惑的接过去,慢慢打开,“是什么?”
卢方站在一边看着,他认出了里面的白色石头,“这不是五弟的暗器么?”
颜查散看了眼卢方,把斩钰石递给卢方,然后摆正白色的细绢看,血红色的字体,越看他越激动,“这......盟单!”
智化点点头,“仲元说,襄阳王以为去闯楼的人是白玉堂,盟单想必是展昭拿到手后包着石头遇难前丢出来的。”
这是展护卫用命去换的!颜查散握紧了细绢,“有了证据,皇上便可以派兵过来了,我去写信给包大人,襄阳王一定要铲除!”
作者有话要说:学习神马的比较辛苦......当亲们看到这文时,我在学习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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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