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多谋略,苦想冥思费脑机。
面对两难的境地,寒睿德心乱如麻,向寒栾寻求良策。
寒栾权衡着这两个人的利弊:一个是寒国的大王,一个是王孙的未婚妻。孰重孰轻?不言而喻。领着寒王的俸禄,自然要为寒王办事。于是,寒栾献策道:
“睿德,我们需要探明,姚朵公主到底为何而来?若是为珠宝而来,那是断不能给的。因为,将珠宝给她,我们的脑袋就得搬家。”
听到寒栾说到“脑袋搬家”,寒睿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嘲道:
“我的脑袋不能搬家啊!我还没有成亲呢?”
看到寒睿德逗趣的样子,寒栾和他开着玩笑:
“寒睿德,现在对你而言,是最难的。一个是寒王,一个是嫂子。说是嫂子,倒不如说是你的心上人;哪一个都放不下了。所以,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嫂子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的心上人原来是嫂子?怎么越听越别扭呢?寒睿德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他对寒栾制止道:
“寒栾,别瞎说!让人听到,我的脸往哪儿放?若是被我哥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哥失忆,他还懂得什么?”寒栾继续调侃道。
寒洛川失忆的细节,寒栾是不清楚的。他怎么会知道?寒洛川落水,被人救下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的未婚妻是有虞国的姚朵公主。
于是,救他的人将他送到有虞国虞思那里。虞思给了救他的人很多财物,却对未来这个失忆的女婿感到失望。
虞王让御医将寒洛川的腿医好,然后派人将寒洛川送回弋邑;而且给弋王带话:寒洛川和姚朵公主的婚事,不用急着办理;等到寒洛川病好再做打算。
寒豷很是烦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问寒洛川,他满口都是姚朵公主。
可见,姚朵公主的魅力已经深深射入失忆者的心里。想到这里,寒睿德说道:
“我哥虽然失忆,但是他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他落水被人救下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却能记得——他的未婚妻是有虞国的姚朵公主。寒栾,你说神奇不神奇?”
寒栾听后,满脸惊奇,感慨道:
“是很神奇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有想到失忆的人也难过这道关口啊!”
哥哥在失忆的时候只记着自己的未婚妻,听到这个消息,寒睿德是感动的。不知是被哥哥的痴情打动了;也不知是被姚朵公主的魅力感动了。总之,他爱哥哥,也感谢嫂子。若不是记着她,哥哥怕是连回家的路也找不着了。
而这位嫂子,也是自己心底里的一抹风景,此生念着就好!于是,他对寒栾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原来,失忆者也喜欢美人。若是我哥对姚朵公主的这份爱惊动了天地,说不定,他的记忆会很快恢复了!”
“最好别恢复!恢复了,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寒栾又幽默起来。
寒栾老是将自己和姚朵公主往一起扯,说实话,寒睿德心里是欢喜的。但是,传出去,是不好的。所以,寒睿德对寒栾吓唬道:
“寒栾,以后不许你再把我和我嫂子牵扯到一起!你再说,小心我抽你!”
喜欢,是骗不了人的。而寒睿德,不过是忌讳被人知道而已。有些爱,或许,是要注定深埋心底的。于是,寒栾正儿八经地说道:
“睿德,我们不开玩笑了。现在,我和你,需要出去一个人,和姚朵公主会面,看她到底为何而来。我出去,不如你出去。毕竟,你们是亲戚。”
自己一直想着她,她来了,还真想见见她,和她说说话。虽然那是嫂子,一切都可能是枉然。但是,有一种爱叫“暗恋”。
暗恋的朦胧之美,谁能知晓?可是,寒睿德却经历着,也享受着——
那种感觉有些无所适从,深怕破坏了那份朦胧的美感。即便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平静如水。多希望你懂,却又最怕你懂。
此时,山朦胧,树朦胧,心儿正呢哝。于是,寒睿德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我出去吧!有哥哥的情分,我和嫂子,一定相谈甚欢!”
这世上,难测的是人心。而女人的心,更难测。面对这个爱上嫂子的男子,寒栾提醒道:
“睿德,即使是你嫂子,也不能不防啊!所以,我建议你带五百兵马出去,万一有变,也好对自己是个保护!”
带这么多兵马,她会多心吗?她若是不开心了,自己怎么能开心?于是,寒睿德表明自己的态度:
“寒栾,你太玄乎了吧?姚朵公主只带了一个侍女,一个侍卫官,九个侍卫。我带五百兵马出去,岂不是让她多心吗?”
寒睿德被自己的嫂子迷得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战略战术。此时,他的脑子,全沉浸在即将与心爱的人见面的欢悦中,却不知“天有不测风云,有人旦夕祸福”。于是,寒栾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睿德,姚朵公主为何来到‘九龙洞’?十只**为了珠宝。她怎么知道‘九龙洞’藏着珠宝?一定有人出卖了我们。她既然来了,就一定知道我们‘九龙洞’有三千兵马;珠宝不会轻易给她。那么,她怎么会只带那么几个人夺取珠宝呢?”
经寒栾这么一提醒,被暗恋冲昏了头脑的寒睿德,顿时冷静下来,领悟道:
“寒栾,你是说,她的兵马可能会埋伏在‘九龙洞’周围?”
这个痴情的男人总算有所醒悟了,寒栾继续说:
“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所以,你带着兵马,需要防备万一!”
火扑扑的心,被寒栾浇了一头凉水,寒睿德一下子沮丧起来,泄气道;
“寒栾,既然你这么说,我出去还有什么意义?说实话,真到那个份上,我也不想和她对战。所以,我不想出去了!我们就守着这山洞吧!而且,统帅不在,万一出洞,珠宝有失;统帅回来,会责怪我们的!”
寒洛川的未婚妻来了,怎么也不能一声不吭啊!万一人家还有别的事呢?所有,他和寒睿德必须有一人出去应对。
别看寒睿德这会儿有些失落,与魂里梦里的人相见,不是一个人满心的期望吗?于是,寒栾劝道:
“睿德,你带着五百兵马出去见嫂子,进则保护珠宝,退则保护嫂子。”
此时,寒睿德的心魂被不知名的情丝撩乱了,他不耐烦地说:
“寒栾,什么意思?说得明白些!”
看到寒睿德一筹莫展的样子,寒栾耐心的告诉他:
“睿德,你带着五百兵马出去和你嫂子见面,就说“九龙洞”周围山林险恶,为了防备万一,带着兵马也好护嫂子周全。她若说起珠宝的事。你就推脱说,必须等统帅回来才能做出决定,这样,既能护住珠宝,也能让你不得罪嫂子。若是公主有伏兵,要强行夺取,那么,五百兵士自然会助你护宝成功。”
寒栾说得头头是道,寒睿德头脑里一片空白。他只是想马上见到姚朵公主,以解思念之苦。同时也叙叙家常,看她对生病的寒洛川是什么态度,自己还有没有希望。于是,他决定道:
“寒栾,就听你的!我带着五百兵马见我嫂子;不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即使是珠宝的事,也不许你对我嫂子下手!”
寒睿德只想着他嫂子,却忘了自己的使命,寒栾不满道:
“睿德,一说起姚朵公主,你怎么激动成这样?她若是好好行事,我怎么会对她下手?但是,她若是抢夺珠宝,我就不客气了。因为,珠宝是我们的命啊!”
看到寒栾固执己见,寒睿德有些急了,朝着寒栾大声喊道:
“寒栾,即使动起手来,你也不能要她性命!听明白了吗?”
寒睿德护着心上人,宝珠不能失去,心上人更不能失去,他现在心里煎熬着,要比寒栾难受好多倍。
看到寒睿德为了姚朵公主声嘶力竭的样子。寒栾就知道姚朵公主在他心中的位置:她比珠宝贵重。
面对这样一个爱得痴狂的男人,寒栾开导起来:
“睿德,你要分清自己的角色,你可是去见嫂子啊!不是与心上人约会。何况,人家至今不知道你的心意。你知道世界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什么?”寒睿德有点懵。
“就是我明明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寒栾打趣道。
寒栾还在拿他开玩笑,可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弟弟爱上嫂子,被人知道,是很不光彩的事啊!于是,寒睿德激动起来,对着寒栾吼道:
“寒栾,你就是欠揍!等我见过嫂子,回洞定将你的嘴揍扁!”
弟弟暗恋嫂子,寒睿德害怕被人知道。他这样对自己,不过是掩饰罢了。寒栾怎么会白白受气?他对寒睿德不服气道:
“睿德,瞧你那点出息!还说苏炫是情种,你是什么?不活脱脱一个情种吗?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凶我干嘛?我不也是为寒王办事吗?寒王,不也是你爷爷吗?”
这真是:情丝缕缕割不断,见面匆匆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