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赵文礼身边,给他搭脉诊断。
没过一会,王蓉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肠炎。以前有疼痛过吗?”
王蓉询问的眼神看向了赵杰。
赵杰心中微微一动,正想回答,就被柯氏给拉到了身后。
“有,不过只是一会儿便没事了。这次疼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王蓉,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好?”
柯氏那胖乎乎的手掌架在胸口,一副不太信任的神色看着王蓉。
“能是能,不过得要用刀子剖开他肚子,将那一段肠子给割了。”
王蓉丝毫不畏惧柯氏,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一听到要剖开肚子,割掉肠子,柯氏和旁边一个女子顿时脸色大变。
好好的人,要是被剖开了肚子,那还能活吗?
“小蓉,有没有其他办法?就不能吃几副药吗?我有钱给你。”
赵杰觉得,这有可能是王蓉生他的气,故意吓他们的。以前的王蓉是那么的爱他,怎么可能对他的侄子下死手?
王蓉摇了摇头,缓缓地看着赵杰,等待他们做出决定。
赵杰微微一震,然后看向了旁边的女子。那是他嫂子,也是孩子的母亲。
王蓉知道,赵杰他哥哥死得早,这个嫂子一直是靠着赵杰帮助,才能够勉强过日子的。现在孩子出了事,也是赵杰帮忙送到这里来的,要不然,只怕就要死在家中了。
“王大夫,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个妇人拉着王蓉问道。
王蓉摇了摇头,“别的大夫我不知道,但是我这里,只能够这么做。”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王蓉,别人不知道,我对你可是很了解的。嫂子,你千万别听她的鬼话,人被剖开了肚子,那还能够活吗?”
柯氏这么一说,那妇人立即就没了主意,在柯氏和赵杰之间看来看去。
旁边那孩子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显然这个时候已经很疼痛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这个孩子就来不及救了。
“你们快点做决定。”
王蓉也有一些着急,要是再晚一些,她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在她的吩咐下,红冠英已经到后院里去,开始煮麻醉汤。
剖开肚子,这可不是小事情,王蓉也是第一次,麻醉汤当然也得准备好,不能够紧靠针灸。上一次给伤者动手术,那是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煮麻醉汤,而现在在后院里,有着现成的麻醉汤,都是王蓉让何晶晶准备好的。
“赵杰,亏你还说她是神医,一定要来她这里看病。现在小礼就要死了,她都见死不救,嚷着要剖开肚子,瞧你干的好事。”
柯氏立即在一边煽风点火,嘲讽着王蓉和赵杰。
赵杰当然是相信王蓉的,毕竟跟王蓉有过一段感情,而且还屡屡听闻人们对王蓉的夸赞,第一时间便劝说她嫂子把赵文礼送到这里来了。
谁知道,王蓉看了孩子一眼,就要剖肚子、割肠子?
“小蓉,剖开肚子可就死定了。你能保证剖开肚子,小礼还能活吗?”
赵杰询问道,要是王蓉有把握的话,那他便想劝一下嫂子。
谁不知道,这凤翔镇里,只有王蓉和李治大夫两个人的医术最高?现在去找李治大夫,说不定人家都不理会他们呢。
“不一定,这种事情,谁都不敢打包票。”
虽然割阑尾是一件小手术,王蓉以前在大学里曾经动手做过模拟实验。但是没一个大夫能够向病人打包票的,谁能没有个万一?
万一失败了,这条鲜活的人命,到底算在谁的头上?王蓉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赵杰一听,不由更加慌了。
“小礼都还没死,被你剖开了肚子,那就死定了。”
柯氏在一边冷笑道。
就算是瞎子,也能够听出柯氏这话里的不屑。
不过王蓉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拧着眉,看着长椅上的孩子。
“病情十分危急,你们快点做决定,到底要不要给孩子治病。说句实在话,这病情来得凶猛,想要靠药物来医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找其他大夫多半也没用。”
王蓉轻声说道,这些人还在这里嘀嘀咕咕的,万一孩子没得救了,说什么都迟了。
“那怎么办啊?小礼他二叔,他二婶,你们给我拿个主意吧。”
这个赵文礼的母亲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也没什么主见,遇到这种事情,早已经慌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杰咬了咬牙,然后对着王蓉说道:“救,我们要救文礼。小蓉,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吧。”
“不行。她要剖开文礼的肚子,那还能活吗?你这个傻子,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是不是见到这女人,你就什么都忘了?还小蓉小蓉地叫,她跟你关系很好吗?”
柯氏立即就阻拦了赵杰。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当初好歹也算是认识一场,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赵杰当下就勃然大怒,想要把柯氏给推开。可是瘦弱的他,又哪里是柯氏的对手?推了一下,他发现柯氏纹丝不动,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这个混账。当初跑去人家的喜事上大闹,还嫌不够丢脸,现在还想当着老娘的面跟旧情人卿卿我我吗?我刮死你个没良心的。”
柯氏一巴掌呼出,立即就把赵杰给刮得原地转了一圈,脸上火红一片。
“文礼都快没命了,你要是不答应,那文礼死了,我们赵家的列祖列宗都不放过你。”
“那你说让她治,她就能救得活?到时候她救不活,那可咋办?”
这两夫妻吵得凶狠,那妇人茫然无措,只有那孩子在巨大的疼痛之中,饱受折磨。
王蓉见状,不由冷笑了起来。
这两人倒是可笑,那孩子不是他们的,他们这个时候却争得面红耳赤,一点都不担心孩子的安危。
“够了!到底是救,还是不救?要是不想在我这里救治的话,就赶紧送到其他大夫哪里去。再这么拖延下去,孩子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王蓉一声怒喝,让赵杰夫妇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三人这才注意到赵文礼已经昏倒了,显然是无法承受那疼痛,不由自主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