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已经完全力不从心,要不是那些日子红叶将松风剑法对他一一指点,他早已经输了。
后面李二连续中剑,臂上、腿上少说中了五六剑、胸腹也中了两剑,只是用木剑护住了要害,所以仍未被判输。
眼看已经到了二十一招,褚健风眼睛都红了,连续出剑如风,李二臂上又中一剑。
褚健风大叫道:“李二已经输了。”
李二道:“刺中手臂就算输吗?你刺中敌人手臂,人家就不能杀你了吗?你又没有制住我。”
褚健风大骂道:“胡说八道,我刺中你那条手臂少说三、四次了,要是铁剑你手臂早就没有了。”
褚健风一时大骂出剑明显放慢,倒给了李二喘息的机会。一晃居然又被李二躲过了三招。
褚健风怒极,对着王全阳道:“王师叔你快断他输了。”
王全阳正皱眉看着战局,见褚健风如此拼命对付一个外门弟子心中不免不满,摇头道:“按规定需被制住放算输,你还是用心打吧。”
褚健风见王全阳如此说,大喝一声先是腾空一劈,一落地又是往前一窜,先曲臂肘击,等李二要用剑挡忽地展臂一剑攻出。李二猝不及防一下被褚健风推出一丈远,摔倒在地。
这两招外门弟子看不出分明,但是总院弟子却都看得出,这根本不是松风剑法,而是总院玉阳剑诀的变招。
李二从地上爬起来,褚健风已经欺身上来,李二就地一滚,这时还差四招李二就能通过了。关键时刻李二想起那晚红叶教他在危机时刻使用的剑法,也不管身后的褚健风只管逃跑。
所有的弟子包括王全阳都看呆了,这是比武?还是赛跑?
褚健风知道李二已难支撑,心想小子能跑到哪去?脚下追云步,几下追上李二一剑直刺李二后心。
所有人认为李二不可能接下这招,因为他没有回头的时间,王全阳已经准备宣布李二的出局。不过李二摔倒了,双膝跪地,身子却没有向前倾斜而是向后平躺,手中的木剑也顺势向后递出。这个姿势实在太过女性化似乎让人看到了一个回眸的妃子或者仙女。这个姿势也是在太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褚健风根本来不及刹住脚,他的剑本是直冲向前的,而李二这时候却在他的脚下,于是李二的木剑顺理成章地刺中了他的大腿。
一个外门弟子刺中了总院弟子,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所有的都睁大了眼睛。褚健风急忙收住脚步,但是他的剑招已乱,李二就地一滚连续攻出几剑,二七、二八、二九,李二的心中正在默念。
褚健风被李二刚才的怪招打乱了阵脚,这时候被李二抢攻几剑眼看三十招将满,心下一横,原来的身影忽然模糊就在一瞬间消失在了当场。
李二眼前一花,所有的外门弟子都惊呆了眼睛,也就在同时褚健风出现在了李二的身后一剑向着李二的后心刺去。
不过他的手却被另一只大手抓住,这一剑终究未能刺下。就在褚健风身影模糊的同时,没人注意到王全阳也消失在了场边。
王全阳抓着褚健风的手喝道:“畜生,你想当着两位长老的面用云隐步杀一个外门弟子吗?还不退下。
褚健风干嚎一声,终于将剑扔下。王全阳大声道:“李二通过选试。”又转向褚健风道:“你也退下。”
李二这时候的心情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也许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就像是在做梦。他居然呆在场中,全然没有退下的意思。
直到后面的弟子上来,轻声地唤他,李二才如梦初醒,赶紧退出选试场。
选试在正午之前结束了,弟子们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
等最后一名弟子比试完毕,马全德在观礼台上大声道:“通过选试的弟子列于台左,未通过的弟子列于台右。”
众弟子纷纷攘攘,列于左的自然是兴高采烈,列于右的却垂头丧气。
等弟子们站定,马全德又道:“今日选试已毕,通过选试者更当自勉,以后传我青城大道的重任就在各位身上。落选者亦不必自弃,既入过我青城门庭便终身是我青城子弟,日后下山也应当行道义之事,立肃正之身。明日落选弟子由总院弟子负责送归家乡,没人賁发二十两白银,作为日后生活之用。”马全德话未完,褚健风轻轻走到他身边耳语两句,马全德脸露愠色,一指台下喝道:“李二何在?”
李二一惊不知道马全德为什么会叫到自己,赶忙从队列中出来,立于台下。马全德指着李二怒道:“你说说看刚才比试的时候,你用的剑法是不是都是松风剑法。”
李二心中一惊,双膝对地答道:“禀师父,弟子用的就是松风剑法。”
“哼!”
马全德怒哼一声道:“刚才选试你的褚师兄说你用奇怪的招式侥幸通过选试,你还想抵赖。”
李二仍道:“弟子用的确是松风剑法。”
马全德剑指怒指道:“由不得你抵赖。”转身叫道:“王师弟请你过来质证。”
王全阳走到台前道:“刚才李二一直用的都是松风剑法,只是最后两招确是有些奇怪。”
马全德一捻嘴边的胡须道:“最后两招如何奇怪法?健峰你演示给为师看看。”
褚健风拱手得令,先向前跑了两步,然后突然向后一倒。他学着李二的样子学得极其像,身子后仰,左手刺剑,右手还不忘兰花剑指。这招式女态十足,刚才选试气氛紧张也没几人发笑,这是褚健风形如女子,下面的弟子们都窃笑起来。
看了这招式,看台上和马全德平辈的全字辈都向着两名老者身后的一名道姑看去。
马全德转身向着两名老者行礼,然后对着两人的身后的宁全碧道:“宁师妹敢问这剑招是你教给这孩子的吗?”
宁全碧面色如常,声音清朗动人道:“我和这孩子只见过一次面,而且他是男弟子我又怎会教她女子的剑法。”
马全德“呵呵”笑道:“可是你看这剑招,的确是你们月沉湖别院凌仙图阙中的剑法。”
宁全碧亦笑道:“师兄你看你的弟子看了李二用过一次就能使出来,你以为摆个样子就能叫剑招了吗?”说着飞身来到马全德身前,背对马全德,忽然身形向后一倒用出那招‘芷仙望月’,手中宝剑出鞘直刺马全德。
马全德急忙后退躲避,只是宁全碧的这招‘芷仙望月’脚下根本不停,手中银剑乱舞有如千道银光,万屡飞丝,将马全德逼出一丈开外脚跟已经碰在观礼台边上这才收剑回鞘,向着马全德行礼道:“师兄得罪了,这才是‘芷仙望月’。”
马全德被宁全碧偷袭丢尽颜面,气得面如猪肝,七窍生烟便要发作。只听观礼台上那个瘦小老者付清风道:“全德,你宁师妹所言不假,你看李二和健峰所用的招式连徒有其形都说不上,怎么可能是宁师妹教的呢。你们都退下吧。”
马全德、宁全碧和褚健风都道了声“是”,各自退下。李二却还兀自跪着。
那个方脸的老道李清泉这时也开口道:“李二还跪着做什么?难道还有问题?”
李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行礼后起身道:“弟子没有问题。”忙忙回到队列之中。
这时付清风、李清泉两名长老各自起身,然后对着全字辈众弟子道:“这里就由全正、全德主持吧,其他人先随我们回总院吧。”
何全正、马全德一起行礼口道“恭送师父、师伯”,“恭送师父、师叔”。一众弟子也一起行礼。
两名老者飞身上鹤,其余众人架起仙剑,腾空而起,遥遥消失在天际云端。
等两名长老远去,何、马二人才回过身。马全德大声道:“今日选试结束,弟子们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卯时在大殿集中。”说完一甩衣袖,带着一众总院弟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