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对这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动了心思,只是觉得他们身份实在悬殊的太大,而不敢将这份心思表露。
那天早上看出来,她在桌边脸上露出窘态的时候,也是故意为她解围。
男女之间的这份情谊,只要存在,就会不经意的显露出来,墨瑾熙也是从这些细枝末节上推断出来小鱼对骆玉歌的心意。
而身为当事人的骆玉歌又怎会不知?
“其实玉歌的心思我也知道,你们相处的时间还很短,并不能一时接受你,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想法的话,跟着四爷一起做事,谋一份不错的前途,既能够她一起相处的机会,也能够之后给她一份安定的生活,昨天晚上四爷和你商量的这件事,你并没有立刻答应,回去之后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呢?”
墨瑾熙是真心实意的为两个人而考虑,如果玉歌在京城里面找一个世家子弟,诚心的话自然是不成问题,但是并不能像小鱼这样情意深重的对她。
而小鱼有着一身的本领,能跟在慕擎君的身边,也可以施展起来,是一件对三方都有利的事情。
和小鱼这样的直爽人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兜圈子,这样直白的话,也让小鱼觉得心里很是舒坦。
在他遇见的有钱人里,很多人说一句话就会有好几个意思,实在是让他觉得很累。
“夫人,我现在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骆小姐很好,而我之后的路还有很长父母的下落没有找到,况且我的身世并配不上骆小姐这样的家世,所以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想。”面对着墨瑾熙的直白,他也是毫不隐让的,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只要你觉得好,只要你有心,便可以去努力去做,只想在心里面,又怎么能像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好汉呢?”墨瑾熙的脸上很是严肃,“还有你父母的事情,如果你帮了四爷做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差事会对去寻找你父母有帮助,我也可以跟四爷请求,让你利用这份差事去寻找你父母的下落。”
话已经说到这样的直白,小鱼吃惊的看着她,“我只知道你们是很尊贵的人,一定是朝堂上的大官儿,但是我却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又让我如何相信你们呢?”
面对着小鱼的疑惑,墨瑾熙此时却不好和他明说,“你尽管放心,我们的身份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告诉你,只要你知道你的任何请求,只要是合理可行,不违背伦理道德的,四爷都会替你办到。”
话里并没有说不能杀人放火,小鱼在心里暗自腹诽着,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背景实力,才能够说出这样托大的话,
但是看着在白云冠中,和这些时日以来的相处,觉得他们并不像是心怀叵测的人,小鱼抬头看了一眼骆玉歌房间的方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对着墨瑾熙深深一揖。
“夫人,我相信你!咱们这几天来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算是生死与共了,我小鱼能够和你们这样的贵人交往,也是我几生修来的福气!我愿意跟着四爷办事,还请四爷也不要嫌弃我愚钝才好。”
墨瑾熙刚说了一声好,就只见慕擎君从门外进来,他大踏步的走到了小鱼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刚才的话我也已经听见了,之后你就先跟着富贵吧,等到我们到了忻州,办完了事,你自然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们只是在客栈里面住了两天,就又回到了船上继续赶路。
此时距离忻州也只有十多天的路程,这天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人说春雨贵如油,墨瑾熙去,看着窗外的细雨,想起了河南和山东的雪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大慕国土辽阔,北方还在下雪冰冻的时候,他们所在的长江以南,已经有了草长樱飞的景象。
就在墨瑾熙坐在窗边观雨想事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陶姬的声音,金珠和银珠打开了门,将人迎了进来,就见她手里面拿着一管玉箫盈盈走上前来。
“奴家还要多谢夫人的赏赐,最近见夫人的眉心似有忧愁,所以前来和夫人说话解闷,还请夫人不要嫌弃奴家粗鄙。”
陶姬宛若音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墨瑾熙微微一笑,“你也实在是太过客气了,有你来陪我说话,我很高兴。”
金珠已经端了茶点来给陶姬,她从座位上微微欠身,对着金珠道了一声辛苦。
“上一次听骆小姐称呼夫人为表姐,刚上船的时候,见夫人对骆小姐如此的爱护,还以为你们是嫡亲的姐妹呢。”
墨瑾熙一时不知道跟这个陶姬说些什么,只是面带微笑的端起茶来饮了一口,听到了她的话,点了点头道,“我父母膝下单薄,只得了我一个女儿,所以我与表妹向来亲厚。”
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和骆玉歌也只是在平日年节的时候见过几面,去年秋天时候骆姨母带着玉歌上京,所以这才关系亲密起来。
陶姬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她本来就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后来有名师的调教,对于怎样陪人说话,有着很高的技艺,“夫人,您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奴家这里有一言想要告诉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她虽然不知道墨瑾熙的身份,但是看她通身上下的气度,和眉宇之间的雍容,眼角眉梢之间又透露着不可侵犯的矜贵,便可知她心思深重,为人谨慎,对于和这种人说话,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够隐瞒自己的心思,最好就是直来直往,坦然以待,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墨瑾熙果然感了兴趣,眉梢一挑,“陶姬姑娘尽管说便是。”
她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陶姬究竟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刚才他特意提到了骆玉歌和自己的关系,难道是看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想要提醒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