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含桃跪在地上,眼睛里满是倔强的神色,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最起码可以让太后娘娘看到皇后娘娘您的一个态度。”
正殿里安静了下来,墨瑾熙紧紧的盯着程含桃的脸,胸前有微微的起伏。
原来自从慕擎君登基开始,自己身边从慕容涟漪到孙羽灵,她们都是在暗地里耍一些阴谋的把戏,看着程含桃的这一瞬间,墨瑾熙忽然想到了墨锦年。
“你以为有太后的庇佑,本宫真的不能动你?”
程含桃苦笑,“皇后娘娘,您自然可以把臣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臣女虽然之前对于皇后娘娘的话里有不尽之处,但是对你是一个毫无威胁的人,就算是之后留在了宫里也不会分得皇上对您的恩宠,并且还能够成就皇后娘娘您的贤明。”
墨瑾熙的眉角一挑,眸子里有潋滟的光芒闪动,她伸手从自己的房间抽出来了一支鎏金八宝簪,在自己的眼前上看着那簪子犀利的尖,唇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把那簪子递到了程含桃的眼前。
“既然你说之后你不会分皇上最本宫的恩宠,那么本宫总要看看你的决心,如果你敢把这簪子在你这花容月貌的脸上画上一道,那么本宫就相信你说的话。”
程含桃充满恐惧的看着那支簪子,犹犹豫豫的不敢伸手。
“怎么?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又谈何以后面对诱惑的时候不心动呢?”墨瑾熙语含讽刺的说道。
程含桃此刻被逼无法之下,只得颤抖着手,把簪子接了过来,虚放到自己的脸前把尖对着自己的脸,犹犹豫豫的,试探了几次都没有敢把簪子的尖划对着脸滑下去。
大殿上的众人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程含桃桃动作,或是隐隐期待着这个花容月貌的美人,从此破相,成为一个丑陋的无盐,又或者是宫中许久不见血腥的场面,想要满足自己心中不为人知的小小嗜好。
终于程含桃像是有些崩溃的一样,把簪子掉落在了地上,朝着墨瑾熙不住的磕头。
“皇后娘娘,臣女的确是下不了手,臣女如果真的把这张脸划了,太后那边无法交代不说,一定也会看到臣女的样貌,就觉得厌恶。”
程含桃此刻也知道,墨瑾熙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让她留在宫里,而是想方设法的为难自己。
“银珠,没有看到程小姐哭成这个样子嘛,还不快去让人打盆热水来给程小姐梳洗梳洗,这样俊俏的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的,真的让本宫见了都觉得怜惜,更别说是真的被划破了。”
程含桃听到墨瑾熙的话之后,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墨瑾熙的神色,更加弄不懂眼前的这个人心里是如何想的了。
墨瑾熙敛一敛自己的衣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本宫又何尝是辣手摧花的人,既然陈小姐一心想要留在宫里侍奉皇上,那么本宫那可以完成了你的心愿,不过咱们要丑话说在前头,之后程小姐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不能来求本宫让你出去,这件事你答不答应?”
听了这话之后,程含桃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不住的对着墨瑾熙磕头,“多谢皇后娘娘成全!”
银珠让小宫女端来了热水和帕子之后,在墨瑾熙的嘱咐下,带着程含桃到偏殿里重新净面梳妆。
有个小太监在正殿门口走了进来,跪倒在墨瑾熙的身前。
“回禀皇后娘娘,内务府总管李全胜求见。”
这个时候来,一定是为了禀告小卓的供词,墨瑾熙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小卓,立刻吩咐让李全生进来。
“可是查到了什么事?”
李全胜低着头走进来对墨瑾熙行礼,墨瑾熙直接开口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卓他虽然晚上的时候嘴很硬,奴才用了很多法子才撬开了他的嘴,据小卓招供,他是在自己的手上,早就抹好了毒药,故意在程小姐去长信殿的路上等着,故意趁着程小姐不注意的时候把毒涂抹在瓷盅的边缘口。”
“做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他了一个人,有没有问清楚这些毒药他是从哪里来的,是何人指使的他?”
李全胜跪在那里把头低得更低,“小卓他说这些毒药是孙羽灵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一早就交给他的,整个事情都是孙羽灵在背后指使。”
“荒唐!”墨瑾熙的手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如今孙羽灵已经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牢里,又怎么会指使小卓下毒害人呢?”
“皇后娘娘,小卓说孙羽灵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如果自己被抓的话,就让小卓按她的吩咐,用这样的法子陷害程小姐,说是自己和程小姐也不够戴天之仇,如果小卓不这么做的话,他在外面的家人就会被安平侯府的人全部杀死,小卓说他也是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危,才冒险这么做的。”
墨瑾熙听的有些心惊,没想到孙玉玲这样一个女子,竟然把自己的后路铺得这么的长,也怪自己当初没有看清这个人,早些做出防范。
“这些话去跟太后娘娘禀告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卓他一招供,奴才就立刻到了这里前来给您回报,至于寿安宫和长信殿那边,都还没有顾得上去禀。”
“这么大的事情,等会儿你到寿安宫一趟,把这话给太后也缓缓地说了,免得她老人家也蒙在鼓里。”
李全胜应了一声是之后,就躬身退了下去,到了寿安宫按照墨瑾熙的吩咐,把刚才的话又禀告给了太后一次。
太后听了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打发走了李全胜。
彩霞看到太后的脸色不好,把大殿里面服侍的人全部都遣了下去,帮着太后把一个大迎枕搁到了背后,坐在软榻前的脚凳上,拿起旁边的美人捶,力道适中的替太后捶着腿。
“怎么她们一个两个都是这么的不安生?”太后歪在大迎枕上,有些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