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时多,王艳定在天外天大酒店等我。
我冲洗完凉后,急匆匆地赶赴到观海路,远远是“天外天大酒店”几个大字在夜幕的笼罩下更显得光芒四射,耀眼无比,酒楼前面的宽阔场地上早已停泊着五颜六色且款式不一的奔弛、宝马等世界高级名贵轿车,一看眼前这个架势,就知道这并不是我们这些等闲之辈所能够经常光顾的地方。
餐厅内灯光闪烁,餐桌前坐的都是一些肥头大耳、面放红光的大老板,这些老板有的带着客户,在酒席上唇枪舌剑地搞他们的生意交易,也有的老板带来一奶二奶的,一手捧着人头马,一手搂着细蜂腰,虽已醉眼惺忪,但仍在谈笑风生。穿装齐整相貌漂亮的服务小姐来往穿梭着送点茶水,其中也不乏一些好色且贪小便宜的客人在乘服务小姐送水倒茶的间隙儿,伸出五指摩爪在服务小姐性感的屁股上偷着摸捏一把,这些服务小姐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反之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性是“哟”一声地顺着这些客户走开罢了,更让人费解的是还有个别服务小姐竟用顾盼的眼神挑逗起这些客户来了!我看到这儿,想到以前的道听途说什么高级公关服务之类的话如今在我的眼下终于是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怪不得那些酒店生意日夜红火,财源滚滚,原来是做生意的只要是摸对了门道儿不愁无财发!
我搭乘电梯快步来到五楼的大厅,王艳已和她的助理陈元彪在等候多时了,我刚跨入大门,她俩立即刷刷地站起,王艳说:“欢迎了。”
王艳用手示意我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陈助理躬身一掬,待我与王艳坐下后他才开始慢慢坐下来。
我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一个是身价过亿的老板,一个是相貌堂堂的老板助理,真是客气过头了。
我迅速用眼一扫,发现面前的餐桌上已盛满了各种各样的珍贵菜肴,有天上飞的,有水里游的,有地上跑的简直是应有尽有,我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些可怜的苍生啊,你们原来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么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为何你们非得来到这个餐桌上?可是一来到餐桌上,你们就要经过千刀万剐,然后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呢!
我惊诧于她的出手大方。
今晚的她真是光彩夺目,连神仙也难以与之貌比:高挑的身材,外着一层高贵的羽绒披风,圆领内衣掩盖不住那胸前丰满的微微露出的一线白沟沟。头发蓬松盘起,雪白的耳垂挂着两个大大的银白环状耳环。性感的嘴唇上涂了淡淡的粉彩,卷翘的眼睫毛下雪亮的眼眸散发着无比的魅力。
我安然落座后,彼此之间也客气一番。
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摆在面前无比丰盛的佳肴,说:“王总,我这是无功受禄啊,怎好意思?!”
她笑了笑说:“这是我们前次的约定嘛,岂能食言!”
她永远是这么随和,不知是她装作得不露痕迹,或是她根本就已把这项本领练就得炉火纯青了。
坐在王艳对面的陈助理忙把头转向一侧的我,说:“王总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帮忙呢!”
我有点暗笑陈助理到了现在还是未能领会他的主子这次邀请我相聚的深意!我故意提高嗓门,说:“是吗?王总尽管吩咐就是!”
一位身材丰满面目清秀的服务小姐过来,把啤酒的瓶盖拧开,在各人的杯中注满了酒,然后站到一边等待侍候去了。
王艳忙站起来并举起酒杯,说:“在生意场上我们是协作伙伴,在酒桌前我们是朋友,无论我们是怎样的关系,今晚首先为我们的相聚干杯吧!”
我们三个人同举酒杯,碰击声过后,我们连饮了三杯,坐下。
以酒助兴,我们的话也就开始多了起来,她的话题相对集中在于我们能有这样放怀畅饮的机会为何这么少,总少不了要怪责于一番自己的工作太忙的原因。
随着酒杯的撞击声的频繁增加,不胜酒力的我渐渐地感到醉意朦胧了,我借着酒意特地要在王艳面前夸张陈助理一番,要试探一下他在她的心眼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因为她俩每次的成双成对出现,我总会有点醋意浓浓的感觉,谁也还未有见到过猫儿见腥不着解馋的事实,何况陪在他身边的是这样一位非比寻常的大美女。
我装作羡慕地说:“陈助理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有陈助理这样的人才在身边真是你们王家的大兴!”
陈助理感到我在王总面前称赏他,觉得不好意思,赶忙表歉意,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而已,能得到老板的赏识,才是我陈某人一生中的大兴呢!”
我知道他压根儿就没有猜想到我话中所藏的深意。
此时的王艳在酒精的作用下脸已微微有些发红,但不知她是否已领会到了我的意思或是想让我彻底知道一下她(他)们的关系只不过是如此,她借着几份酒力,喷着酒气说:“陈助理在我们王家确实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啊!”
“不过他能来到我王家,你们外人一般是不知原委的?”王艳边说着话边比划着纤纤玉手,她说话有时就像放连珠炮似的而没有给我们留下插话的余地,我此时也只好学做一个忠实的听众了,她接着说:“我的母亲曾经给我说过,我的祖母与我的爷爷都是湛江本地土生土长的,在创业的初期还不满30来岁就已是腰缠万贯的老板了,那个时代的人能够靠白手起家的,可是少之又少啊!”
她说这话时充满了感慨,充满了荣耀!
“真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了钱也就多了事。”她说着。那充满着骄傲的神色一下子就急速地下降,然后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说:“我的祖父和祖母有一天陪客户出外吃饭,到了晚上十一时开车回到家门口时,车子刚刚停稳,祖母刚打开车的后门下来,前脚还未落地,紧跟着从后面就有几个蒙面人开车追了过来,拦腰把祖母抱上了车开走,当时就气晕了我的祖父,祖父后来虽然经过花钱找人帮忙才把事情摆平,但是祖母所受到的凌辱,给她的一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说到此,她微微叹了口气,身子用力地靠向椅背,摇了一下头显得很无奈。
我为了表现为我是她的一个忠实听众,为了表现我对于一个当老板人的尊重,我并不急着插话,而是在凝神地听着她那深情的讲述,也许是这些话题早已是深藏在她心头太久太重了吧,或许是她要借着这样一个充满着激情的夜晚在这样一个忠实的听众的面前,要来一个彻底地如释重负般的释放。
她接着说:“到了我的父亲上任后,从新认识到有了钱必须要有一个有能量的人来才能保住一切,因此我的父亲不惜重金到北京保定保镖学校去并从众多人才中选中了他!”她用手指了指陈助理,继续说:“陈助理可有艳福呢,他上任的第二年我的父亲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当地漂亮的姑娘并结了婚,他的妻子现就在我公司内任职呢!”
王艳说到此已明显感到有点疲倦了,她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
“哦!”我强打精神装作深有感触地应和着,同时我想传递这样一个信息给她即是说,我还在用心地听着呢,其实话说到这里我也有些许的厌倦了,但她的话瞬间又给了我自信,原来陈助理的老婆一直在身边监视着他哩,嘿嘿!看来我要财色兼收了,因为形势对我相当的有利,第一,我一个人在外,不受老婆所监管;第二,虽然我未曾向她正式放过电,可她的频繁暗示给了我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第三,王艳一直是我的客户,能接触的机会较多,但唯一的缺憾是我缺少了男人应有的勇气,未敢主动发起攻势而已,要不她早就成了我囊中之物了。
她轻轻呷了一口酒,清了清一下嗓音,她可能是还想让我知道为什么她的父亲已经退下来了这么多年而她却还是留用着他吧,因此她接着说:“我的父亲与陈助理两人有一次晚上在广州办完事后赶回湛江,刚到达阳江的某个小镇时,突然出现3个持枪歹徒,强行截路。当时的他处在35岁的强盛年龄,因此他并没有十分惊慌。为了不激怒歹徒,他告诉歹徒手机、笔记本电脑和财物他们都可以拿走的。”
“当晚下着小雨是吧?”她边说着边望向陈助理,大概是想要让他确认一下当时的情景吧!
陈助理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当时的情景。
“陈助理这个人也可真了得呢!当歹徒在得意忘形想挟走赃物并绑架我的父亲上车时其中一名歹徒冷不防丁地被一记飞刀,嗖的一声刺中了后脑部,另两个歹徒见了这个情景也惊得目瞪口呆了,眼前的形式不得不使这些歹徒在瞬间又变得更加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地赴来,机智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个腾空飞跃前脚踢中了一个歹徒的头部,另一只脚向后踹去,击中了另一歹徒的胸部……,这次有了他的保驾护航才令我的父亲大难不死啊。”她说到这里时脸上马上就露出一种大气凛然,象要伸张正义一样的气魄来。
“父亲出事后,我的母亲认为他的为人不错而极力推荐他当了我的助理,虽然名称是助理,其实是担当着保镖及秘书的职务。”王艳的话还未说完但目光早已转移到陈助理的脸上去了。
陈助理说:“王总把我抬得过高了,我当时只不过是在履行我个人的工作职责而已!”
王艳用手示意他,意思是说,不要太谦虚了吧,是高是低我心里自有数哩!
她说着说着就黯然泪下了,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四年前我父亲出车祸那次,要是陈助理在就好了,由于当时陈助理的妻子得了急性阑尾炎要留下,而只让一个司机开车陪我的父亲去城郊与客户谈了生意,那个无节制的司机贪吃了几杯酒的,开车上路后也就出了事,唉……”
她说到这里时已泣不成声了。
陈助理见她说得动了情,说:“王总!请不要尽说些伤感的事了,好吗?就让一切不如意的事成为过去吧!”
“来,大家干杯!”陈助理用很淡然的语气打破了目前这个沉郁的气氛。
那晚,除了陈助理要开车有节制地饮酒外,我第一次陪她喝了个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