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凉房内,水气氤氲。
用手抹一下墙上梳妆镜面的水珠,便扭七斜八地把我得意忘形的样子照出面目狰狞,不可一世的丑态。
歌词被兴奋挤压得畸形怪调,嘤嘤嗡嗡地充塞着整个不算太宽的空间内。
我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把从水喷头里面喷射出来的水温度调节到不冷不热,不缓不急的状态,嘿嘿,真会享受人生,我的内心在狂自暗笑。
“嘟嘟……”该死的手机,不早也不晚,在这个时候嚣张个啥?手机振动的声音冲刺着我的耳膜,简直是让我厌恶死了。
“还好,算我走运,我已经躲进了冲凉房,要不我将如何应对?”我的心里一阵暗喜。我估料是老婆打过来的。因为老婆每天固定有一次电话打过来,时间总不确定。有时候是中午的下班间隙,或有时候是晚上的空闲时间,上班时间里是绝少打电话的,除非很必要才不得已偶尔有一两次。
老婆总是怕我一个人在外面寻花问柳,打来电话时总是会盘问这盘问哪的,一有稍异一些的细微,她就会盘根究底的,往往会在我的一些老熟人当中被拿作话柄。
有一天中午我与老婆通电话,被送中午餐的美妞碰到,她每次碰到我在与老婆打电话,都要笑话一下我是一个“气管炎”。这次她是特意要拿我来取乐了,这是我此料不及的,她直走近我的身旁,“一哥,你在打电话给谁呀?”装作着甜甜蜜蜜的妖声妖语。在那头的老婆可急了,“怎么,在你的旁边有一个女的?谁呀?”惊讶与愤怒顿时夹杂在一起,劈头盖脑地拔泻而来,没完没了的盘问,没完没了的哭诉,现在想起来我的心里还存有些许的余悸。
至于与我在一起工作的芳姐我老婆来过我这儿是见过几次的,对于芳姐的声音她是很熟悉不过了,同为过来人的她很相信芳姐的人品,相信芳姐虽然说话有点随便,但在行为上是不会与我乱来的,所以这点她很是放心。这次可不一样了,陌生的年轻女人声,且贴近身旁似蜜样甜的声调,作为女人,谁不一样心生猜疑与害怕呢。不过那次我很耐心地与她解释,加上芳姐在一旁的劝说,最终才把那件事平息了下来。当时就差点把那个送饭的美妞唬倒到地上爬不起来,就连脸色都变成了惨白状。事后她还一个劲的赔不是,她说:“她根本就猜料不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后来几次虽然还碰着我与我的老婆在通电话,可她总不敢走近了,生怕再会惹出什么麻烦的事来。
自始后,我每次与她通电话时总是要找到偏静一点的地方,并且手机也必须时时刻刻是别在身上以免误了她的电话招来不必要的烦恼,就连现在上冲凉房也不能例外。
不过我每次都会有应对的方法,这我早就想好了。如果她打来电话时有女孩子在场,我会关掉电话并借故上厕所,在厕所内回电话;或是附近没有厕所时我会把来电关掉,然后慢慢寻找机会给她回电话,并向她解释,是与客户在谈业务,希望她能谅解。因为她知道我一个人在外辛辛苦苦也是为着我们这个家庭,为着我们的生活,为着我们的孩子和未来而奔波,所以一谈到业务两字,她的话就也好说了。由之每次在碰到这种情况,我都能利用她的这个弱点来化解事端。
我在心里庆兴着,连老天爷都在善解人意,都在想着帮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唐燕了,害怕她知道真相,害怕她误解。因为她实到现在还未问过我结婚是否?这是她个人的疏忽和自误,嘿嘿,现在流行搞婚外恋情呢!
我急中生智,急忙把从水喷头里喷出来的水流扭开到最大的限度,我想要让哗哗的水声把我与老婆通话时细小的声音掩盖掉不要让在房中的唐燕听到,即使听到她也不会清楚我与谁在说些啥,她也就不好生猜疑了,这样以便驱除掉我的心头之滤。
我转身取下已放在挂衣架上的衣裤,摸出手机一看,陌生的号码而不是我老婆的,我悬着的心这才开始放松下来。我有点不耐烦地问:“谁呀?”
“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是唐高啊!”对方可能听到我厌烦的语气中带有不好的情绪,赶忙道歉着报来了自己的大名。
“**的,害得老子吓了一大跳的,早知是你这狗种的电话,我就也不用废这么多的心思了。”我余怒未消,语气里还带有一定的杀伤力。
我习惯于叫唐高为“狗种”,他自然是不会生气的,以往他总是咧开嘴,哈哈地笑,笑时还是带有一定的得意感呢。这个高尚的称呼,是缘于他和我们在一起上高中时他就有很好的女人缘口碑而来,他泡女友总是有很高明的一手,那个时候差不多的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一位漂亮女孩心甘情愿是上他的床让他开肚,这些女孩往往在事后还会痴痴地向别的女孩说我与某某好过来炫耀自己,自然地找上他门来的女孩也就多了。我们就开玩笑地说他是在做着狗放种的事,因此“狗种”的号称也就不径而走了。不过老实地说,我对他的泡妞手段所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就连前次用近邻的关系来套近女生,以及凭借着隔墙听到的脱衣声以及水流冲刷身体时的声音就能很快判断出女人冲凉时的细节,这么多的好处都是从他的身上借鉴而来的,所以说在这方面他不愧是我的好师傅。
“什么事呀?久不见了,竟是这么大的气?!”今天可不但不见了他那爽朗的笑声,反而却是不苟言笑并带有责怪的意思。
“不,我那敢生你的气啊!我一直在盼你都盼不到呢?真想不到你竟来得这么巧?”我是一时心顿生高兴而说了,何不现在就请他来个指点迷津呢,在这爱情迷途困惑(虽然在口头上从未提出过,但在内心里早就感到有一些无形的压力存在,只是在表面上装作轻松愉快而已。)的面前,因此我的想法也就很快地来了个大幅度的转弯,语气也就变得委婉了许多。
“巧?巧什么个巧法?”唐高在做着惊鄂状说。
“先说你呢?你狗种躲到哪儿逃避风流债去了,现在才找我,有啥事吗?”我转换了话题,又觉得必须先了解一下他今天的来路才好开口说话。
我们在读高中的三年时间里总是同起同卧,好歹也有三年的感情了,那时他总是无偿地传授我一些泡妞的技能,可惜的是我笨拙得要命,就连一点最基本的女人味闻都未曾闻过,更不敢说碰了,他一生起气来就会骂我“猪脑”。自从高中毕业后,我们就彼此失去了联系,但往后我一下子就像地有了很好的女人缘,当我再次想方设法地去寻找他传授一些当年的经验时,他竟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就连一点信息都没有。现在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所以感觉有点突然。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高三(一)班全班同学打算在五一节放假期间搞一次聚会,希望你届时有空来参加!呵呵,这次聚会是由我招集的,当然也就由我来通知你了。”他在使劲地吹着他的口水。
“哦!”我晃然大悟,原来是狗种在玩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不知到什么地方发了横财。
看来他真的是在外面发了财了吧,因为从来是同学们集会的事一般都是由有钱的人来组织才有号召力,响应度才大,才会成功招集。带头招集人必须负责起集会期间内的吃、住及玩等事情的费用。因此,他要不是发了财的话,他敢吗?也许是会玩女人的人才会歉钱,也许是他已经改邪归正了,正正经经地做起了他的发财生意来了。
无论如何,他的情场经验始终是在的。我必须借用,否则过期了作废。
“你说,我是一个已娶了老婆的人,但我还要趁着这美好春光,趁着这宝刀尚未老去,很想再找几个年轻女孩子玩玩,我该如何下手?”
“嘻嘻,这个问题好办哩,关键问题是她是否知道你目前有没有老婆?”他快速的反应,让我感到他对此问题的兴趣度还是未减当年呢!
他继续说:“若是她已知你有老婆的话,还是要与你玩,那么你所负责任就小,反而玩的成功率就大。如果她不知你有老婆,而又不问你,那么你尽管瞒着她,等你成功占有她之后,再告诉她,届时去留由她决定,她选择离开,这是她自己决定的,又不是你赶走的,所以你就可以不必费太大心机。如果是她决意留下的,那么你就留着她给你当二奶好呗,现在社会上流行二奶生活呢。”
“如果是在未得到她之前,她问我结婚否,那么该如何回答呢?”我对于问题的考虑从来是滴水不漏,生怕漏一点就会牵动全局,误了大事。
“这样的话必须看你自己有几份的胜算条件了,才好回答呢!”这可能是他以往操作过的套路吧,都无偿地拿出来了,嘿嘿够哥们义气。
“有请了,大哥!请详细说来!”我把狗种称呼换成了大哥可真不简单啊,是到了求人之处了吧,就算是屈膝下跪,也在所不辞!
“真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个兴头哩!”他带着些怪怪的嘲笑,但还是那么热情高涨地与我说了,“男人如果一开始就说,自己有了老婆,除非这个男人很优秀,或是这个女人另有所图,否则这些女人百分之九十九的都会选择离开,这点你就应该自己估量了,我可不好说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说还未结婚了?”
“说未结婚吧,骗了人家,吃不了兜着走,处理不好的话就连你的家庭都会毁之一旦,事情变得很可怕的哦!”
“想来,你还是说着良心话了啊!”
“哈哈,不是良心不良心的问题,而是要统观全局,才能稳操胜券哩!”
……
怪不得他狗种在情场上百战百胜,原来是很有一手。
刚才虽然在心理上不再像害怕老婆那样的提心掉胆了,但与“狗种”取经的一些话也不便于唐燕听见,否则她将会嗤之以鼻,甚至会导致差之毫厘满盘皆输的局面。因此,我当时与狗种的通话还算地小心翼翼的,料想她是也不会听到。
我胜券在握地穿着裤衩走出来,唐燕早就像一头死猪样抱被而睡了,也许是我们游玩了一整天太累了的缘故吧!
也许拒绝别人的最佳方式就是要保持沉默,睡觉不但是一种沉默,而且是一种最理想的面对现实的选择,无声处胜有声。沉默能使一切的阴谋诡计无从下手,一切罪恶不能得逞。
也许唐燕早就有防我之心,要不如何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却真会露此一手呢!
我穿好衣裤灰溜溜地遁出门外,并给老婆拨去电话,才发现她已关机了。
老婆与孩子总是习惯于在晚上10时后睡觉的,可能是白天孩子不太听话,伺候得累了吧,电话都赖得给我打了。
老婆这个时候该打电话她却不打,不该打的时候反之会打来电话搅得天昏地暗,没完没了。
嘿嘿,老婆你真会善解人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