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清风拂过,使得清爽不少,御书房外,碧草竹青,也随风摇拽。
安祈北墨含笑望着安祈十月打趣道:“怎么,一回宫没先想到来看朕这个皇兄,反而先去看望你的曼珠沙华,朕这个皇兄还没有你养的花重要吗?要不是朕听到你回来的消息派人去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来见朕了啊?”
安祈十月笑笑故意说道:“是啊,臣弟本想着望过彼岸后再去看望母后,在母后那儿坐上一坐再来看皇兄,谁曾想,皇兄的消息竟这么灵通,臣弟刚回来,就得到消息,害的臣弟无法先见到母后。”
安祈北墨能不知他是故意的?却还是佯装生气:“原来,朕这个皇兄在你眼里这么不重要……”
“呵呵……是啊,皇兄你才意识到。”
安祈北墨也忍不住笑了,半响才说道:“好了十月,说正事吧。”
“好。”安祈十月正色道,“臣弟这次微服出访,发现嘉义那一带旱灾依旧严重,庄稼里已无粮食分毫,旱死渴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而当地的父母官更是不顾百姓的死活,已经私自逃出嘉义。臣弟还询问了些村民,却听得他们说,朝廷并无派钦差前来,至于朝廷拨的物资银两,他们更是听都没听到过。”
‘嘭’的一声响,安祈北墨猛的一拍桌子,面色带怒:“朕不是已经拨下去灾款了吗?怎会从来都没听到过?”星眸深邃的盯着桌面,语气重重的,“莫不是有人私饱中囊?!”
“臣弟想,极有可能。他们念在皇兄登位不足五年,以为他们欺上瞒下皇兄便察觉不到,因此才生了这个胆子。”安祈十月神色凝重,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些人,真的以为皇兄会一无所知吗?
“以为朕只是个摆设吗?”安祈十月捏的拳头啪啪作响,“朕会让他们知道代价。”
“皇兄现在可要升朝?”安祈十月询问道,那些贪官,是要好好治治了……
“不急。”安祈北墨舒缓了一下心情,神色恢复平静。
“不急?”安祈十月不明所以,淡蓝色的眸子带着不解。
安祈北墨展开笑容,“十弟不是要去看望母后吗?朕陪你一同前去吧……”
“好。”安祈十月也笑了,皇兄自有皇兄的打算,他相信皇兄。
“走吧。”安祈北墨说完就和安祈十月离开了御书房,兄弟二人并排向仪曦宫走去。
“你不知你离开宫内的这些日子,母后天天唠叨着想你了,天天盼着你回来,整日埋怨朕让你出宫。明明我们兄弟二人同为母后所生,可朕觉得,母后更疼你多一些。”安祈北墨笑着唠叨,语气中,竟有些吃醋的意味。
“那是因为皇兄你整日在宫内不曾出宫,所以母后整日见皇兄便不觉得想念了。”安祈十月笑说。
安祈北墨挑眉,“照你这么说,朕应该多出去看看?”
“皇兄是应该多体察民情。”安祈十月点点头。
安祈北墨轻叹了一声,“你以为朕不想吗?你以为朕很想闷在这里?朕多想出去看看,可是,朕不能。”最后那三个,他说的无比苦涩。
“皇兄,你辛苦了…”安祈十月认真看着安祈北墨,眸子里满是同情。
他理解他,在他未做皇帝之前,他们兄弟二人几乎整日不进宫,到出走,既能为父皇勘察民情,又能痛痛快快的在民间疯玩,这是他们最惬意不过的事了。
可自从父皇仙逝后,皇兄继承了皇位,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反而整日在宫中处理一些令人头疼的国家大事。
可他不一样,他是王爷,朝廷没有他也一样,所以他才经常打着出游的幌子替皇兄审查民情,顺便也能真的散散心。
一直以来被放纵的身心突然被收紧,任谁也会呆不住。他在心急的时候还能出去走走,可皇兄不能,始终不能,国,不可一日无君。
他十分理解安祈北墨的心情。
安祈北墨敛去伤感的心绪,唇角勾起一抹笑,调侃道:“要不然十弟来帮帮朕,让朕不那么辛苦?也让朕轻松轻松出宫走走?”
“呵呵…不了,皇兄还是继续辛苦吧,出宫的事儿,有臣弟就好。”安祈十月笑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就皇兄能应付的了。
一直在后面跟随的安祈北墨的贴身李尧不禁的笑,皇上和十王爷的感情从小都是这样,好的不得了。
他年纪也不小了,以前跟着一直跟着先皇,先皇先逝后就跟了现在的皇上。在先皇未做皇上时他也见了不少亲生兄弟为了皇位互相残杀,帝王家的手足情深实属难得,可是十王爷和皇上别说互相陷害残杀争皇位,连争吵都未有过几次,可谓当真是兄弟情深。
李尧越想,越觉得安祈有着这样的皇上和王爷是安祈莫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