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纸终究包不住火。当我正躲在如意榕后啃馒头的时候,杨意曲谱克里斯蒂陈东白等人集体出现。
“出来吧,新辰。王勇和明亮在另一个方向,你逃不掉的。”杨意低声道。
我三两口将剩余的馒头咽下,抹干净嘴巴后从树后走出,笑道:“晚安啊,各位。怎么,大家集体来向如意榕告白吗?”
看到克里斯蒂在场,我便猜想一定是她没有信守诺言,将我的事情告诉了曲谱,然后曲谱又将事情捅到杨意他们那里。
于是,我开玩笑似的对克里斯蒂道:“克里斯蒂小姐,不守诺言可是会有损贵族名誉的哦,你……”
没想到,我的话刚出口,克里斯蒂就哭了。仔细一瞧,我惊讶地发现她似乎早前就哭泣过,眼圈微红,眼角一直积蓄着泪水。这不被我的调侃一激,家族名誉事关重大的克里斯蒂小姐担心得哭了。
“林新辰!”曲谱怒道,连忙拍拍克里斯蒂的后背以示安慰。
“唉!”杨意叹了口气,道:“新辰你错怪克里斯蒂了,她没有泄露你的什么秘密,一切都是我探究出来的。真难为你了,三天时间,六顿饭你居然变换了那么多的花样和路线来伪装自己,就算是我也是遭遇了几次失败的跟踪,最后还是靠大家的帮忙才得以掌握你今晚的行踪。克里斯蒂所知道的情况是被我旁敲侧击问出来的。你不知道,为了帮你掩盖这件事,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自责。要不是曲谱看出她的异样,向我提起,加上我对你连日来一系列反常举动的思考,真不知我们大家还会被你隐瞒多久。
我就不提了,你看看东白阿勇他们,对你有多生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要强,或者说死要面子,让大家心里多么难过。我们早就把你当作挚友一般,你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找大家帮忙?至少,我和你住同一个宿舍吧,在人前你不好意思开口,那么回到宿舍里……”
“够了,杨意!”我靠在树干上,低下头,“你们的心意我都了解。但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这么说,和克里斯蒂对她自己的错觉却犹如天壤之别,当不祥的命运撑开贫穷的阴影,人生根本不配谈什么感情。无论亲情友情,这些统统与我无关,稍微沾染一分,就会使厄运蔓延,祸及他人。我因为曾受过几段佛学的熏陶,才能压抑心中的怨恨,不去作乱害人,而这么做对我来说已属难能可贵。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校主日记》里的一段记录:曾经有人这样问东方校主,你的心是那么高高在上,竟不能体会人间最平凡的真情吗。东方校主听后无奈一笑,仰望着无尽的夜空,幽幽说出那句话——
我的美好心愿,如夜空的星辰般璀璨、繁多……
这才是东方校主的心声,这也是我的心声啊。”
众人沉默。
杨意居然前所未见地掏出一包香烟,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朝我扔过来,此时的我自然十分乐于接受他的好意,于是也给自己点燃一根。
“当她在我面前哭诉自己那不讲道理的人生,我听着听着不由自主跟着泪下。这是曾经在这里,曲谱给我的感觉。可以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这样。表面装作毫不在乎,其实却片刻不停地在内心里控诉着自己那不讲道理的人生。新辰,欢迎来到东方学园,这里正是我们这群渴望获得救赎的人,最后的灵魂栖身之所。来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一起找寻心之所在,然后一起从这里顺利地毕业!”
杨意吐出一口烟气,上前一步,朝我伸出手。
“若能如此,不胜荣幸!”我笑着随之伸出手,和杨意握在一起。陈东白、王勇、张明亮也上前来,纷纷伸出手,和我们搭在一起。大家相视一笑,仿佛在此时重新认识彼此一番,真正的友谊最终确立……
“新辰君……”克里斯蒂走过来,眼角挂着未落的泪珠,一副柔弱的样子,全然不见上次呵斥凯尔特时高贵的气质。
“哦,克里斯蒂同学。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对不起,因为我自以为是的做法,伤害了你的自尊心,才让你和大家变得这么难过。我……我很抱歉!”
克里斯蒂后退一步,弯下腰,像扶桑人那样90度的鞠躬以请求别人原谅。我却注意到,在她眼角一直悬挂着的那滴眼泪,因她低头,终于滴落在地上,瞬间融入大地,消失不见。
“算了,你也是出于好意,只是我无福消受罢了。”
我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克里斯蒂头上,像安慰小孩子似的,揉揉她柔顺的金发。这绝对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对于一个西方人而言,尤其是一位贵族千金小姐,如果被凯尔特等人看到,估计他会找我决斗,以捍卫他所侍从的家族的尊严和荣耀。
“新辰!”曲谱大概也想到这一点,连忙开口提醒我。
“嘻嘻,没有关系的,曲谱。”克里斯蒂却在此时破涕为笑,很随意地抹去眼角的泪痕,又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恢复了往日那般小狐狸似的笑容,道:“新辰君这个动作,让我想起我父亲呢,小时候父亲大人也常常这样安慰我的。”
“父亲?”王勇哈哈大笑,“新辰,没想到你已经有了为人父的潜质,我太佩服你了,哈哈哈。”
听见克里斯蒂这句玩笑话,我知道那只“金发妖精”又回来了。只是,我不会再因此而心动,因为,以前每一次的心动都被证明是愚蠢的,爱情与我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是来自命运的恶意阻挠。
后话不提。大家为了来找我,都还没有吃晚饭呢。于是我们决定到食堂三楼聚餐,借用上次曲谱对杨意的那句话——我请客,杨意付钱。
回到宿舍,我和杨意躺在各自的床上,听他慢慢讲述这几天我所不知道的事情进过,关于他,关于克里斯蒂的,关于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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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在社团教室将那本手册交给我的室友林新辰之后,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长久以来压在自己肩上的一副重担突然之间卸去。我从未翻阅过那本手册,虽然已经将它带在身上半年多时间之久,但是作为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哪怕心中再怎么好奇,我也不会去翻阅它。
当天晚上新辰回来得很晚,他跟我说自己已经阅读过那本手册里的内容,并因此独自在学园里游荡了一圈,还说手册里交代了一些任务,必须由漫步社社长独自去完成,所以明天开始他没时间再和我们一起上下学和吃饭。这个理由很充分,所以起初并未引起我足够的重视,也不可能因此就怀疑什么,当时我只是告诉他如果有我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
我以为那是因为手册里的内容实在不足为外人道,而且这个任务是我们强塞给他的,所以他感觉郁闷罢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三上午,新辰一如既往地跟我们一起跑步,然后一起去吃早饭。我看到他只买了两个馒头一碗豆浆,以前比吃的煎蛋或水煮蛋却没有买。于是问他,他说这是因为水土不服导致没什么胃口。之后这件事也被大家一笑带过。
周三上午第一二节我和陈东白一起上了选修课,之后因为大家还有各自的课程就分开了。到了吃午饭时间,在平常我们时常落座的位置,果然没有看到新辰,问了东白王勇他们,都说没在食堂里看见新辰,我自己刚才也没发现他的踪迹,估计他真的专注于漫步社社长的任务,耽误了吃饭时间吧。在吃饭过程中大家依旧有说有笑,互相调侃,全然没有因为缺少某一人而有所不适。
这个时候,自身所知的关于漫步社巡校任务的信息依旧在我的思绪中占据主要地位,它妨碍了我的理智思考,让我未能提前参透新辰避开我们而独自用餐的真实原因。
周三晚上,聚在一起吃晚饭的依然只有我、东白、王勇,李啸和明亮五人,东白又像中午那样问了我一遍新辰怎么还是不见人影,王勇也开始抱怨说新辰不在,我不可能一个人唱独角戏,听不见前几日用餐席间我和新辰那些对过往学生的分析推理,吃饭吃得很闷。
李啸难得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主要是因为下午他和王勇一起上课,而他的女友苏蜜则因为参加社团活动有聚会没时间陪他。李啸吃饭时的心思还是放在自己女友身上,因此对新辰的缺席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就没再过问。我隐隐感觉他和苏蜜之间可能又闹别扭了,但是恋爱调解不在我应该过问的范围之内,因此我不动声色。
倒是明亮那小子,话里话外的不忘提及新辰。除了我,众人之中要属他对新辰的认可和接纳程度最深。因为在镇上,明亮是第一个遇见新辰的人,听说见面之初新辰就帮他一个大忙,避免了因为刹车失灵而可能导致的事故。如果不是明亮,我们和新辰的相遇,估计会推迟好几个小时。而没有那场相遇,之后发生的故事可能将是另外一番光景。我们都很喜欢这小子,虽然李啸时常捉弄他,王勇常常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他,东白在辅导时会给他布置比教师更严厉的功课,但是明亮就像是我们之间的粘合剂,有了他,我们这些人才会走到一起,连最后到来的新辰也是如此。
这时候,曲谱给我发来一条短信,约我半小时后到社团教室碰面,有事商量。
随后大家问我是谁发来的,是不是新辰,都被我敷衍过去。我倒不认为曲谱找我去约会,估计是又在学生会遇到什么难题,来向我求助或者发牢骚吧。
吃完晚饭,我随口跟大家提了一句要去游荡一番,看看能不能遇见新辰之类的话,就与众人道别,独自前往漫步社的所在地,专门作为社团基地的教学楼E幢里三楼的某间教室。
晚上还在举办活动的社团不多,整个三楼20几间教室只有七八间亮着灯。
默默走到挂着漫步社招牌的315教室,里面的灯已经点亮,曲谱是个急性子,每次碰面都比我提前到达目的地,每次都让我感觉心虚。推门进去,原来里面不只曲谱一个,还有新辰口中那只“金发妖精”——克里斯蒂。只是此时这只妖精的脸上看不见往日那种小狐狸般的笑意,有的只是浓浓的失落和愧色。
“杨意,你这个家伙,怎么又迟到了。”
不出意料的,我又被曲谱埋怨,不过看起来曲谱今晚并无多大兴致追究我的迟到,她刚才的话只是出于习惯使然。很快,不用我提问,她就主动挑起今晚的话头。
“杨意我问你,今天新辰有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有啊,一起晨跑,一起吃早饭,一起去上课。不过他有他的事情,所以吃午饭和晚饭的时候我们都没见到他的人影,在食堂里没看到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是克里斯蒂拜托我问你的。”曲谱很光棍地将矛头转向克里斯蒂。
在我和曲谱交谈的时候,克里斯蒂依然保持沉默地坐着,低着头,不说话。
“哦,克里斯蒂,你怎么突然有兴趣打听起新辰的行踪来?”
我拉了张椅子在克里斯蒂对面坐下,曲谱也在克里斯蒂旁边的位置坐下。隔着桌子,观察着克里斯蒂的反应,直觉告诉我,今天无论新辰还是克里斯蒂两人的表现都有点反常,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没,没什么事情。”被我随口一问,克里斯蒂竟然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神色慌张,连连摆手。
克里斯蒂如此反应,愈发坚定我的直觉判断,新辰和克里斯蒂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而且时间就在昨晚,否则新辰今天不会连着两顿饭都避开我们,连短信也不发来一条。不得不说,新辰这家伙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老练,伪装得连我也无法看出异常。但是,他不会想到,克里斯蒂会成为他这一系列伪装里的唯一破绽。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克里斯蒂,她的反常,成为我破解新辰独自用餐谜题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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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全名是圣·珊娜·克里斯蒂,来自西方世界一个古老而荣耀的家族。
作为父亲唯一的孩子,虽然我是个女孩,但是父亲一直按照家族继承人的标准来栽培我。从小,我被教育要做一个有荣誉信仰的人,以守护家族的尊严和名誉为生命的首要任务。我不能辜负父亲大人的期待,所以我很努力地要求自己,总是竭尽全力圆满地完成父亲给我布置的功课和任务。我时刻不忘自己作为克里斯蒂家族大小姐的身份,并在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随时保持贵族的作风,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输给别人,连微笑也必须露出由礼仪老师为我量身打造的、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的那种……
但是,我是一个女孩子,也希望能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在双亲怀里撒娇,偶尔发发小脾气,从餐盘里挑出自己不喜欢吃的某些蔬菜,或者将昨晚的家庭作业置之不理并在第二天装作不小心忘记带作业本。可惜,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是克里斯蒂家族的大小姐,从小就被当作家族继承人培养,我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期盼,我生来就背负了使命。这就是我的命运,充满荣耀,也充满了无奈。
我原以为自己会遵照家人的安排,日复一日地重复不变的生活。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加,我的思想变得越来越叛逆,我想过一种自己喜欢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受人摆布,哪怕是至亲之人也不可以。
小时候,一位来自与克里斯蒂家族一直保持友好关系的谢斐尔家族的哥哥常常给我讲述发生在神秘的东方古国里的故事,这让我对东方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正因此,我最终得以来到东方学园。对我来说,这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够帮我改变今后人生命运的机会,我要好好珍惜,牢牢把握住。哦,还有谢斐尔哥哥的嘱托,我要帮他找到他的爱人。
我怎么也想不到,家族竟能给我派来护卫。在东方学园里,同样是以留学生的身份,我的身边被安插了不少名义上的护卫。这些人同时又是家族和教廷的眼线,他们最大的任务其实是监视我,防止我做出有损家族荣耀和名誉乃至西方文明的事情。这些我都知道,虽然无可奈何,但是已经在家族里习惯了逆来顺受的我,唯有颓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东方学园真的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这里到处充满了扑朔迷离的传说,尤其是关于校主东方君的种种迷案,让我感觉新奇、好奇。这些感想我只能偷偷记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因为,我在东方学园里至今没能交到一个朋友。
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是,从小受到良好教养的克里斯蒂家族的大小姐,居然在学园里交不到一个朋友。都是因为凯尔特他们的阻挠,我全知道的,这一定也是家族授意的。
可是,我心里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就像我的家乡流传的那些民间故事里的骑士一样,英勇地出现在我的生命,帮我挡风遮雨,顺便帮我教训教训凯尔特那个讨厌鬼。
一年过去了,半年过去了,我的学园生活已经度过将近一半。那个我心中期盼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我很沮丧,几乎快要向自己的命运投降了。
然而某一天,奇迹出现了——我终于等到我的骑士。他的名字叫做——林新辰,初次见面时他给我翻译为Newstar·Lin,即纽斯达·林。嘻嘻,‘林’——在我的家乡可没有这种姓氏。
林新辰,我叫他新辰君,熟悉古老东方文化的我知道,在男子后面加一个“君”字,是一种尊称,就像我的家乡用“Sir”或“Madam”一样。
新辰君是一个孤傲的男生。和我一样,他也在时刻伪装自己,在自己的心里树起一堵又高又厚的围墙,然后自己躲在里面,拒绝外人进入,自己也绝不轻易走出来。这是我在东方学园遇见的第二个这么有趣的男生,第一个是意君,也就是曲谱的心上人杨意。
忘记说了,曲谱是东方学园大名鼎鼎的学生会副会长,好胜的性格,强势的作风和以前那个我很像,她也是唯一一个和我保持往来的女生,虽然一开始只是出于学生会对她的拜托,派她来关照我这个留学生。
曲谱偷偷喜欢杨意,这一点我很早就发现。但是杨意的心意我却猜不透,他给我的感觉是和父亲的很像,是心思让外人难以捉摸的那种人。不过,因为新辰君的出现,让我终于有机会试探杨意一番。所以,我私底下怂恿曲谱去如意榕下,对那棵颇具传奇色彩的榕树述说自己的心声,而自己则等在平镜湖畔,等待我的骑士出现。
这一回,幸运女神果然站在我这边。每件事情都如我所预料般地发生了,曲谱和杨意在如意榕下述说了彼此的心声,我也在平镜湖畔认识了新辰君。后来更是在我的极力劝说下,我和曲谱还有曲谱的室友唐玉羽同学一起加入当时仍是由杨意主导的漫步社,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机会与时间和新朋友们相处。而且我相信,有杨意和林新辰两人在,凯尔特等人再也无法阻挠和破坏我的友谊。
可是,在周二傍晚,我却糊涂地犯下破坏友谊这种不可原谅的错误。
当时在食堂门口遇见新辰君,我正满心欢喜地想邀请他和我一起吃晚饭。但是他始终低着头走路,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于是我很生气地偷偷跟上去,准备从背后给他一个惊吓。
但是渐渐的,我感觉今天的他有点不对劲,所以我放缓脚步,一路悄悄地跟随,直到他在操场的看台坐下,然后从纸袋里拿出两个馒头吃了起来。看到这一幕,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竟然感觉心酸。
后来凯尔特等人出现,再次和新辰君起了冲突,看见凯尔特准备出手打人,我焦急地连忙出声制止。要知道,凯尔特曾经接受过家族侍卫长的训练,他的拳头能打飞100千克的沙袋。而新辰君只是一个看似文弱的普通学生。所以我选择喝止凯尔特。
没想到这却伤害了新辰君的自尊,尤其到后来当他发现我竟一路跟踪他并且刚刚看到他避开熟人独自在操场吃馒头的窘迫之后,我感觉他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了许多,我们之间的关系仿佛顷刻间回到以前素不相识的距离。
更加让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当新辰君迫切想要离去之时,我居然拿出自己的饭卡想要送给他,还自以为是地解释说,这是作为刚才凯尔特对他的无理之举的补偿。
后果可想而知,新辰君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他的语气愈发冷淡。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我可以想象那个时候他的眼神里一定对我充满了厌恶。这就是东方男人的尊严吗?自以为熟悉东方文化的我,居然犯下如此可笑的过错,我真讨厌我自己。
回到自己宿舍,我躲在被窝里偷偷流泪,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愧疚。奇怪,明明是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而且是个男生,我为什么对他这么在乎?这是一种什么情感?
第二天,艰难地熬过白天,我实在无法驱散自己心中的阴霾,所以,我去找曲谱,并通过她找来杨意,然后向杨意问询新辰君今日的情况。听到的消息很不好,新辰君他果然避开杨意他们而独自吃饭,估计又是在吃馒头吧。他的生活已经拮据到这种地步吗,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帮助,我真的只是想帮助你而已啊。
新辰君曾经要求我不许泄露当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对杨意他们。
所以,杨意,请发挥你的推理才能,探明事情的真相,帮我找到新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