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直到10:00pm才姗姗来迟,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看到苏蜜也在,大家没往坏处想,以为只是工作遇到什么问题或者小两口闹别扭。
一路坐车回学园不提。
回到宿舍,又是躺在各自床上,我将那晚和凯尔特发生冲突的经过向杨意详细说明。
“不错,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遇到凯尔特的时候,当时你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慑人心魄的气息,竟然生生将凯尔特等人逼退半步,我那时就很好奇,你怎么会有这种能力?除非是古代的刽子手,或者恐怖小说里的杀人魔,他们身上才可能积淀如此浓烈的血腥气息。否则,就算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也做不到你这样。哦,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你就当我没问。”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既不是刽子手,更不可能杀过人,能够散发出这种气息,是经过无数次自我催眠之后的成果。你提到的恐怖小说我很少看,不过各国的侦探推理小说我倒是均有涉猎,其中尤以福尔摩斯探案系列里的《巴斯克维尔庄园的猎犬》最吸引我。文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条经过伪装的猎犬,而猎犬最吓人之处就是它一身磷光和那双在黑夜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
受此启发,我自学了催眠术,就是心理暗示术,并且偷偷对自己使用,在经历无数次失败之后的一次侥幸中,我居然学会一种将心中想像的场景转化作眼中血光,并凭此浑身散发出一种震慑人心的气息的能力,我将它称作‘血色瞳眸’。不过,在此之前我还从未对别人使用过。那次是因为我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防之力下降,又急于为你这个新认识的朋友做点什么,才很鲁莽地使用出来的,没想到……”
“没想到凯尔特居然对此耿耿于怀,并且似乎已经找到一种能够保护自己不受威慑的手段或者说防护道具。你说你脑中自动浮现‘圣光守护’这个前所未见的词汇,我想,可能是那件护具的作用与你的能力本属天敌,两者相互排斥,所以你才能自发地领悟到它的性质和名称。”
“嗯,事后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一个吊坠发出光芒且具有保护作用,这种事听听无所谓,但是亲眼所见时你会不会感觉相当诡异,仿佛世间真的存在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超自然?你是指宗教吧。的确,我也对此有所疑虑,远的不说,就说我们漫步社对东方学园的巡视吧。我觉得称之为监视才更准确,因为前任社长毕业时曾经再三叮嘱过我,一旦那几处地方出现任何异常,一定要立即向慧女士报告。平镜湖水有没有变色,如意榕树有没有生病,学园后山有没有雾气聚集,还有慧女士有没有每天都去三琴斋……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背后究竟有何隐忧,我始终琢磨不透。”
“给你,打开看看吧。”我从左胸衣袋里抽出那本小册子,朝杨意那边丢过去。
杨意伸手抓住,疑惑地看着我。
“没关系,里面最后说了,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寻可信之人,破例允许对方阅读。只不过,里面并不能获得更多信息。”
“继承三件乐器,应对这个世界的实体化变迁?被这句话一总结,我的思路更混乱了。”
“果然你也没有什么线索吗?那回归原先的话题,对那凯尔特背后那几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我上回跟你说过,加上克里斯蒂,那一批总共有3男3女6个留学生入读东方学园,其中以克里斯蒂为主,其他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跟来的。除了凯尔特,其他2男2女平日都很低调,或者说是在安份地当一个学生。那两个男的其中一个也在学生会里,据说为人处事很有一套,在学生会里人缘很好。至于另一个男的则比较普通,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两个女生则一个在艺术学院,是主修音乐,另一个在我们院,是历史系的,学习成绩都很优秀。我没听说过他们这帮人有什么宗教信仰,你说那两个女生身上寄托着神秘力量,对这个我不是很了解。不过若真如你所言,那凯尔特身上那件吊坠里的力量,可能就是她们加持的。”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那件吊坠显然是以前所没有的。能在短时间内,又不为人知地做出那件东西,难道不需要举行某种仪式吗?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两个女生身上的力量一定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将自己身上的力量加注到吊坠里,而不需要从其它地方求取。”
“的确如此。看来,你以后要好好留意克里斯蒂那几个家仆了。他们主仆几个没一个是简单的货色,以前光一个克里斯蒂就够你头疼了,顶多加个野蛮人,但是现在又多了4个,敌众我寡啊。”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你这家伙,也不是简单的货色。”
“滚,你才是货色呢。帮你,我当然义不容辞,但是仅限那3个男的,对女的我没辙。”
“我看你是不敢去注意别的女生吧。强势的副会长,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呀。”
“滚远,少拿曲谱你调侃我。我看克里斯蒂对你才真的有意思……”
“等等!我说哥们,你辞穷也别乱点鸳鸯谱啊。克里斯蒂?那可是千金大小姐,咱是平民,这小身板可抗不住那么大压力。少扯淡了。”
“切,你那是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
“得了得了,我以后再也不提曲谱了,你也放过我吧。算了,反正眼下不管我们怎么分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多离奇事件,先放一边吧。现在——睡觉!”
“嗯,不掌握关键线索就贸然进行推理,很容易使之后的见解受到先入为主观念的影响,这我也懂。”杨意起身去关灯,顺手将那本手册放在我床边。
“对了,李啸和苏蜜,他们没什么吧。”
临睡前,我随口问了一句。说实话,对李啸,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并没多么深厚,可能因为比较少时间与之相处的缘故吧。不过,既然看出问题,我还是免不了要关心一句。
“应该没事吧,他们之间闹别扭也不是头一回,彼此冷静几天就好了。情侣们不都这样的吗?”
“别问我,咱没谈过,不懂。既然那你说没事,那就没事了。睡觉睡觉!”
我将被子蒙过头,却躲在被子里睁着眼睛。谈恋爱,对我来说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一种话题啊。不过,真想在东方学园里谈一场恋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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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9日,周日。
周末的迷糊餐厅,工作依旧繁忙。只是没有克里斯蒂在,似乎较昨晚多了几分冷清。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见解。毕竟对餐厅的工作来说,克里斯蒂就像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是不会长久地逗留在夜空。对此,没人有异议,仿佛那是一条理所当然的定律。那么,为什么我心中始终放不下呢,放不下那只留着一头金色长发,有一双小狐狸般迷人眼睛的妖精!
“喂,新辰,发什么愣呢?锅里已经沸腾了……”
“哦。”我低头一看,果然,于是连忙将手上一直端着的那碗食材全部倒进去。可等到全下锅了才想起这些东西要分先后下锅的,因为其中干贝耐熬,而鱿鱼圈不能煮久否则会失去口感。该死的,我这是怎么了。
杨意也注意到这一点,于是问道:“我说新辰,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昨晚没睡好吗?还在想那些谜题?”
“呼——没什么,一时走神而已。这一锅留着午餐我们吃吧,我重新再煮一次。”
“只能这样了,等那些鱿鱼圈一熟就赶紧捞起来沥干。”
“知道了……”
在经历一次不该有的失败之后,我不敢再胡思乱想,开始专心地做事。杨意在分神注意了我几次之后,见我回归常态,便专心照看起自己的菜肴。厨房里除了对讲机里不时传出的点餐声音之外,就剩下烹饪时所发出的声响。没有人说多余的话,安静极了。
我一直很喜欢安静的氛围,无论是做事还是闲坐。不过这种环境一般只有当我、杨意和陈东白的时候才能短暂地享有。明亮小子是个话匣子,王勇也喜欢耍宝唠叨,只要有他俩在,现场很难安静得下来。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三个会对此感觉厌烦,而且如果一群人个个都是闷罐子,那么相处的时光一定很难愉悦,因为**静了就会转变成无聊,无聊也是一种寂寞,比吵闹更让人难受。
接近正午的时候,安静的氛围宣告终结,因为张明亮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向我们报告说克里斯蒂学姐又来了,还带来一个跟班。
原来,昨夜回去之后,克里斯蒂与自己那帮忠心的护卫们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争辩,最终成功说服他们允许自己周末到迷糊餐厅来打发时光,但前提是必须有人伴随,以防不测。于是,一番讨价还价后他们决定由那两个银发女生轮流跟随,今天来的是主修历史的米塔妮娅,一个戴着眼镜的文静的女生,如果不是我和杨意已经知道这两女身上潜藏着神秘力量,想必我们会和其他人一样逐渐忽视此女的存在。
米塔妮娅留着一头银色短发,几乎不与人说话,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阅读随身带的书,对克里斯蒂在餐厅里的言行也不发表任何异议。因此,我们大家对这个安分守己的监视者均感到满意,没有人挑衅或者刁难她。克里斯蒂似乎也对米塔妮娅很满意,对她颇为亲近,不仅热情地将她介绍给大家,还拜托曲谱给她准备了果汁零食,估计是为了收买人心吧。
渐渐的,厨房里再度热闹起来,克里斯蒂欢快的声音不时响起,看得出今天的她心情比起昨日更加轻松。她昨天虽然玩得尽兴,但是心中免不了隐隐的为凯尔特等人的可能出现而担忧,但是今天不会了。昨晚自己已经和他们交涉好,以后在这里,只要有米塔妮娅或梅丽莎跟随,他们其他人就不会再来骚扰自己。这种轻松的日子感觉真好。
午后,李啸居然独自过来找餐厅。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因为往常他一般都是和自己女友腻歪在一起的。然而今天,他居然撇下自己女友独自跑到餐厅里,而且看样子是过来买醉的。这种状况很不好,大家担忧地把目光投向杨意,希望他能出个主意。
谁知杨意也无奈地两手一摊,叹道:“男女之间的问题别找我,对此我也是两眼一抹黑,没经验,也没辙。”
于是,大家眼中的忧色更浓。
“来,阿勇,阿意,还有明亮和新辰,过来陪我喝两杯……”
李啸强打着精神,吆喝着一一点名,要我们陪他喝酒。
“杨意。”曲谱悄悄拉了拉杨意的衣袖,低声道:“怎么办,看样子这回李啸和苏蜜学姐似乎闹得挺严重的,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苏学姐问问?”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情侣之间的事情本就是外人是很难理解和介入的,如果你确定要打电话,记得语气慎重点儿,别弄巧成拙。”
“这我知道,可是看李啸的神情,这一次似乎不是简单的闹别捏,你好好劝劝他吧。我去打电话了。”
“嗯。”杨意和曲谱交换了意见之后,开始各行其事。那边李啸自己已经开瓶先喝上,陈东白对此虽然皱起眉头,但是不善言辞的他一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第一个坐下,自己也打开一瓶,小口地陪李啸喝了起来。张明亮有样学样地跟着,王勇则沉默不语地转身回厨房端了几盘下酒菜出来,跟着坐下,开始接应李啸边喝酒边发的牢骚。
曲谱拿着手机到厨房打电话去了,杨意和我对视一眼,明白彼此的心意之后,终于也坐到那张桌子。陪酒的事情交给王勇他们就够了,一旦喝多了,晚上的餐厅有人可以顶替他们的工作。杨意和我则不行,所以我们对视一眼就确定自己的定位是诱导李啸说出的心事,喝了酒的人爱说话,心防也会降低,李啸应该会更容易说出实情吧。
“呃!”李啸打了个酒嗝,喃喃自语道:“还是哥几个好啊,够义气,够交情。不像那个女人,几句话不中听就翻脸,忒小心眼。”
我跟李啸不是很熟,所以席间的话题还是由杨意主导,我从旁起一点牵引作用就可以。只听杨意道:“又吵架了。以往你们俩一个月不吵一回心里就不舒坦,这不是常事吗?用得着这么幽怨吗,跑来这儿来借酒消愁。”
我觉得杨意这不是在劝解,而是趁机在调侃李啸。但是李啸没在意,接着自言自语道:“常事?你以为我想和她吵,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拿来发小题大做,以前是我笨呐,才傻傻地以为那样子也不错,挺好玩的……”
“好玩?”陈东白又皱了皱眉头,疑惑道。
“嗯啊,小白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两个人整天待一起,有再多的话题也早就说尽了,能不找点别的乐趣吗。不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听来的疯话,说是情侣之间偶尔吵吵架有助于调节气氛增进感情。然后那个女人就开始常常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由头来和我斤斤计较,一开始我也觉得新鲜,就由着她闹。可是渐渐的,事情愈演愈烈,她开始没事找事无理取闹起来。”
“仔细说说,让我们这些没经验的人也听听,长长见识。”王勇听李啸话越说越多,于是不怀好意地帮他再开一瓶,引诱他接着说。
“这些破事有什么好听,来,接着喝……”李啸开始有几分酒意,对酒精的需求更大,接过王勇给的酒瓶又连喝几大口,打着酒嗝,手舞足蹈起来。好在领班已经回去午休,要不然给她看见,指不定会怎么教训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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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瓶酒没喝下去多少,李啸在狂魔乱舞一番被大家制止之后,居然很光棍地趴回桌上,再也不发一语。仔细一瞧,居然睡着了。
这样也好。虽然我们没从他口中得知内情,但是至少他不会再发酒疯,相信只要安静地睡一觉,醒来之后想必心情将会有所好转。
曲谱跟苏蜜的一通电话打了许久,女孩子嘛,话题是怎么也说不完的。这不,要不是杨意起身过去询问,估计她们还能再讲上半小时。
“怎么样,问出什么吗?”
曲谱回到餐厅里,大家连忙上来问道。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你们男人小心眼,总是怀疑这怀疑那的,才无端制造那么多麻烦。”曲谱没好气地白了我们一眼。看来,她已经站到与我们对立的阵营里去。这不奇怪,女孩子当然是偏帮女孩子的,不管有理无理,对于她们来讲,错误都是男生导致的。
“你别乱箭伤人啊。”杨意不悦道,“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除了杨意,估计也不会有别人能比强势的副会长更加强势。曲谱小嘴一噘,瞪了杨意一眼,终于还是觉得先办要紧事为重,口中却仍然倔强道:“苏蜜学姐向来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我还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李啸要承担主要责任。”
唉——
我们几个男生齐齐叹了口气,看来要从曲谱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容易啊,敢情她刚才一直在听苏蜜抱怨呢,可能她根本就没从苏蜜口中问出内情,而是陪着她一起控诉男生们的种种不是。我在心底深深地为杨意将来的日子感到悲哀。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克里斯蒂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她对李啸和苏蜜比我更不熟悉,甚至可能连苏蜜都没见过,所以不好插嘴。我也一样。至于那个跟班米塔妮娅,自始至终她连抬下头都没有,仍旧待在角落里专心地看书。
不过这时,克里斯蒂感觉自己应该有用武之地了。她拉着曲谱的手,在我们对面坐下,轻声细语劝慰道:“小曲儿,别生气了。他们没能从李啸口中问出原因,现在都指望你来说明内情呢。我很好奇,那位苏学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也跟着生起气来。你跟我说说我好吗?”
“唉,珊娜你不知道,这个李啸——他竟然怀疑苏蜜学姐,认为苏蜜学姐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有染,真是气死我了。苏蜜学姐是那种女生吗。当初那么多男生追求,高富帅一大堆,可苏学姐偏偏选了李啸这家伙,谁知现在这个家伙却一点也不知道珍惜,真是辜负了苏学姐的一片心意……”
“有染?”克里斯蒂明显听不懂这个隐晦的中文名词,她见曲谱依然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李啸的不是,于是把头转向我,眼神里带着疑惑。
我现在懒得解释这个词的来由和内涵,就拿起餐桌上两个杯子扣在一起,从旁边再推过来一个,用一根筷子架在第三个杯子和那两个杯子之间,然后伸手指了指,示意克里斯蒂自己去琢磨,相信以她的聪慧和见多识广,应该不难理解。
“哦,是这个意思呀。”克里斯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林新辰!”曲谱愤怒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苏蜜学姐有**?”
无妄之灾啊!我又被曲谱连名带姓地叫唤,这是第几回了。克里斯蒂抱歉地对我笑笑,连忙拉住曲谱,劝她坐下。
杨意则是被我按住,所以没能起身。刚才曲谱拍桌子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坐在隔壁的杨意身上,一察觉到他腿部发力,我就赶紧在桌底下伸手按住他,并微不可察地向他摇头。我想,当时自己眼睛里一定充满了乞求。因为,我再也不愿作为导火线,破坏自己好友与其心上人的感情。三年前的那次自作主张,让我心中充满了负罪感,直到那位好友出国留学也未能平息。
当时,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王君是我在之前那所学校里难得的一位好友,我们相识于站在楼道里抽烟的癖好。从一开始的借个火、简单的问候、相互递烟,到回来一起晨跑,一起玩双杠,一起出去喝酒吃烧烤。说实话,我真的非常珍惜这个有着共同爱好的朋友。那家伙是个北方壮汉,一身发达的肌肉令人咋舌,虽然我跟着他锻炼了很久身上也没多长几两肉,但是能有一个可以随时找得到,可以一起绕着整个校区跑一圈的,然后在宿舍的楼道里边抽烟边议论楼下来往的男生女生的朋友,我觉得这不失为一种能有效地排遣生活挫折所造成的郁闷的的奢侈的境遇。因此,我有点得意忘形了。
那番罪过发生于二年级的第一学期末,我记得那是一个天气开始变冷的夜晚。晚上9点多,我突然心血来潮地叫上同宿舍另外一个好友出去吃烧烤,在路上正好遇上王君,于是不由分说地拉上他一同前往。那家伙也够义气,二话不说的居然悄悄地发短信推掉与女友的约会,然后跟我们一起去腐败。当晚我们三个是喝得尽兴,而且不久之后王君就回请我们一次。可是,那时一个恶果却已经酿成——王君的女友因为他上次的爽约,和他分手了。
其实不单单因为上次的原因,分手是两人积重难返的结果,但是导火索仍是我。因为我的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找他去跑步、去打球、去喝酒,让王君几次对他女朋友爽约,才最终酿成这个恶果。都是我的错啊,我这个祸害,总是给身边的朋友招惹麻烦。说到底,我这种人就不该有朋友,关系越好的人就会越快遭遇不幸。于是,我重新收拢自己的内心,常常在独处时自责,希望自己的忏悔能帮好友挽回恋情。只是事情没有出现转机,而且第二学期开学后不久,那位好友就在他家人的安排下出国留学去了,从此音讯渺茫。
所以今天,当杨意因为曲谱对我的无礼叫唤而准备有所表示的时候,我急忙制止他。我已经不能再犯错了,因为我心中再也无法承担更多的罪责。任何人对自己的无礼对待我都可以忍受,因为那一定是我咎由自取的,但是千万不能因此而让我的朋友再受厄运的折磨。
我有罪,让我自己默默受领就好,朋友你不必出声,更无需有所作为。你的好意,我统统明白,全部心领。但是不要为我争辩,因为——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