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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局长,你怎么解释?”罗子良沉静地问。
“范局长他带人扰乱白二爷的生日酒桌,我看不过去……”刘知章气呼呼地说,谁都知道他和二爷的关系,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你看不过去?范东是城管局长,他带队上街执法,被人打了,打电话让你来处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他,谁给你的权力?你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说你就是法?你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太荒唐了!——我现在以黑石县委县政府的名义,宣布撤消你县公安局长、党委书记的职务!”罗子良郑重地说。
“凭什么,凭什么要撤掉我的职务?这不合程序!”刘知章退后两步,叫了起来。
“你有意见,可以再提。”罗子良说,转身吩咐单启峰,“单书记,叫人把他的枪下了。”
“刘局长,把你的配枪交给我,你要是还想不通的话,可以向组织申诉。”单启峰上前说道。
刘知章没有说话,但也不给枪。现场变得很寂静,一种可怕的寂静。有人担心他会不会忽然拔出枪来。
“把枪给我,反了天了!”罗子良怒斥道。
面对罗书记冷厉的目光,刘知章不敢再放肆,他想到了刑事大队长钱荣的下场,迫于压力,只好乖乖把身上的配枪交了出来。
罗子良接了枪,随手给了单启峰,转身对范东说,“现在我以县委的名义,任命你为县公安局党委书记!”
范东马上激动地挺直腰,“多谢组织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工作,绝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虽然级别不变,但公安局和城管局可是两码事,含金量不一样呀。
“你带你原来的人,把刚才打你的人带回公安局,从严处罚!”罗子良又说。
“是!”
范东正想出口恶气呢,马上指挥他那些城管局的老部下把那个酒店管事抓了,塞上了车。城管局不能随意抓人,但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他已经是县公安局的党委书记!他也知道刘知章带来的那些干警用不上,就用城管工作人员了。
刘知章的职务被撸,他带来的人悄悄散了。
围观的群众看到新来的县委书记这个有魂力,无不拍手称快!
罗子良离开前,对酒店的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说:“你们酒店还是本份点好,再敢乱来,马上让人停了你们的水电……”他这话是说给白二爷听的,意思是别太嘚瑟,有很多种办法治你。
南方大酒店门前发生的事情,很多围观的人用手机拍了视频,在朋友圈、同学圈里转发,还没等县电视台晚上播放,全县人都知道了。
白二爷的生日,全县的党政干部一个都没有去。
以前全县的公安干警,在刘知章的带领下,都是统一着装去充门面,但如今两个重要级的人物刘知章和钱荣都被免职,群龙无首,谁也不敢再提此事。虽然一些人和白二爷的关系密切,但他们每个月的工资不是白二爷开,钱才是和自己最亲密。
街上的很多商人和小老板们,以前都不敢得罪这个活阎王,每逢他办酒席的时候都会送上一份厚礼,以求不被麻烦找上,现在看到风向变了,也没有人上门送礼了。毕竟每个人的钱都不是大风括来的。
喏大的酒店,只有服务员和一些赶过来帮忙的人,客人稀稀拉拉。这种惨淡的景象令人难以相信这是白二爷的生日宴会。就是来的人,匆匆交了礼金,就以各种理由离开了。
范东也不管脸上的伤痕,下班后直接回了家。他老婆看到他红肿的脸,惊叫道:“你的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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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东笑呵呵的说:“被人打的。”
他老婆说:“你傻呀,被人打还乐成这样?”
范东问:“你知道我这脸是被谁打的吗?”
“谁?”
“公安局的刘知章!”
“他打了你?我这就找罗书记去!”他老婆马上暴起。
“别去了,罗书记已经处理好了。你想知道,等一下看电视台的新闻吧。”范东忙拉住了他老婆。
“那罗书记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他老婆问。
“刘知章被就地免职了。”
“这样呀……”他老婆一愣,有些担忧地说,“白二爷会不会报复我们呀。”
“怕什么,现在我可是县公安局的党委书记了,他敢惹我,我就把他抓进去坐牢。”范东擦着自己红肿的脸说。
“真的呀?”他老婆高兴地亲了他一口。
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待在别墅的白二爷面色铁青!
很多年了,白二爷都是不怒于色,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今天这么反常,让他的手下不敢靠近,怕触了霉头。
刘知章身穿家常衣服,站在他的面前,更是大气不敢出。
“小刘呀,你上当了,上大当了!你知道吗?”良久,白二爷才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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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我上了什么当?”刘知章抬起头,有些茫然不解。
“也怪我小看了那个罗子良了,他让城管局的范东使了一招苦肉计,你就往他的套子里钻,你不被免职才怪。”白二爷自责地说。
“啊?原来如此!我还奇怪范东那老东西平时里对我唯唯喏喏的,今天哪来的胆子,原来是他指使的……”刘知章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县委书记,做什么都名正言顺,只是你,这么多年了,做事还不经过脑子,太令我失望了。”白二爷敲了敲茶几。
“我现在只是被免职,并没有被开除公职。您手上还有很多黑石县官员的把柄,您给他们施加压力,我就能官复原职。”刘知章提议说。
“谈何容易,只要他还是我们黑石县委书记,别人都不敢开这个口。你的事情已经闹得人人皆知,就像当初钱荣的事情一样,大家都在看着呢。这个人不简单就在这里,他走的是群众路线,凭着这一点,他就可以驳斥任何人对你官复原职的提议。”白二爷说。
“那就把他干掉!可以找几个和我们没有关联的人下手,虽然风险大,但也是值得的。二爷,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的话,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了。”刘知章恳求道。
“那你去安排吧。”白二爷本来不想走这一步棋,但现在也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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