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不在乎王承恩的态度,落落大方地道:“臣可以在简单问陛下一些问题吗?”
“大胆,赵毅,你放肆,陛下岂容.。”王承恩已经被赵毅的话惊的无语了,一个臣子这样做简直已经是以下犯上的大罪了,为了不让赵毅这个冒失鬼被惩罚,王承恩只能先把赵毅压下去。
“王承恩,退下,朕对赵毅说的很感兴趣,你不要多言,赵毅你说吧,朕赦你无罪!”朱由检呵退了王承恩,便笑呵呵的像赵毅说道。
“谢陛下,臣斗胆,请问陛下有没有出现,焦虑、失眠、记忆力减退这些症状?”赵毅大方的说道。
“嗯,朕睡眠一直不是很好,特别是最近,流民四起,朕惭愧啊!”朱由检说道流民很是愧疚的样子。
“是了,那臣在冒昧的问下,陛下是否整天坐着,很少运动,白天吃得少,晚饭太丰盛。”
“是,朕最近经常忙于政事,早朝和午朝都是连在一起的,只有晚饭才有时间能多吃一些。”
“那微臣可以确定了,臣斗胆为陛下整理了一套调理身体的方法,可分为四部:一是有氧运动,如跑步、打拳、爬山等;二是腹式呼吸,全身放松后深呼吸,鼓足腹部,憋一会儿再慢慢呼出;三是做健体操;四是健康食谱。”赵毅把自己前世总结的四部缓解疲劳的方法一一说了出来。
“哦?前两条朕了解,但是这第三四条,这个健体操和点穴按摩是怎么回事?”朱由检疑惑的问道。
“是这样,臣自己创出了一套健体操,就是负责强身健体的,陛下如果有兴趣的话,微臣可以把方法奉上,而第四条健康食谱是这样,陛下的身体因为长期疲劳忙于政事,按照医理来说自然该是大补,不过陛下因为劳累过度血压过低,却不宜大补过头,陛下应多吃豆腐、牛奶、鱼肉类,多吃水果、蔬菜,适量饮水!再慢慢地用红豆,桂圆等物熬制成粥水,然后再慢慢进食大补之物,龙体定能康健。”
赵毅所说的方法,是对长期疲劳过度而且身体极度虚弱的病人采用的食疗办法,先是学习一些简单的健体操,然后再慢慢吃一些粥水,是增强身体的吸收能力,最后用补品滋补,身体也就慢慢地调理好了。
朱由检莞尔一笑,道:“这个方法倒是奇怪,朕可以试一试,你说的那个健体操容易学习吗?朕这会也有些乏了,你教教朕!”
赵毅迈步起身,一拱手道:“那臣就斗胆演练几遍,陛下慢慢看着就可以!”赵毅说完,便把自己创的健体操当着朱由检慢慢分步骤的演练了几遍,确认朱由检已经记下才停止。
朱由检看着赵毅演练完毕,觉得很是有趣,这健体操动作幅度不是很大,而且非常容易记下来,便追问道:“健体操的动作朕已经记下了,你说的点穴按摩方法也给朕试试。”
王承恩不禁道:“陛下,点穴按摩可是要靠近龙体的,万一这赵毅包藏祸心,那还了得.。”
朱由检脸色一冷,道:“放肆,朕让你说话了吗?”
王承恩顿时吓得冷汗直淌,连忙跪倒请罪。
朱由检不理会王承恩,和蔼地看着赵毅道:“这样吧,你把需要按摩那些穴位说下来,让王承恩记录下来。”
赵毅见机道:“臣尊旨。”赵毅说完之后,王承恩已经拿出了笔墨纸砚,赵毅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点穴按摩的穴位,随即开始说出各个需要按摩的穴位和步骤,而且还把一些有益朱由检身体的食物也一一说了出来,王承恩则仔细的记录下来。
片刻工夫,干净的宣纸上便洋洋洒洒出现的数百字,王承恩拿着写好的记录,呈上去给朱由检检查,朱由检仔细的看了一遍。
“好,朕会试一试的,赵毅,你进了锦衣卫要好好的当差,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王承恩,传旨下去,赵毅在盛京立下大功,特别赏赐赵毅一件飞鱼服,好啦,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上任了,朕忙了一上午也要去看看皇后了。”
“臣谢主隆恩,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赵毅又行了行礼谢恩,便躬身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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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赵毅出了皇宫直奔西城千户所,赵毅回到千户所的时候,宫中的任职文书和锦衣卫千户的腰牌也发放了下来,最主要是御赐的飞鱼服也一并送了过来,此前在北镇抚司衙门的那个刘司吏也等在西城千户所内,见到赵毅便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见到赵毅坐下便小心翼翼的给赵毅斟茶道:“千户大人,方才镇抚使大人已经吩咐了,您这千户所现在人手不够,需要人手帮忙,所以卑下便主动申请来西城千户所了,人手也已经调拨好了,这是人员名册,请赵千户过目。”
赵毅看了刘司吏一眼,先不忙着接名册,笑道:“刘司吏怎么主动来我这西城了?你不是在北镇抚司衙门任职嘛”
刘司吏立即变得更加尴尬,赔罪道:“大人,卑下直说吧,卑下一直不是镇抚使大人的亲信,所以在北镇抚司也一直被排挤,这次卑下觉得跟着大人是个机会,便主动投诚,若是此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赵毅见刘司吏说的话语诚恳,便淡淡地道:“过去的就过去吧。”
赵毅说完之后,则开始看起西城千户所的名册来,虽然他是千户,可是旗下的人并不多,只有两百六十三人而已,而且这些人都是从其他各户所调拨来的,人员多半良莠不齐,好在赵毅也不至于挑三拣四,锦衣卫的威严靠的不是武力,而是身上的一身飞鱼服和绣春刀,通常的百姓看到了穿着飞鱼服和佩戴绣春刀的校尉,那个不是闻风丧胆。
赵毅所管辖的区域是西城,是比较繁华的地区,而其中最繁华的就是西城的商业街,这商业街地如其名,乃是京城商人们汇集之地,每天会有全国各地的客商在这条街上交易,每天的交易额大的惊人,很多客商都是一掷千金。
赵毅听完刘司吏简单的介绍,心中一喜,朝着刘司吏微微一笑:“把名册上的人都叫来,我要亲自点卯。”
赵毅喝了几口茶,刘司吏已经回来,道:“大人,校尉们都已经召集来了,正在户所外的空地集合呢。”
赵毅点了点头,带着牛勇一起出去,这时西城千户所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锦衣校尉,佩戴着绣春刀,这时见到赵毅出来,也显得不是很积极,一个个散漫又稀稀拉拉地朝着赵毅行了个礼,无力的道:“见过千户大人。”
赵毅看在眼里,本来记忆中锦衣卫威风凛凛的形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肚子的豪情壮志也立即打消了,他扫视了这些人一眼,发现这些校尉都是满脸的幽怨,看起来非常不愿意留下来的样子。
赵毅咳嗽了一声,本来准备充足的话也咽进了肚子,对他们简单的训了话,无非就是好好当差之类,就将他们全部打发了,接着便气哄哄的进了卫所。
“刘司吏,我问你,刚才那些校尉好像都有些不太高兴,你知道原因吗?”
见到赵毅的样子,刘司吏便知道赵毅对卫所的事情一无所知,刘司吏便觉得这是一个好好变现的机会。
刘司吏打起精神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本来咱们西城千户所的油水应该是很足的,每年从商业街的商家捞来的油水就能有白银数万两,千户所上上下下都能捞不少,就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一年也能轻而易举拿上几十两银子,正因为这样,所以咱们西城这边,校尉的日子是最好过的,不过现在嘛.。”
刘司吏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道:“可是自从东厂的人慢慢渗透到商业街之后,西城千户所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原来卫所的校尉只能混个勉强度日,其他千户所的校尉都是从别的卫所调来的,原先每个月无论如何都几两银子的月钱,可是到了西城千户所就只能坐吃山空了,大家平时都是花钱大手大脚,没了油水,大家怎么活啊?多半是因为这个,所以大家都一肚子的怨气。”
赵毅认真地听着刘司吏的话,赵毅想了想道:“商业街每年那么多油水,咱们为什么拱手让给东厂,那商业街不是咱们的管辖范围嘛,把东厂踢出去不就可以了。”
刘司吏脸色一变道:“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咱们锦衣卫早就大不如前了,卫所里的校尉出去吓唬吓唬寻常百姓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京中豪门无数,一不留神就踢到铁板了,可是东厂就不同了,背后有东厂提督是九千岁撑腰啊,所以说那商业街,咱们卫所是万万不能碰啊。”
赵毅此刻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去北镇抚司报道的时候,那些人会用那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了,商业街就是铁板,西城千户所的校尉这些年混的不如意,好处和油水都被有靠山的东厂番子占去了,可是没有油水可捞,朕靠着卫所里的发放的一点儿饷银过活的话,谁还会尽忠效力啊。
赵毅想到这,决然道:“若是我们非要分上一杯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