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喝酒呀!”甜甜的声音响起耳畔时,我回过神来,看着那酒,脑子里依稀记起我和重庆下的第一墓。
当时那三国墓土我辨错了,还误会了他,而后来周周转述重庆的话,说以后不要再看洛阳铲土,看来,那也是老资料了。
想想重庆也喝酒,我这咬牙,端起一杯来——
“咻!”
正当端起时,倏地感觉一股疾风袭来,猛然顿住,看向前方时,旁侧又疾风一闪,是重庆。
他抬手间,稳稳的抓住了那片手帕。
帕子味道熟悉,是沈一绝扔的,为什么?我有些诧异的看他,而他也在看我,长眸微眯,声音低沉:“我记忆里,浮生是不喝酒的,所以,这杯,乃至她今夜输的,都算在我头上吧!”
说完,沈一绝就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那喉结滚滚,竟三分撩人。
只是,气氛那一刻仿若凝结,数秒后才响起眼罩手铐的鼓掌,“当家的对老板娘真好!”
说完,杯落,沈一绝看我,仿若无人,又仿若无事的眼神,手指在桌面儿轻轻叩了叩:“继续。”说完,看重庆:“该你了。”
我那时不知该当何感,只知道,脑子里也是跟他的初见。
在那风花雪月中,他亦是如此,让我随便玩,记在他头上,最后我拍了一电话,花了他两百万。
这时候,耳旁听得重庆一声低笑,“呵。”低笑间,我才回头看他,然后看他竟起来。
那手中之牌尽数抛洒在桌面:“时间也不早了,明日还要开墓,我先去休息,大家玩着。”
说完,自己起来,走人,也没拉我。
我身旁一空,直觉他是生气了,但又不确定,不过,薛甜好像喝的有些多,“嗯呐,那你去哟,毕竟明早就靠你啦!我再玩会儿!来来来,那该安康了!”
说罢,那边儿的男人去摸牌,而我看着重庆。
重庆顾自往前走,他那边儿并无人,可他背影竟也不落寞,反而一如当初周周跟我把他丢在公路边似得,惬意,悠闲,像是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那个……我也不玩了,要去准备一下,谢谢你,沈一绝。”
说的时候已经起来,对上沈一绝的目光,又迅速避开。
这酒,虽然不是我让他代喝,可他的的确确帮了我……
快速起来也走人,但没想到转身以后,看不见重庆。
我起初以为他回帐篷了,可谁知帐篷里没有人,不过,重庆不在也好,帐篷旁侧是有单独的洗漱间的,打水洗漱时,我就势就把那图给泡了,顺带警惕着外头,给火烤完毕后,看着那图,神色微变——
他大爷的,不……
是我大爷的,我被大爷给活活坑了!
这发丘门看似阔绰,实则不然!怪不得那邱二早早离开,我猜他是早早就看过了墓图,知道这里的十万缠山回墓,不仅是回,还是死亡回,这才卖了乖,先走。
咬着牙,我看着眼前墓图,那上面的确如重庆所述的《撼龙经》所言的寻龙十万看缠山,这里的五重山脉共有六道,便是六回墓道,可是,这六回墓道,我们可能连一层墓道都走不完!只因为这是比兄弟关还要难缠的一种死亡迷魂回墓。
犹如蜘蛛网般的墓图上,六道巨大回廊,占据了一半领土,中央主墓且不看,只看那六道里是一圈儿又一圈儿的酷似阿老伯数字的8形梯!
8形梯是后人给予的称呼,此梯倾斜度小,共有24阶梯,绕弯盘在一起后,进去的人,看似在一层层爬楼梯,可实际上一直在原地打转,哪怕做好标记,这种8形梯也还是无法破解!
一般而言,一座墓里能有三两道就不错了,这里六道全程回8,若无墓图,简直难如登天,而即便有图,也怕是要用上放大镜才能找到,具体是24里的第几层阶梯才是下个回梯,否则,单单是那入口的第一道8形梯,就足够我们在原地盘旋,也更也别说,这梯与墙砖都又有着机关,莫说邱二,就连邱大在此,也须得仔细小心着观摩十天半月,最后再带上图纸放大镜进入,一层层标记着往里走,因为图纸标注了,这六回墓道里,共计三万六千阶梯,也即是最少一千五的回梯,如此庞大的数目,很容易记混乱且不说,我又大概扫了一遍整体,发现这墓里机关还有不下百处的坠魂梯和悬魂梯,这若走起来,何止十天半月,起码数月,并且,不带墓图进去怕是难于上青天,但带墓图,岂不是被他人知晓卖了祖宗?
这时候莫名有些羡慕邱二跑的那样快,但是也想到薛甜,那妞儿还说这发丘阔绰,阔个屁,只怕是明日一探后,她又要回家找爹娘去!
而我再看了看陪葬墓群,算是看出来了,我那大爷是打算连我在内的六门,分了陪葬墓,草草了事。可是偏偏,我给自己找了个非去不可的理由,那就是金瑶珠。
我还想在她的肚皮和胸上各留一道十五厘米血口,再救重庆两年,说起来,这女人今夜倒是消停,估计是为了明天倒斗提早睡了,而我面对如此巨图,决定去找放大镜!
却是这才起来,忽然听到帐篷外有脚步声,赶紧把墓图收起来,而外面的脚步声我熟悉,重庆的,在帐篷外道:“浮生,你洗好了么。”
我这嗯了一声,迅速把图又泡在水里,这样干涸后又可恢复原状。
图,大家都有,我便也没带出去,人从里面出去后,正要说话,倏地手腕被他抓住:“走,带你转转。”
我那时愣了一下,不知他要带我去哪,但是想了想,跟他去哪儿都行。
只不过,出去后,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薛甜倚在温如玉怀里,那两个人接吻的样子,看的我心跳加速,尤其一转头还对上重庆,看他的唇,想到之前的轻薄,这赶紧甩甩脑袋——
“要去哪转。”
还是问了他。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重庆答得很快,这会儿身上酒气不大浓,淡淡的酒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交织,格外醉人。
我寻思他应当是不气了,可我也没打算道歉,因为我方才是要喝的,但被沈一绝给打断,所以我一路缄默无言,且昂首挺胸的继续走,重庆也沉默着,我们就像两个幽灵般,朝山上飘去。
飘的山,是图上五座中央那座,也是墓图上入口的那座,此山海拔不是特高,二十七分钟就到山顶。
只是我本以为重庆是要跟我商量墓,没想自己却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惊。
所谓山不再高,有仙则名,登山以后,那银灰月光里,竟见那山的另边脚下有一方清澈泛着波光的月牙形湖泊。
这是图上没有的,约莫是后世形成,而此情此景,我脑子里就划过去前日电话里那月。
重庆没说话,只是站着,却足以叫我心生愉悦。
说来嘲讽,沈一绝提醒了我为少年找的那首小诗,而重庆却让我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做,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只是,这种景色很快被打破了,因为沈一绝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亦或者,他一直在。
余光里,忽然看到他站在那,幽灵一样,吓得我一哆嗦,重庆也少有的震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一绝从暗处走过来,披星戴月,长发略有些乱,风吹向一边,遮了眼。
“一直在这。”
说的时候看着我,又看我们的手,只一眼就挪开,继续道:“我来看墓,看这片湖有些像入口,我记得撼龙经曰,水口重重异石生,定有罗星当水立,不过,罗星外而有山关,这水是在外,又好似不是。”
他说的时候,重庆把我拉到身后去:“是不是,明日清晨我自会带你们,倒是你那一品斋,你不应该在这里待太久。”
“这不必你操心,浮生待多久,我就多久,虽说一品斋入账比这片儿古墓要多的多,可钱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孰轻孰重,我心中有分晓。”
沈一绝这话无非是他放弃了一品斋的生意专程过来,但是……我脑子里却又冒出来周周,周周说——
“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但老大就一个,所以,我周周可以不要钱!”
难为了沈一绝如此付出,可惜,我并不想要,也要不起。
并且,我又想周周了,这小混蛋天天说想我,我又何尝不想他,不过还好这墓他不在,因为他的身手只会命丧与此,也就是我进步了些许,不然我也不敢明日开墓。
山坡上,重庆没说话,我?你现在所看的《墓从今夜行》第100章半醒半醉半浮生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进去后再搜:墓从今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