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挽情举目四望,这里没有可辨识的地标,没法指路,思索片刻后,上了马背,说道:“上马,我给你带路。(最快更新).最快更新访问:ΗυΗāНА.сОΜ。驾!”
贝琉璃喜出望外,立刻骑上喜洋洋,跟了上去。
喜洋洋和枣红马似乎也有‘交’流,一嘶一鸣着跑前跑后。
刚跑了没多久,细小的雪珠子劈头盖脸地落下,砸得原本就冻得够呛的脸庞生疼。
雪珠子下完以后,大雪悄无声息地落下,没有由小变大的过度,直接就是鹅‘毛’大雪。
狂风挟着雪‘花’,数次吹灭了火把,贝琉璃无奈之下,将火把扔了,将最后的希望系在了这位姑娘身上。
黑暗、严寒、大雪都疯狂地想要吞噬着仍在逆风中行进的两人两马。
不一会儿,贝琉璃只觉得脸上结出了一张冰雪面具,连眼睫‘毛’上都凝了冰霜,眼皮好重,好冷,好累。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凌挽情的脸上也‘蒙’了一层冰雪,侧脸望到有些支撑不住的他,立刻大声和他说话。
贝琉璃一听问话,立刻回答:“因为我略懂医术,大家都尊称我为璃公子。姑娘,你呢?”这么‘迷’糊她都没忘记掩饰身份,给自己点个赞。(最快更新)
凌挽情沉默片刻,说道:“我姓凌,名挽情。感谢璃公子出手治伤,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
贝琉璃时而恍忽,时而清醒,听了她的回答不禁笑出声来:“凌姑娘,不是伤口不疼了,是你的‘腿’已经冻麻了。对了,凌姑娘,十日后如果伤口愈合不好,你可以来朗宅找我。”
凌挽情眼光一闪,回道:“那就多谢了。”
就这样他们相伴着一路急驰,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也没那么可怕了。
约‘摸’两刻钟以后,凌挽情将贝琉璃带回了通往清泉县的大路上,问道:“这下认识了吗?”
贝琉璃看了又看,用力一点头,回答:“多谢凌姑娘带路,耽误你送‘药’了。你快去吧,救人如救火。”
凌挽情隐约听到风中有喊声,隔着风雪依稀见到远方有马车。刚想说什么,一怕是差役,二怕是朗清疏,只得双手一揖:“请公子多保重,告辞了。”策马西去。
贝琉璃目送凌挽情离开,才一扬马鞭,向着清泉县进发,寒风之中,格外想念朗清疏,想念朗宅温暖的炭火。
风雪之中传来喊声:“璃公子!璃公子!你在哪儿啊?”
喜洋洋突然兴奋地加快了速度。
风雪之中,贝琉璃看到了脸上全是雪‘花’的疾风,再往前,看到了辆马车,是追风拖的马车。(最快更新)驾车人是只‘露’着眼睛,黑暗与狂风中难辨清晰。
驾车人一见到雪面人,立刻下车问道:“是璃公子吗?”
是李伯。
这样的风雪之夜,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还有人为她守望,四处寻找着她。听到李伯的声音,贝琉璃的泪水夺眶而出,怔怔地望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公子,公子,找到了啦!是璃公子!”李伯向马车里喊道。
马车上跳下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受伤的朗清疏,长发散‘乱’,忧心忡忡。
李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璃公子啊,幸亏你没事。不然,让我们怎么向你的父母‘交’待?”
朗清疏和贝琉璃,相视无语。
贝琉璃的泪水决了堤,视野模糊中,下了马,僵硬发麻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向他。
朗清疏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揽进怀里。
贝琉璃紧紧地抱住了他,将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化成了泪水。
李伯劝道:“外面风大雪大的,有什么话上了马车再说吧。”
贝琉璃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可是双‘腿’不听使唤,怎么也爬不上去。
朗清疏面无表情地将她直接抱进了马车,疾风也跟着蹿了上去。
李伯回到驾座上,说道:“喜洋洋,我们回去了。”
追风和喜洋洋相互问候了一下,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马车里有一盆炭火,还铺了厚软的毡布。
贝琉璃浑身哆嗦着抱着疾风,挨着朗清疏,好半晌才暖回来。
朗清疏满满的担忧、急躁和怒火,看着她如此狼狈,都化为乌有,只剩下心疼和感动。
她接过温暖的帕子,抹去了脸上的冰‘花’,啪嗒落下两行凝结的冰泪。见过滴水成冰的,没见过眼泪成冰的,她突然破涕为笑。
“为何独自出‘门’?”朗清疏替她捋了一下凌‘乱’的长发。
“鱼‘肉’里有锌元素,可以促进伤口愈合。所以我就去钓鱼了,谁知道钓完鱼出来,就变天了。阿嚏!阿嚏!阿嚏!”贝琉璃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知不知道,不能再受风寒?”朗清疏的心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感动和温暖。
“阿嚏!我知道啊。可是……我‘迷’路了。”冻成冰棍的贝琉璃在一片暖洋洋中,毫无美感地挂着两行鼻涕,外加眼泪汪汪。
朗清疏情不自禁地揽着她,不忘嘲笑一番:“这样简单的路线,你也能‘迷’路?”
贝琉璃冻得青紫的脸,慢慢缓和成红彤彤,一脸尴尬地回答:“天突然就黑了,风好大,一直把火把吹灭,然后我就……‘迷’路了。”
他心疼地抱紧了她,轻轻地摇晃着。
贝琉璃高度紧张地神经放松下来,严寒带来的疲惫袭卷而来,在他轻轻地摇晃着,垂下眼睑,进入了梦乡。
不多时,李伯赶着马车在城‘门’处停下,一举通行牌,说道:“朗宅通行。”
守在城‘门’处的差役,立刻打开栅栏放行,心里嘟囔着:“这风大雪大的,还要在这里守岗,真是倒霉催的。”
另一名差役说道:“如果这样,我们还抓不住盗贼,严知县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倒霉没尽头!”
几名差役立刻没有声音,两眼放光地盯着。
回到朗宅,朗清疏不顾伤痛将贝琉璃抱回了她的卧房,燃了炭火,让疾风钻在被子里搂着她,嘱咐道:“李伯,为她把脉,煎些去风寒的‘药’。青枫说,她不能再受彻骨之寒了。”
李伯回答道:“现在还记得青枫的嘱咐,怎么不听我的嘱咐好好躺着呢?”
朗清疏回答道:“李伯,自从家变,她就孤身一人,如果为了我发生什么闪失……”他不敢再往下想。——***:再吱一声,以后每章两千,尽量加更。今日第一更。蜗牛也是能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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