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一恨不得冲上去‘乱’棍打死凌挽情,但在潘巡抚面前,再大的怒火也要忍住,佯装无事地问道:“潘大人,‘春’巡事务您有何打算?”
潘石竹和蔼可亲地对凌挽情说道:“凌姑娘,这诉状我接下。(),最新章节访问:。明日辰时,我就会和严知县一起升堂,你先请回。”说完,先展开了扇形折叠的诉状,一眼瞥见了异常熟悉的字迹。
凌挽情向潘石竹深深行礼:“民‘女’谢过巡抚大人。”
潘石竹仍是非常和善地回答:“这是职责所在,不用谢。等一下……”
“巡抚大人,您有何吩咐?”凌挽情刚要离开,又转回。
潘石竹问道:“凌姑娘,此诉状出自何人之手?”
凌挽情据实以告:“巡抚大人,此诉状是朗清疏朗公子亲笔所写,内里有详述。”
潘石竹略略点头,说道:“容我晚上仔细读一读,明天辰时,大堂见。”
凌挽情再次道谢行礼,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县衙向北一里的地方,与等候在那里的朗清疏一起,回到了朗宅。()
……
县衙内,潘石竹要求看看库房和帐目。
严守一稍稍缓了过来。因为主簿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将库房的一切和帐目,都已打理得滴水不漏。
所以,严守一安排主簿随‘侍’,又亲自奉了茶,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借口要处理公务,溜出了库房。
严守一拐了几个弯,将候在书房外的王捕头拖了进去。
“王捕头,你是干什么吃的?拖了那么长时间才来禀报?”严守一将书房关上。
王捕头扑通一声跪下了:“严大人,初时,潘大人一身便服和朗清疏闲逛到县衙,两人停留片刻就离开了。您说的潘巡抚我一定认得,可是这位潘巡抚我不认识啊。直到晌午时分,他们又来到县衙,这位潘大人将官符和‘春’巡文书递给我,我才知道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春’巡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说换人就换人了?”
严守一强压的怒火蹭地爆发了,对着王捕头一顿拳脚:“不认识潘大人,那就算了,这也是事出有因。可是凌挽情为何会出现?还击鼓鸣冤?”
王捕头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哽咽道:“严大人,两个兄弟从昨晚就一直守在朗宅外面,既没看到朗清疏出‘门’,也没看到凌挽情出‘门’。()朗宅的大‘门’还没打开过啊。还有,我们昨晚真的把鸣冤槌藏起来了,还把鸣冤鼓给‘弄’哑了。严大人,王某人跟随您多年,虽然愚笨些,做事糙一些,可是王某真是尽心尽力了啊。大人……这事情……我也不说清楚啊……”
严守一骂道:“滚你个王八犊子!窝囊废物一个!给我看好朗宅,看好凌宅,再有半点差错,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王捕头连滚带爬地出了书房,心里那个憋屈啊,自从‘春’巡准备以来,他们一干差役吃喝拉撒睡全在县衙,还没回过家。主意都是严守一和主簿出,事情都是他们在做,做不好非打即骂,出了事还是他们倒霉。真的是吃力不讨好,处处倒大霉。
想到这里,王捕头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是倒了什么血霉了?!”
“哟,这不是王捕头吗?怎么额头有瘀青,面带菜‘色’啊?”温和的嗓音来自刚出库房的潘巡抚。
王捕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才好,望着笑呵呵的潘巡抚,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巡抚大人,您的记‘性’真好,正是在下。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潘巡抚还是笑呵呵地说道:“王捕头一定对清泉县的吃食很了解吧?”
王捕头楞住了:“巡抚大人,严大人已经在食堂备下吃食了,您这是?”
潘巡抚说道:“今儿不在食堂吃了,我请你们出去吃。王捕头,叫上你的弟兄们,在县衙‘门’口稍等一下。我去和严知县打个招呼,马上出来。”
王捕头拼命向一旁的主簿使眼‘色’,这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大老粗也知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啊。
主簿怎么也想不到,这潘巡抚自掏腰包请差役们吃喝,这真正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是也不能拒绝啊,拒绝了,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主簿只能向王捕头回以眼‘色’,去吧去吧,小心就是。
两刻钟以后,食堂里的小单间摆了满满一桌子珍馐美味,只坐了严知县和主簿两个人。
被‘逼’着扮厨子的酒楼名厨搓着手,很是不解,但也不敢多问,找了个由头溜出去了。
严知县坐在板凳上,怔忡地问道:“主簿,你有何看法?”
主簿也是懵懂得不行,愁眉不展地回答:“严大人,您当主簿七八年,当知县三五年。我当刀笔吏七八年,当主簿三五年。这么多年来,哪次‘春’巡不是食堂单间,摆满一桌子好酒好菜啊?”
严知县抚‘摸’着膝盖,眼神涣散地说道:“这位潘大人年纪不大,官位却如此之高,行事特立独行,不管对谁都和和气气。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对我笑眯眯,我心里就直发凉,现在连‘腿’都是软的。”
主簿打开单间‘门’,瞧了瞧四周,确定外面无人偷听,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说道:“严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知县迅速抬起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讲!”
主簿凑到严知县的耳畔,嘀嘀咕咕了一阵。
严知县微微点头,手指不住地点着桌子,时不时嗯一下。
主簿最后说道:“严大人,潘大人不循惯例,我们费尽心机预备下的东西,他看不上也不会收。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凌松寒的案子翻成了。潘庆生大人现在不知何处,对我们也是鞭长莫及,所以我们要趁早打算才好。”
严知县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错,今晚我们谁都别睡了,一定要把所有可能捅漏子的地方都堵上。不然,我们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主簿微微一笑,说道:“严大人,您别忘了,当时我们做下这桩案子,可是留足了后手的。”严知县想了想,一拍大‘腿’,愤愤地说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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