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卯时正,天空飘起了濛濛细雨,雨点不大却很密集。(最快更新),最新章节访问:。
在书房里彻夜未眠的严知县和主簿顶着乌泱泱的黑眼圈,整理好官袍与衣带。
忙碌了整晚的王捕头和差役们,在点卯声以后,聚集到严知县周围。
严知县将王捕头拉到一旁,正要问话。
与此同时,伴着巡捕的脚步声,暂住客栈的潘巡抚也到了。
潘巡抚来得如此迅速,又一次让严知县和主簿措手不及。
严知县陪着笑脸,拱着双手,问道:“潘巡抚,昨晚借住客栈睡得如何?店小二招呼得可周到?”
潘巡抚笑而不答,客气地说道:“严大人,开始点卯吧。”
严知县实在猜不透这位潘巡抚,不吃食堂不住驿站,让他们的‘精’心准备都打了水漂,暂且不说这些。单单说这县衙点卯,‘春’巡的巡抚是无须参加的,他偏偏掐着点数赶来了。
尤其是潘巡抚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连眼神都透着人情味儿。可越是这样,严知县心里越慌张,三十二岁的巡抚,整个夏澜国也只有这一位,不是厉害角‘色’哪能登上这位置?
严知县心慌归心慌,点卯照常开始。(最快更新)
潘巡抚仍然和蔼可亲地站着,听差役们唱名、报数,看他们整理刑棍和刑具,眼神里透着一丝兴味。
辰时正,一身玄‘色’的凌挽情站立在大堂之上。
刑棍声有节律地敲击着,王捕头带领差役们喊着:“威武,肃静。”从后堂鱼贯而出,走进大堂。
今日的大堂之上,并列排着两张大书桌,左侧自然是潘巡抚的督位,右侧才是严知县的位置,主簿坐在右侧下手第一位。
严知县习惯地要拍惊堂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潘巡抚,今日之审事关重大,您为主,我为辅,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潘巡抚却笑着回答:“严大人,自然是你为主,我旁观。请!”说完手一扬,不再作声。
严知县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堂下何人?所告者谁?有何人证物证?一齐呈上。”
凌挽情行礼后,回禀道:“民‘女’凌挽情,状告清泉富户殷山雄偷窃贡品游‘吟’剑,诬告铸剑贡师凌松寒,致使我爹爹蹲进冤狱两载零五个月。请二位大人明查。”
严知县和主簿传递了一下眼‘色’。
主簿离了座位,去案事房取了案卷,经巡捕之手,放到潘巡抚的大桌之上。
潘巡抚问道:“主簿,这些是什么?”
主簿朗声禀报:“回禀潘大人,这些是清泉县内近三年的大小案件卷宗,请过目。”
巡捕厉声问道:“既然是冤案,取出此案卷宗即可,为何要取来这么多卷宗?”
严知县离了座位,向潘巡抚拱手,回答:“启禀潘大人,之所以取来近三年的案件卷宗,是因为清泉县三年之内,并没有凌挽情所诉的案件。您可以对照诉状上的日期,翻看卷宗目录。”
潘巡抚为了看诉状,只睡了三个时辰,将上面的内容记得一清二楚。自然无需再比对,径自翻看目录和卷宗封页,将桌上厚厚一撂翻看完毕,也没有发现贡品游‘吟’剑失窃的记录。
“严知县,照你的意思是,贡品游‘吟’剑并未失窃?”潘巡抚不放过严守一的任何表情。
严知县高声回禀道:“启禀潘大人,贡品游‘吟’剑失窃是何等大事?如果发生,下官必定将来龙去脉记录在案。可事实是,贡品游‘吟’剑如期‘交’付,并未失窃。”
凌挽情万万想不到,严守一竟然会这样说,不禁怒道:“严知县,您说谎!”
主簿向王捕头一使眼‘色’。
王捕头立刻敲击刑棍和差役们一起大喊:“威武!”
严守一不紧不慢地命令道:“来人,传富户殷山雄。”
王捕头立刻带着差役,将闭‘门’不出的殷山雄,半拖半拽地抓到了大堂之上。
殷山雄在管家的搀扶下,向严知县和潘巡抚行礼,只是屈膝这个动作,就将他折腾出一脑‘门’冷汗,行礼完毕后,问道:“不知严知县宣我前来,所为何事?”
严守一问道:“殷山雄,前年四月,你身在何处?”
殷山雄略加思索,禀报道:“回二位大人的话,每逢四月我都会去采购矿石原石,四月我一向不在清泉县。前年四月也是一样,三月底至五月初,我都在邻县采购矿石。如果二位大人不信,我可以出示采购帐目和居住客栈的‘花’销记录。”
凌挽情将双拳握得咯咯响,咬牙切齿地走到潘巡抚面前,说道:“巡抚大人,他们在说谎!”
又是一阵威武声,让凌挽情住口。
严守一向主簿使了眼‘色’。
主簿又取来一本薄薄的帐册,呈到潘巡抚的巡捕面前。
巡捕将帐册转‘交’到潘巡抚的桌案上。
严守一这才禀报道:“潘大人,这本是贡品游‘吟’剑‘交’付以后,凌铸师留给下官的书信。书信内容是说凌铸师要离开清泉县一段日子,贡师俸银和封赏‘交’给他的‘女’儿,也就是这位凌姑娘代领。书信的后面,有她每月代领的署名和俸银数量。请过目。”
潘巡抚从头到尾仔细翻看,问道:“严大人,为何上个月俸银未领取?”
严守一禀报道:“回潘大人话,上个月王捕头带领差役们巡视边域,亲眼目睹铸师凌松寒葬身狼腹。而凌挽情隐瞒不报,仍‘欲’领取俸银,被我等扣下了。”
潘巡抚将帐册递给巡捕,说道:“让这位凌姑娘看看,还有何话要说?”
巡捕将帐册‘交’给凌挽情,厉声说道:“看仔细了!”
凌挽情将书信内容和后面的代领签署仔细看了一遍,只觉得天眩地转,这是爹爹的字迹没错,代领签署的笔迹与她的完全相同,这是怎么回事?
她立刻跪在大堂上,捧着帐册向潘巡抚说道:“潘大人,这本帐册是伪造的,这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领到过封赏和俸银。我爹爹也从未离开过清泉县,一直被关在县北大狱之中,我每隔一个月就去探监一次。潘大人,请您相信民‘女’的话。”潘巡抚微阖眼睑,正‘色’道:“凌挽情,你可知诬告之罪要受何惩罚?!”————***:蜗牛最近忙翻天,今天算是忙完了。明天开始恢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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