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书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父亲,我是朝歌,我进来了。”
她推门进了房间,一福身说道:“见过父亲。”
楚文成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歌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有什么事吗?”
“爹你在看什么呢?”
“哦……”楚文成瞟了一眼桌上的奏折,说道:“是皇上派下来的任务。”
楚朝歌把房门关好,又往里走了几步,眨眨眼说道:“和宇文琂有关吗?”
楚文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觉得朝政上的事情不能和女儿说。
“你就不要多问了,小小女子,操心朝政上的事情做什么?”
楚朝歌道:“父亲,宇文琂是太子,也是歌儿的未婚夫,若是和他有关的事情,歌儿很想知道,也希望父亲能够和女儿说一说。”
顿了一顿,她放缓了语气,轻松的笑:“再说了,女儿现在马上要去边关了,是皇上下了圣旨令女儿去的,这说明女儿已经不是闺阁中的小女子了,而是能够帮父亲解决朝政的臂膀。”
听了这话,楚文成心中顿觉欣慰,脸色和缓和了许多,笑道:“是吗?歌儿武功很高,想必在朝政上也很有见解。”
楚朝歌笑道:“那么,父亲,您到底是在为什么担忧?”
楚文成叹了口气,松口说道:“东南五郡的官员中,有那么几个不检点的,皇上知道了,令我处理一下。”
“东南的官员?”
楚朝歌拧着眉头若有所思,问道:“东临所有的官员中,几乎每个官员都做过不检点的事情,若是皇上有心要查,只怕一个都跑不了,皇上也说过,会肃清关于案件,可是这次,为什么单单要查东南五郡的呢?”
楚文成一捋胡须,说道:“东南的灾情这么严重,而且好几年了都没有治理好,这跟当地的官员脱不开关系,所以,皇上的意思,大概就是要从东南查起,然后逐渐在整个东临推广,把那些有问题的官员全都揪出来。”
“有道理……”楚朝歌想了想,又问道:“可是……会不会跟太子也有关系呢?太子前不久去了东南赈灾,如今刚刚回来,皇上就要对东南的官员下手……”
说到这里,楚朝歌犹豫的停下了,一脸疑惑的看着父亲。
楚文成眯着眼睛看着女儿,目光中带着些赞赏,还有些担忧。
“歌儿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只不过……皇上的意思是,这事儿要悄悄的办,不能惊动太子,也不能让朝中的人知道,所以歌儿啊,这事儿,你切不可张扬出去,知道吗?”
“是,女儿谨记。”楚朝歌冲着老爹一福身,又问道:“既然皇上令父亲去处理东南的官员,还不能惊动太子,是不是说……太子的身上也有疑点?”
原本楚文成是不愿意和楚朝歌说这么多朝中的事情,不过,现在他正在因为这些事情伤神,正缺一个和他沟通的人,楚朝歌又不是外人,楚文成略思索了一番,便回答了楚朝歌的问题。
“太子啊……这次算是真的把皇上惹怒了,赈灾一事办的这么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既然太子有问题,为什么皇上不直接治他的罪,甚至去处理那些有问题的官员时,还要悄悄地做呢?”
听了这个问题,楚文成又是一声叹息:“傻丫头,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宇文琂是太子,太子就是未来的天子,天子,是不会有错的。”
楚文成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朝着楚朝歌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朝歌眼中的期待渐渐暗淡下去,说道:“爹,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太子,若是不惩治他,那些灾民们岂不是太可怜了?”
楚文成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楚朝歌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太子能够被严惩?歌儿,你马上就要嫁进天子家了,你和太子是一体的,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楚朝歌顿时楞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太过直接了,一丝隐瞒都没有,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只怕自己对宇文琂的真实想法就要暴露了。
她赶紧解释道:“不是的,爹,女儿也是为了太子好,若是这件事情往后被那些反对太子的人知道了,太子不就危险了吗?女儿觉得,想要堵上那些人的嘴,不如皇上对太子小施惩戒,也算是对众人有个交代,不然的话,此事以后怕是会成为隐患隐患。”
胡乱扯了这么一番之后,楚朝歌抬起眼睛,有些惊魂未定的观察着楚文成的反应。
所幸,楚文成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说道:“没事的,现如今有皇上在,那些反对的人即便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还有皇上压着呢,等宇文琂登基做了皇帝,这些过往的事情就更不值一提了。”
楚朝歌朝着父亲书桌上的奏折瞥了一眼,说道:“是,父亲说的对。”
“时候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再过两日,便是启程去边关的日子了,你不要老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多准备准备。”
“是,父亲也早些歇息,女儿告退。”
……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楚朝歌彻底睡不着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现在就在父亲的书桌上,只不过,她现在却看不到。
七月抱着个薄被子走了过来,看到楚朝歌又在啃着指甲思考着什么,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楚朝歌说道:“七月啊,一个时辰之后,让下边的人去父亲的书房看看,要是烛火熄了就过来告诉我,记得一定要悄悄的,切不可让父亲看到。”
“是,小姐。”
七月应声,一边铺床一边问道:“小姐盯着老爷的书房做什么?”
“七月你知道吗?咱们找了很久的东西,兴许就在父亲的书房里,等父亲休息了之后,进去看一看,兴许就能知道宇文琂在东南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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