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七月也为楚朝歌感到开心，想了想又有些顾虑：“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怎么办？再说了，夫人在小姐这里屡次吃亏，现在肯定在铆着劲找咱们的错处，万一小姐偷偷去老爷书房的事情被夫人发现了……”
楚朝歌不屑的笑笑，说道：“不用担心，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萧氏整个人都消停了，现在每天都规规矩矩的，因为这，府里甚至都冷清了不少。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父亲的书房我有什么不能去的吗？”
七月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倒也是……”
楚朝歌揽住她的肩膀，笑道：“放心好了，我先睡一个时辰，等会儿来通知我。”
……
夜已经深了，宇文昭在宫外的府里，却还亮着烛光。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有些紧张，好几个属下跪在宇文昭的面前，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禀报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
“殿下，太子那边好像并没有怀疑我们，反而派人去盯着二殿下了。”
宇文昭阴沉着一张脸，情绪并没有因为这话而缓和半分，拉长了声音反问了一句道：“是吗？”
下属抬起眼睛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是。”
宇文昭长久没有说话，他仰起头长叹一声，说道：“这一次，没有损失，却也无功而返。”
见此情况，站在一旁的赵千源上前两步说道：“殿下，这次不行，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只要没有引火上身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道理宇文昭不是不懂，但是一想到白天时御书房里父皇的眼神和态度，他的心里就极度的不平衡起来，这种情绪像是恶魔一样纠缠着他，让他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真是想不通，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向着那个草包一样的宇文琂，他除了会拉拢人心会溜须拍马之外，做过什么实事吗？”
说这话的时候，宇文昭满脸都是不平不满之色，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不少，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属下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
赵千源在心里叹了一声，朝着这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对宇文昭劝道：“殿下您一定要冷静啊，其实以微臣看，皇上并不是在向着太子，更像是要把这件事压下来。”
宇文昭浓眉皱起，反问了一句道：“哼，你又没看到父皇的反应，如何会知道他的想法？”
赵千源道：“殿下，其实我们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太子上一次赈灾的时候，几乎错误百出，怎么这一次居然能这么快就回来，并且把事情办的这么完美？皇上英明，这样的情况，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
他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宇文昭忍不住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皇上对此事心中有数，就算没有在明面上惩罚太子，暗地里肯定安排了不少事，殿下在上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太子，最没面子的人并不是宇文琂，而是皇上。为了息事宁人，就算皇上知道殿下说的是对的，只怕也不会承认。”
听了赵千源这番话，宇文昭半晌没有出声，他拧着眉头思索了很久，最后脸色有些缓和了。
“父皇果真会这么想？”
皇上会不会这么想，赵千源并不知道，这些都只是他的推测而已，不过他的推测，向来都很准确。
“殿下若是不相信，明日可以去朝中打听一下，说不准……皇上已经派人在秘密行动了。”
经过赵千源这一番劝慰，宇文昭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理智也再一次上线了。
“好，我知道了，明日你去和那些朝廷命官家里的暗桩联系一下，收集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是。”
见宇文昭终于又恢复了从前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赵千源也跟着放了心。
只是，想到白天那个跟他打探消息的姑娘，他的心又开始忐忑起来，也不知道楚朝歌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
……
楚朝歌睡的正熟，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人在推她，她咂咂嘴，眼都没睁说道：“谁啊？”
七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小姐，小姐快醒醒，老爷从书房里出来了。”
楚朝歌刚才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听了这话之后，顿时睁开了眼睛，虽然还是有些困，但整个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真的吗？出来多久了？”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吧，现在估计已经睡熟了。”
楚朝歌翻身起来，利索的穿好衣服，说道：“好，我知道了。”
正要出门去的时候，一直守在门口的八月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跟你一起去吧。”
楚朝歌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我们现在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在外面，没这么危险。”
这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八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跟了楚朝歌这么长时间，亲眼见小姐身上发生过很多危险的事情，虽说现在是在家里，不过后院里还有个随时随地搞事情的夫人，八月实在放不下心来。
“小姐，要不我在书房门外给你放哨，你自己一个人进书房？”
楚朝歌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点点头说道：“好。”
主仆两个悄悄地来到了书房门外，站在门口朝着周围看去，只见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墙角几个地方点着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八月小声说道：“小姐，你进去吧，奴婢在这里守着。”
楚朝歌冲她点头，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的烛火已经熄了，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她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火折子，晃了两下之后，书房里现出一抹亮光，将楚朝歌眼前的一切照亮了。
她走到桌前，用火折子把桌上的蜡烛点燃，又把火折子晃灭了盖上盖子，重新放进了怀里。
桌上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她刚才过来时的样子，楚朝歌很容易就找到了楚文成刚才看的那封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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