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出了什么事?”家庭医生戴着厚厚的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江眠。
“这没有啊,我们好好的在这里了。”江母嗫嚅着摇头,不知道医生是什么意思。
家庭医生皱着眉头,“这病有点奇怪,而且两个宝宝不是下午才在我那里做过检查吗,那个时候还是好好的,没有一点问题,这到了晚上三个人一起发病,常言道母子连心,这三个人一起生病,还是这么怪异,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出了意外”家庭医生摇摇头,拍拍自己的额头,“看来是我有点迷信了。”
谁知,江父听完,看着床上的江眠,却是眉眼沉沉,心里想着这三年来得到的零散的信息和自己回想起来三年半之前的种种,突然头脑一怔,脸色苍白起来,嘴里喃喃地吐出几个字“成煜深”
这小声的三个字却被江母听见,“你说什么”
见状,江母仿佛也想到了什么,突然在床前面蹲下,听着江眠嘴里喃喃的说的话,“成煜深成煜深不要”
江母大惊失色,“老头子,女儿是在叫那个人的名字!”
屋子里面几个人面面相觑,知道的不知道的,却是默契的没有多提,只是安静的给江眠和两个小宝宝退烧。
窗外正哗哗地下着大雨,雷雨交加的天气,床上的江眠浑身大汉,睡得越来越不安稳,手紧紧地抓住床角的被单,连手掌心都是汗水。
江母和江父守在床前面,满脸的焦急,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江父江母大惊失色,却见从门口进来两个浑身被雨水打湿的人,来人匆匆忙忙,也不多说,不由分说地跪在地上。
江父江母大惊。
“江叔叔,江阿姨,我们来请嫂子回家!”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突然抬起头,那被雨浸得浑身狼狈,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的人,不正是陈翼和张拓文!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江父急忙要把两个人扶起来,张拓文不肯起来,擦了一把眼泪,眼睛通红地看着江父江母,“求江叔叔江阿姨能让我们带嫂子回去。”
江父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床上的江眠,皱着眉头,“眠眠今天晚上和两个孩子一起发烧,他们这”江父叹了一口气。
陈翼没有注意江父的话,只看着江父为难的神色,以为江父还在埋怨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若是人不在了,还有什么可以埋怨的呢?
“你们你们怎么突然来找眠眠?”
突然,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悠悠转醒,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一眼就看到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嫂子”
“表嫂”
三年半的时光过去,旧人相见,竟是这样的场景,江眠头突突的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头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不要不要是她梦中的那样,她不要!
“嫂子,求你跟我们回去。”陈翼怔怔地看着江眠。
江眠被江父江母扶着,江眠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我说过了,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踏上a市的土地。”
当年那一场轰轰烈烈却又无疾而终的变故,江眠几乎和所有人怒目而视,彼时她气的险些死去,那些她曾经以为的爱人、朋友、亲人,纷纷都背叛她,让他们江家狼狈的从故土一辈子只能留在美国这一方土地,恨,怎么能不恨呢,他们全部在骗她,利用她。
“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跟着你们回去呢。”江眠喃喃地出口,语气里有嘲讽,有痛苦,有悲伤,三年前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当初那诛心之疼仍然历历在目,她脸上带着泪水涟涟,靠在床上,狼狈而无力地看下地上的两个人。
“表嫂,请您回去”张拓文跪着往前两步,抓住江眠的一片衣角,“见表哥最后一面!”
有人层疑惑,相爱的人为什么要互相折磨,那是因为他们太过于相爱,总想给对方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计代价,不计后果,拼尽一切挣扎,可是亲爱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哪怕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手里,我走遍海角天涯,我看遍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我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可是我再也不会笑了。
a市,凌晨四点,军区医院却是灯火通明,一片肃穆,这是近七年来,a市陆军特战队最庄严肃穆的一次,上一次这样的场景,还是七年前上将成煜深联合三国一举攻破毒战老巢之时。
而这一次,上将成煜深携国际一等功勋归来,七年前逃之夭夭的毒枭之王被一举击毙,众毒枭受惊被收押,即将面临国际法庭的裁判和一生的监禁。自此,东南亚金三角贩毒被一举捣毁,几百吨毒品被销毁。
英雄成煜深所向披靡,扬名国际,可是却在追击毒枭之王的过程中,身受重伤,三军齐悲,上将危在旦夕。
医院门口被重兵把守,十辆军用悍马以光速匆匆从陆军特战队军用机场一路飞驰,沿途车辆被拦,道路被封,职位这十辆车开道,听到声音的人纷纷张望,道是哪个大人物受了伤。
十辆车一字排开在陆军特战总队医院面前停下,江眠被张拓文陈翼扶着下车,十个小时的高空飞行,直接从纽约军用机场回到a市,江眠看着熟悉的医院,门口所有的人都看着她,陆军特战队那些早熟的面孔,还有曾经江眠偷偷跑到成煜深开会时,和她相谈甚欢的那两个班长,纷纷看着她,目光悲痛。
“陆军特战队总队第三十三师,齐待上将夫人归来。”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在医院上空,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