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全都是在唬人!”石大夫笑说,“你根本不会看手相,你是在拿我寻开心,不想清楚几乎着了你的道!”
“我也是心理学爱好者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姑娘今天怎么没跟着你来呀?你俩不是好的一个鼻孔出气吗?”
“给你治病,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她陪我来是给我治病,现在不是医患关系换位了嘛!”郭清明找了个椅子舒服地往后一靠说。
“我用得着你给我治病?”石大夫惊诧得仿佛一个乞丐说要给政府谈投资谈合作项目!
“别动,保持这种张口结舌的状态,你嘴唇发紫,证明膝下无子;你舌苔发黄,证明经常与人上床;你虎牙不齐,证明时常叹息;你双目无神,证明学问不深;你鼻翼宽厚,证明曾经很瘦;你面容漫长,证明吃饭从不赊账……”郭清明边说边拿笔在纸上记录着。
“不得不佩服你的古典文学修养!”石大夫不住地点头,“歪理邪说一旦抑韵,就可怕地准确!你是不是认识我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你是谁?莫非我真的有病?”
“我不认识你,我只是认识真理!”郭清明谦恭地说。
“我发现,就算你说的话没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但只要答案正确,就会让人误以为因果联系异常紧密,密不可分,然后再以此去推断别人,却往往犯错!”石大夫说。
“比如我,嘴唇也紫,但膝下却有子!”郭清明含笑道,“其实上面那段话反过来用也可以——嘴唇发紫,膝下有子;舌苔发黄,不经常上床;虎牙不齐,不经常叹息;双面无神,学问不深;鼻翼宽厚,将来会瘦;面容漫长,吃饭赊账……”
“真是绝妙!将此法因人而异地使用,虽骗子也显得多了那么几分庄重,不是学者也得专家了!”石大夫佩服的搔首弄姿。
“关键在于——”郭清明说着,瞥见门外走过一长发女子,身段婀娜,不免目光跟着走了……
石大夫听他正说话不言语了,顺目光也看向那女子,然后郭清明边看边说:“关键在于天这么冷,她居然穿那么薄,曲线毕露!”
一段最关键的话神秘地失踪了……
这正如世间所有祖传灵丹妙药,神秘配方,到最后都不知所终!
“你到底有没有老婆?”石大夫问郭清明。
“我不是说过很多回了,我是背着老婆跑出来的,为了寻找真爱,不屈不挠,不辞辛苦,攒了些私房钱换得命运的自由!”
“人家包二奶养小三儿是为了享受,而你,受尽奔波之苦,吃糠咽菜,一分钱恨不得捣碎了花,有此种精神,何愁包不上二奶,养不了小三儿?真是只看贼吃肉,没见贼挨打了!”
“应该是只看见人家包二奶的亲嘴了,没见人家在背地里省吃俭用,就着西北风,吃着草根树皮,爬雪山过草地,辗转反侧,忍人所不能忍,是谓天将降二奶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后面的你可以翻书看看!”郭清明说的口干舌燥……
“你永远治愈不了一个装病的人,同样,你永远喂不饱一只装饿的狼……”两个女人边走边说,一个长得很像林蔷薇的这样说。
***
杨二妮与孟男一见钟情!
两人发觉过去的二十年碌碌无为,全都虚度了,再没有比彼此更般配的对象了!两人都这样想!杨二妮觉得追求那些梦一般飘渺的目标是奔向孟男必经的弯路,孟男觉得接待那些乱七八糟的嫖客正是一步步在接近杨二妮!
如今两人在时间的长河里相遇了,在茫茫人海中碰头了,就觉得在巨大的迷宫里两人一同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只有一起白头到老,地老天荒了……
没有铺排的婚宴,没有迎娶的花车,没有鞭炮声,没有赶过来道贺的人山人海的亲朋故旧,就在杨二妮简陋的没有经过装修的房子里,两个没有领结婚证的人,两个为生活所折磨过的灵魂走到了一起,只有帅克与杜海真诚的祝福!
同在一个屋檐下,帅克与杜海在一个房间,杨二妮与孟男在一个房间。
杨二妮总在房门外挂个牌子:恋爱中勿扰!
帅克与杜海就知趣地从不打扰他们,谁让人家正处在蜜月中呢?
帅克发现手头的钱已不足以支撑一个星期了,他对杜海说:“怎么办?该去弄点钱啦!”
“我知道一户有钱人家,住在白马寺附近,他家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宝贝儿子,不如我们绑了他,要他们家一大笔钱!”杜海说。
“人生苦短,说干就干!”帅克当场拍板。
俩人来到白马寺附近,杜海说的那户有钱人家的门外。
房子果然够大,够气派,只是院墙高耸,院门紧闭,英雄苦无用武之地!
“那里要翻墙啦,我们只是先踩踩点儿!”帅克对跃跃欲试往墙上直扑的杜海说。
其实杜海压根也没打算真翻那三米多高的墙,他只是表现一下他的勇敢,他的积极!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两人的目光全定在了少年身上——是不是要绑的就这少年?
但少年模样并未在这户人家停留,他只是路过。
没有谁看见,同时一个神秘女子驾车从这经过!
***
香香将盛好的腊八粥端到茶几上,对盛启文说:“尝尝,八种东西不多不少!”
盛启文喝了一小勺,点点头,不小心头屑落了下来在碗里。
“这下成九种了呵……”他不好意思地笑说。
“你一定是愁的,不是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么?你不用再想了,就当什么事儿没发生过!”香香反过来劝他,好像那事不是她做的似的!
“只是,我听说,警方还在查,好像抵达案情的核心了,他们终于弄清楚了,发生火灾时,黑皮就在那间地下室仓库里……”
“你是说,那把火是你……”香香惊道,但声音依然很低。
盛启文点点头,又喝了勺八宝粥!然后说:“不过他们无法弄清楚更多事情了,因为火很大,除了黑皮的一点碎骨,什么也没留下!”
“那么,那树林里的家伙,还有那件黑皮的衣服……”香香说着瞪大了眼,伸手掩住了几乎惊叫的嘴巴!
“那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大可以放心!”盛启文安慰道。
“听说那人的身份是流浪汉,做生意失败,做股票赔光,在街头讨生活!”香香把她所了解到的都说了。
“这种人活着也是受罪,死了也就解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盛启文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敦子。
“快来,快,今天客人太多,我们几个应付不过来,快!”敦子在那边说,可以听见公司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人们都得到消息说,敦子得了一批古画,雪藏数年,最近要娶媳妇,才打算出手,而且价位颇低,均价在十万元左右一幅,凡是手里有俩闲钱的都赶过来了,一清早就挤满屋子了。
“都有都有,看好各位的钱包,别把银行卡弄丢了,到时没法付款!”周羽拿着个大喇叭冲着人群喊,“谨防扒手,谨防扒手。”
人群登时静了,都捂紧钱包了,然后敦子在琴妮、林蔷薇的簇拥下,闪亮登场,说:“今天是自由竞价,每幅底价一万,每幅十分钟之内搞定,共有古画八十幅,今明两天活动时间全部出清!过期不候!”
然后是林蔷薇笑眯眯地展开一幅《太行山居图》,据说是明代秀才画的,画已很旧,发黄发黑,山水人物却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