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上一口气,花云悠已隐忍到了极限,也不知在心里是宽慰了多少次才不至于在长古面前发作开来,但就此时却已经再让她笑不出来了。
“长古就这般肯定?”
暗暗咬牙切齿,紧紧凝着长古就等着他的回答。
不想长古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得淡漠;“神女不信的话大可试试。”
话落再望了花云悠一眼之后接着开口;“神女慢用,本尊恕不奉陪。”
话已说完便没了与花云悠纠缠的必要,只见长古便顾自转身招了云霞孑身踏雾而去,这次花云悠并未阻拦,而是眼睁睁的看着男子越走越远的身影,然长袖下的骨节渗白,指甲也已陷进了掌心的皮肉之中。
待长古的一袭月牙色消失在视线之内,花云悠终于是爆发了,怒气升腾一把便将桌上的美味掀落在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最后的水月亭中便也只剩下了一地狼藉,怒红了双目的花云悠双臂撑着石桌冷笑;
“贱人!我得不到的人,你也别想得到!”
恨进骨血,花云悠是彻底疯魔,她发誓,绝不会让阿九比她好过半分!
长古离开水月亭后并未在路上逗留而是直直回了清绝殿。
这人刚到殿前都还不得跨进殿中便听见了小丫头的痛呼声由殿内凄厉传来。
“墨墨你轻点!快疼死我了!!”
伴随着低低的哽咽声还不忘带着点小声的骂骂咧咧,话落附和着的是墨墨一个劲的陪着不是。
长古的步子有一瞬的停滞,回神过来却是更大步的跨进了殿中,而担忧,早便在上一刻便挂上了眉梢。
快步进殿,看到的殿中情景,正是阿九泪眼汪汪的坐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的模样真是好不可怜,而墨墨则是坐在一旁,两只小手捧着阿九的右脚,一脸担心的埋头给她揉着脚踝。
长古步子不做停留,快速去到那一大一小身边。
一双好看的眸子凝着女子,语气之中净是紧张;
“阿九怎么了?”
听到长古的身影,女子木讷回头,泪眼朦胧在看到他时是一瘪嘴,毫无预兆的便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长古一个怔愣,就阿九这猛的一哭连墨墨都给吓愣住了。
小丫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他伸出手,嘴里就便哭便喊着。
“古古,古古……”
这模样,可就差把长古的心都给哭软了,蹲下身将她的身子拦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我在这呢不哭了。”
女子窝在他的怀里抽咽着,长古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发梢,方看着墨墨问道;“怎么了?”
墨墨眨了眨扑闪的大眼,先是看了阿九一眼,再是望向长古,方如实道;“方才就上神您刚离开之后阿九便嚷嚷着要去找您,一时走得太快便扭到脚了。”
说完再指了指,长古顺着墨墨所指望去,只见阿九右脚脚踝处此时已经红肿了起来,长古望了一时只觉得心疼不已,小丫头黏人,这点长古比谁都清楚,本他也是在阿九睡下后才出去,却不想这才刚离开都还不足半时辰,阿九便出了岔子,可真是半点儿不叫他省心。
将阿九抱起,长古只对着墨墨道;“我知道了,下去玩去吧墨墨。”
得了长古号令墨墨自是乐得其所,拍拍屁股甩手走人,有长古陪着阿九,自己可不就能玩去了吗?
长古没再看墨墨而是抱着阿九往屋子的方向而去,待进了屋将她小心翼翼放下,阿九还红着眸,望着长古;三九
“古古刚刚去哪了?”
长古低笑一声,自顾自蹲下身将她的小足握进手里,不曾回答阿九的问话而是笑着反问道;“怎么?不疼了吗?”
?阿九吸了吸鼻子,样子委实可怜;“疼,可疼了。”
强调着,长古边给她揉着却边笑得有些无奈了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毛躁的性子改改。”
阿九缄默,望着男子专心的侧颊,须臾,方才开口小声的问道;
“古古……是去见花云悠了吗?”
动作一僵,长古抬头看着阿九,片刻,方点了点头;“嗯。”
他不打算对她隐瞒半点。
一时有些委屈,阿九瘪着嘴不再应话,长古知道小丫头是醋了,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我与她不得什么,阿九可信?”
“古古身上有她味道。”
小丫头不开心了。
听了阿九的话,长古蹙眉,抬手嗅了嗅,果然在袖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想来是被花云悠抓到时染上的。
给阿九治好了脚,长古摸摸她的头后收了手,站起身;
“我先去洗洗,阿九等我片刻。”
说完正要转身,阿九却猛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长古一愣,回头望她。
对上的正是阿九的一双灼灼明眸,她便固执的拉着长古的衣袖不放开,仰着头望着他,紧抿着樱唇不说话。
长古抬手,将她的柔荑反握进手里,温声询问;
“怎么了?”
“我不喜欢古古跟花云悠在一起。”
阿九认真开口,又强调道;“很不喜欢。”
长古笑了,温柔浸染了好看的眉眼,心生怜爱,女子的一言一语落进了他的心里最为柔软的一块,长古点头,同她保证。
“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往往因为他的一句话或一件细微的小事便会伤心不止,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舒展眉梢,或许会有人觉得这是任性,但长古满意她对他的这份依赖。
“那乖乖在这等我?”
他征求她的意见,阿九笑了,点点头,松了手,长古这也才在勾了勾唇角之后方转身离去。
便在温池之中,长古浸在水里精壮的上身半倚着池岸,银发如海带般丝丝缕缕的散在水面之上,雾气氤氲,长古半磕着眸子,呼吸平稳就似睡着了一般。
须臾,睁开眸子,眸底清明。
由水中起身,上岸拿过一旁架上的白袍穿上,长古绑了发,目空一切,而心里早已下了决定。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阿九半分,定不会。